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大结局（二）
星眸会？慕绾绾念着这个名字，看着桌上越来越多的“零件”——玉佩、玉簪、暖玉璧、断剑、短杖、青铜板……这些似乎都是这个古老组织遗留下来的碎片。
“阿方索、容太妃背后的东海势力、甚至那个玄机子，可能都隶属或服务于这个‘星眸会’？”慕绾绾分析，“他们想集齐这些碎片，重现某种力量？但静尘师太……”
“静尘的立场不同。”顾炎辰肯定道，“她更像是一个观察者，或者守护者？她不鼓励我们集齐，反而强调自身调理和寻找温和的缓冲物。她的‘水月禅心’，也确实在帮你平衡体内的异样气机。”
正说着，青禾在外禀报：“小姐，静尘师太去而复返，说是有件东西忘了交给小姐。”
两人对视一眼，将青铜板迅速收起。
静尘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朴素的木盒。
“王妃近日修习勤勉，气色渐佳。此物赠予王妃，或可日常把玩，有助宁神。”静尘将木盒递给慕绾绾。
盒中是一串深褐色的木质念珠，触手温润，带着淡淡的檀香，每颗珠子上都天然生着类似星辰的细小斑点。
“这是‘星檀木’所制，生于高山之巅，沐浴星光百年而成，有安定心神、调和内外之效。”
静尘解释了一句，便合十告辞，临走前，似是无意地看了一眼顾炎辰，“王爷，王妃如今根基渐稳，外邪难侵。有些风浪，或许远离比卷入更好。贫尼言尽于此，明日便启程返回普陀山了。”
她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
慕绾绾握着那串星檀念珠，只觉得心神一片宁静，连怀中玉佩都似乎安稳了许多。
“她这是最后的提醒和馈赠？”
慕绾绾有些感慨，“看来，她真的不是那边的人。”
顾炎辰点头：“她看出我们仍在追查，但选择以这种方式劝诫和帮助。这念珠，是真正的宝物。”
静尘离去后，慕绾绾的生活似乎重归“正常”。
她身体“大好”，重新开始活跃于京城社交圈和自家生意场。
“玉颜斋”的海外生意因阿方索失踪暂时搁置，但国内生意愈发红火。
她甚至和姜妍妍、阮静柔真地去西市痛快地吃了一回炙羊肉，喝了小半杯“霹雳火”，辣得直灌酸梅汤，被顾炎辰逮回去好一顿“教育”。
至于那些古物，慕绾绾将暖玉璧、珍珠耳珰、残缺玉珏、断剑以及青铜板，统统锁进了王府密室最深处，只留下玉佩和玉簪依旧随身。
顾炎辰则暗中继续调查“星眸会”和东海余孽，但动作更加隐秘。
转眼数月过去，已是深秋。
这日，慕绾绾正在府中核算今年各铺子的总账，笑得见牙不见眼。
顾炎辰从兵部回来，手中拿着一封火漆密信。
“临风那边最后的消息。”
顾炎辰将信递给她，“他们在荒岛附近海域搜寻数月，找到了部分船骸和尸体，确认阿方索已死。但那些东海余孽和‘星眸会’的线索，到了海外一处岛链便彻底断了，仿佛凭空消失。另外，江南那边关于‘海魄玉’的传闻，引出几个小角色，顺藤摸瓜，揪出了兵马司和京兆尹府里的两条蛀虫，已经秘密处置了。”
慕绾绾看完信，长长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怅然：“所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嗯。对方损失不小，潜入京城的网络被我们拔除大半，阿方索这条线也断了。短时间内，应该会沉寂下去。”
顾炎辰走到她身边，看着窗外飘落的黄叶，“但‘星眸会’既然存在了这么久，就不会轻易放弃。那些古物的秘密，也远未解开。”
慕绾绾靠进他怀里，把玩着腕上的星檀木念珠和胸前的玉佩：“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嘛……”
她仰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王爷，今年庄子和铺子的收成特别好，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比如，把西市那条街好吃的都吃一遍？”
顾炎辰低头看着她鲜活灵动的模样，眼底漾开温暖的笑意，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贪吃。不过……”他顿了顿，“可以。叫上妍妍和静柔，还有岳母大人，一起去。听说东街新开了家南菜馆子，手艺不错。”
“王爷万岁！”慕绾绾跳起来，兴致勃勃地去列美食清单了。
顾炎辰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目光掠过她随手放在账本边的赤金玉簪。
玉簪依旧黯淡，但在窗外秋阳的映照下，似乎那抹嫣红，比往日生动了那么一丝丝。
未来的日子还长，风雨或许还会再来。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有家人朋友在侧，有这烟火人间可留恋，便没什么可怕的。
至于那些沉睡的秘密，就让它继续沉睡吧。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而此刻，秋阳正好，羊肉很香，酒够烈，糖很甜，爱人在旁。
这便是最好的日子了。
慕绾绾的“病”彻底好了，且因祸得福，被静尘师太调理过的身子骨似乎比以前更康健些，连带着气色都明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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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雅茹终于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但盯梢的力度半点没减，只是从盯着喝药变成了盯着……别乱跑。
“绾绾，你如今是王妃，要有王妃的体统！哪能总惦记着往西市那些闹哄哄的地方钻？”柳雅茹第无数次试图把女儿按在绣架前，“你看静柔，那女红，那仪态……”
慕绾绾对着花样繁复的绣绷直犯晕，苦着脸：“娘，静柔那是天赋，女儿这是手残，强求不得。再说，王爷都没说我呢。”
“王爷那是宠你！”柳雅茹戳她额头，“你可不能恃宠而骄！至少……至少每日得在府里待够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慕绾绾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于是，镇北王府的下人们便常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王妃娘娘每日晌午后，必会端坐在后花园临水的“听雨轩”里，面前摆着香炉、账本、算盘，偶尔还有几碟精致点心。
她时而凝神拨算盘，时而提笔勾画，神情专注，俨然一位勤勉持家的贤内助。
只有贴身伺候的青禾和铭音以及偶尔来“探班”的姜妍妍知道，那账本底下，十有八九压着新出的话本子，或是“玉颜斋”、“听风楼”送来的、用暗语写就的有趣消息。
算盘珠子响得噼里啪啦，可能是在算这个月胭脂水粉又赚了多少，也可能是在算姜妍妍打叶子牌又欠了她几顿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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