第85章 维护
一个冷冽低沉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打断了皇后的话。
众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顾炎辰穿着一身玄色亲王常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目光如电，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慕绾绾身上，见她安然无恙，眼神微缓，随即又看向皇后和阿娇，带着无形的威压。
“参见王爷/皇叔！”殿内众人连忙行礼，心中惊骇，镇北王怎么会突然进宫？还直接来了凤栖宫？
皇后也坐直了些身子，语气带着一丝不自然：“辰王弟怎么来了？”
顾炎辰走到慕绾绾身边，很自然地与她并肩而立，这才看向皇后，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臣弟听闻皇嫂凤体违和，特来探望。方才在殿外，似乎听到皇嫂欲为儿臣的王府添人？”
他这话问得直接，皇后面色有些难看：“本宫也是为王府子嗣考量，阿娇她……”
“皇嫂。”顾炎辰打断她，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臣弟的王府后院之事，不劳皇后费心。镇北王妃，有且只会有一位，便是慕绾绾。”
他这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阿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看着顾炎辰。
慕绾绾也愣住了，侧头看着身边男人冷硬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疯批……护短的时候，还挺……帅？
顾炎辰没再看阿娇，而是对皇后道：“皇后既然身体不适，便好生静养，勿要再为琐事劳神。至于某些居心叵测、散布流言、企图攀附之人……”他冰冷的目光终于落在阿娇身上，如同在看一件死物，“自有宗人府按律处置。”
宗人府！那可是处置皇亲国戚和涉及宗室案件的地方！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阿娇吓得浑身一软，直接从绣墩上滑倒在地，涕泪横流：“王爷饶命！太后娘娘救命！民女……民女不敢了！”
皇后也没想到顾炎辰如此不留情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辰王弟！你……”
就在这时，原本“病恹恹”的皇后，突然觉得一股热气从丹田涌上，脸颊发红，精神莫名亢奋起来，猛地一拍凤榻扶手：“够了！”
她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本宫还没死呢！这凤栖宫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皇后瞪着顾炎辰，只觉得心头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控制不住地骂道，“为了个女人，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别忘了是谁……”
“皇后！”顾炎辰眼神骤然一寒，周身杀气四溢，瞬间将皇后后面的话压了回去，“慎言。”
皇后被他那眼神吓得一哆嗦，那股莫名的亢奋劲儿也消散了些，意识到自己失言，悻悻地住了口，胸口剧烈起伏。
慕绾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的“清心散”……效果这么好的吗？居然让皇后当场表演了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大骂逆子不孝顺”？
顾炎辰不再多言，对着皇后微一颔首：“皇后好生休养，臣弟告退。”说完，直接拉起还在看戏的慕绾绾，转身就走。
留下满殿神色各异的女眷，以及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阿娇。
走出凤栖宫，慕绾绾还能感觉到顾炎辰身上未散的冷意。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小声道：“那个……谢谢啊。”
虽然她自己能应付，但他刚才那番维护，确实……有点爽。
顾炎辰脚步不停，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本王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欺负。”
慕绾绾心头又是一跳，嘴上却习惯性杠了一句：“谁是你女人……”
顾炎辰终于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眸色深沉：“昨晚抱着本王不肯撒手的是谁？”
慕绾绾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你胡说！那、那是意外！”
看着她炸毛的样子，顾炎辰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不再逗她，转而道：“阿娇和太子那边，快了。”
慕绾绾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你打算怎么做？”
顾炎辰望向东宫的方向，眼神冰冷：“钓鱼，总要等鱼饵被吞下去，才好收网。”
慕绾绾看着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突然觉得，京城这摊浑水，有这疯批在，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不过……她摸了摸下巴，想起皇后刚才那反常的“亢奋”，以及顾炎辰那句没让说出口的话……
这皇宫里的秘密，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啊。
“那个……王爷，”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好奇地问，“你刚才说宗人府处置阿娇，是真的？”
顾炎辰目不斜视：“散布流言，攀诬王妃，企图扰乱皇室血脉，哪一条不够她进宗人府喝一壶？”
慕绾绾咋舌，这罪名扣得可真够大的。不过，她喜欢！
“那太子那边……”
“他？”顾炎辰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蹦跶得太久，该歇歇了。”
两人正说着，刚穿过一道宫门，迎面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太子顾怀泽。
他显然是听到了凤栖的风声，脸色铁青，看到顾炎辰和慕绾绾并肩而行，尤其是慕绾绾那明显带着红晕的脸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皇叔！”顾怀泽拦住去路，语气带着质问，“您方才在凤栖宫对母后不敬，还欲将阿娇姑娘送入宗人府，是否太过专横跋扈了？！”
顾炎辰停下脚步，淡淡瞥了他一眼：“太子是在教本王做事？”
顾怀泽被他眼神一扫，气势先弱了三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本宫……本宫只是觉得，阿娇姑娘一片痴心，又于老王爷老王妃有恩，皇叔如此对待，岂非让天下人耻笑镇北王府忘恩负义？”
“恩？”顾炎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讥诮，“太子可知，她所谓的‘救命之恩’，不过是事先知晓匪徒动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顾怀泽猛地瞪大眼：“什么？！不可能！”
慕绾绾也惊讶地看向顾炎辰，这事她都不知道！
顾炎辰懒得与他多费唇舌，只冷冷道：“太子有闲心关心本王的后院，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东宫。吏部侍郎和光禄寺少卿……最近似乎与太子往来甚密？”
顾怀泽脸色骤变，眼神闪烁：“皇叔这是什么意思？孤与朝臣正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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