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丑媳妇见公婆
慕绾绾将自己针对北狄的一些计划拟写成了一本册子，她将册子递给顾炎辰。
顾炎辰接过来，慢慢看起来，越看，他嘴角越上扬。
“你的想法很好。北狄人擅长骑射，却不善经营，国内物资多有匮乏。若能断其暗中补给，胜过战场上千军万马。”他顿了顿，手指点在那座废弃古堡的位置，“此处……我有些印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救人，难如登天。”
“王爷有何高见？”慕绾绾抬眼看他。在军事谋略上，她深知自己远不及眼前这个男人。
顾炎辰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的商铺，最快何时能运转起来？尤其是靠近北狄边境的那几处。”
“首批人手已出发，快则半月，慢则一月，应可初步立足。”慕绾绾估算了一下。
“足够了。”顾炎辰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北狄内部也非铁板一块。八大部落，并非都甘心臣服于当今北狄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他微微俯身，在地图上划出一条曲折的线：“派人潜入，散布消息，就说柳家老爷子掌握着一条巨大的财富线索，得之可富可敌国。同时，让我们的人，用柳家商队的旧渠道，少量多次地向对北狄王不满的部落出售他们急需的盐铁、药材，但条件是他们必须提供古堡的详细布防，或者在适当的时候，制造一些混乱。”
慕绾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王爷是想……引蛇出洞，再浑水摸鱼？”
“不错。重利之下，必有勇夫，也必有纷争。只要北狄内部乱起来，我们就有机会。”顾炎辰直起身，看着慕绾绾，“此事需极为精细的操作，你的人，能做到吗？”
慕绾绾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能。我会亲自挑选最得力的人手，制定周密的计划。”
顾炎辰看着她眼中坚定的光芒，冷硬的唇角似乎柔和了一瞬：“好。朝中这边，自有我去周旋。陛下那里，也已对北狄近年来的异动有所警觉。”他伸手，轻轻拂过她鬓角一丝不存在的乱发，“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
他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承诺。慕绾绾心中一暖，
顾炎辰最终什么也没说。
慕绾绾看着欲言又止的他，开口道：“王爷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她眼眸里闪过一抹亮光，顾炎辰要离开京城，那岂不是没人随时随地管她了？
虽然他在时，也不怎么管她。
顾炎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道黑影如青烟般掠入室内，单膝跪地：
“王爷，东林有消息传来。柳老太爷极可能被关押在北狄王庭西南方向三百里处的一座废弃古堡内。那里守卫森严，看似是普通贵族别苑，实则暗哨林立，且有北狄王室近卫活动的痕迹。”
顾炎辰微微一顿：“王室近卫？看来，掳走柳老太爷的，并非某个部落的私下行为，而是北狄王庭的授意。”他的心沉了沉，事情果然比他预想的更复杂。
“继续盯着！”顾炎辰嗜血的眸子里倒映出烛火的光。
这边，慕绾绾同样也得到了消息。一个黑影在她桌边站定：
“属下等按照王妃指示，在通往北地的几个枢纽城镇选址，发现其中三处，近月来均有身份不明、操北地口音的外乡人频繁出入，行为诡秘，似乎在打探什么。”黑影禀报。
“盯紧他们，但切勿打草惊蛇。”慕绾绾沉吟道，“我们的人，分批进入，以开设货栈、酒肆为名，先站稳脚跟。”
“属下明白。”
黑影退下后，慕绾绾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
北狄王庭直接插手，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是想用外祖父来威胁柳家就范，为其提供物资？还是想从外祖父口中撬出大周边境的布防情况？或者……两者皆有？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必须加快步伐了。
她并未直接动用王府明面上的力量，而是动用柳雅茹才知道的、柳家老爷子留下的秘密联络方式，联系上了几位散落在各地、对柳家忠心耿耿的老掌柜。
只是这些人只认外祖父，她没有见过，恐怕对她都抱有怀疑。
她想要建立起足够强大的情报网，这些人必定不可少。
只希望北狄那边动作不要那么快。
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没有再见到顾炎辰，也许是因为要去北边的缘故，顾炎辰就忙了起来。
而她也没有闲着。
她通往北狄的商铺初见成效。
这些不但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也能为顾炎辰即将北上做准备。
姜妍妍这几日也都在揽月阁，慕绾绾忙起来的时候，她就和青禾茗音一起研究吃的。
“对了，绾绾姐，姑母来信，说过几日就要回府了。”姜妍妍放下手里的吃食，有些担心地看着慕绾绾。
表哥成亲时，姑母和姑父都不在，只派人送了东西来，以前，姑母就不太喜欢绾绾姐，不知道，这次姑母回来，会怎么刁难绾绾姐。
老镇北王妃？顾炎辰的爹娘？
从她嫁进王府到现在，都是顾炎辰一人，即便是成亲时，也没有见到这传说中的公婆。
只是说老王爷和王妃年纪大了，需要静养，就没在王府。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还有些不适应。
况且，顾炎辰前脚才跟她说要去北边，后脚老王爷王妃就要回府。
这会不会太过于巧合了？还是说……
“妍妍，我都没见过老王爷王妃，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相处？”慕绾绾作一副苦恼的表情。
“哎呀，你就放心吧，姑母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至于姑父，他反正听姑母的，你只要把姑母哄好了，姑父那就好办多了。”姜妍妍笑道。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慕绾绾紧张的表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丑媳妇见公婆？
可是，以绾绾姐的聪明才智以及容貌，姑母一定会满意的。
“那感情好！”
虽然她没见过，不过从姜妍妍话语中不难听出，老王爷是个软耳朵。
她只要哄好老王妃，就不会产生婆媳矛盾？
十日后，顾炎辰出发。
慕绾绾站在王府门前，看着一身甲胄的顾炎辰，有些傻眼了。
这疯批穿上这一身，还挺人模狗样像那么回事。
“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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