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大结局（一）
静尘坦然道：“‘星引杖’乃传说中的古物，贫尼亦不知其缺失为何，更不知去何处寻。至于缓冲灵物……贫尼观王妃窗边那盆‘素心兰’，本是清心净气之品，却呈现枯败之相，恐是受王妃身上外气波及。
或许，寻找一些本身具有稳定、包容特性，且能与星辰之力稍有感应的温和宝玉，长期佩戴，或有些许助益。
例如，质地上乘的羊脂白玉，或某些蕴含大地灵韵的温润古玉。”
羊脂白玉？温润古玉？这指向似乎更宽泛，也更“正常”了。
柳雅茹一听有法子，立刻道：“白玉好办！我这就去把库房里那几块最好的羊脂玉料都取来！师太，您说的导引术……”
静尘道：“贫尼所习‘水月禅心’导引术，源自佛门，中正平和，最适调理内息、安神定魄。王妃若有心，贫尼可每日清晨前来，教授一个时辰。只是此法需持之以恒，非一日之功。”
“学！绾绾一定学！”柳雅茹替女儿一口答应下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静尘每日清晨入府教授导引术，态度认真，讲解细致，那“水月禅心”之术也确实让慕绾绾感觉心神宁静许多，甚至隐隐觉得胸口的玉佩都温顺了些。
但她和顾炎辰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这静尘师太，出现的时机、看出的问题、提出的解法，都太过“对症”，却又似乎与阿方索那条线并非同路。
“难道真是巧合？碰上了个真有本事的？”慕绾绾做完一套导引，微微喘息着问。
顾炎辰递过温热的帕子：“未必。或许，是另一股势力，也想插手此事。她的解法更温和，也更着眼于你自身，与阿方索他们急切引导我们向外寻找、集齐法器的思路不同。”
“那我们……”
“两条线都看着。”顾炎辰目光锐利，“静尘这边，看她每日教授是否另有目的，是否与外界联络。阿方索那边，临风已混入了他筹备的‘探险船队’，不日就要启程前往‘沉星岛’方向。我们正好看看，这两边，到底唱的哪一出。”
几日后，阿方索的船队带着顾炎辰“斟酌”后提供的部分资助和几个“王府派出的护卫”，驶离了津港。
而静尘师太依旧每日准时到来，风雨无阻。
这天早晨，静尘教授完毕后，并未立刻离去，而是看着慕绾绾，忽然道：
“王妃近日修习，进境颇快，心绪亦渐稳。只是贫尼观您眉间隐气，似乎……不止一处？”
慕绾绾心中一动，面上不解：“师太何意？”
静尘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贫尼隐隐感觉，王妃身上，似乎还有另一股极淡、却更为古老深邃的‘灵韵’，与那‘星引’之气并存，似有呼应，又似有隔阂。此气……更为内敛，也更难捉摸。王妃可还接触过其他特别之物？”
这是在试探玉佩？还是玉簪？慕绾绾心跳漏了一拍，正要含糊过去，外间忽然传来姜妍妍大呼小叫的声音：
“绾绾姐！不好了！出事了！阿方索的那条船……在海上遇到风暴，失踪了！刚传回来的消息！”
慕绾绾和顾炎辰同时色变。
船队才出发几天？风暴？失踪？是意外，还是……人为的灭口或变故？
静尘师太闻声，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垂下的眼帘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顾炎辰迅速恢复镇定，对慕绾绾道：“我去前厅看看消息详情。”
又对静尘颔首，“师太，今日有劳，恕不远送。”
静尘躬身告退，步履依旧平稳，只是在走出院门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慕绾绾，那眼神，竟似带着一丝悲悯。
慕绾绾站在原地，看着静尘离去的背影，又想着海上失踪的船队和阿方索，只觉得一张更大、更复杂的网，正缓缓收紧。
而她，似乎正站在网的中心。
“妍妍，”她唤住正要跟着顾炎辰往前冲的姜妍妍，“去，让青禾把库房里那尊羊脂玉观音请出来，我要……拜拜。”
阿方索船队失踪的消息，在京城并未引起太大波澜，毕竟海外航行本就艰险，偶遇风暴也是常事。
只有少数知情人心中暗潮汹涌。
顾炎辰加派了人手沿海查探，同时命临风通过特殊渠道联络可能幸存的暗卫。慕绾绾则继续每日跟着静尘师太修习“水月禅心”，身子骨在汤药和导引术的双重调理下，倒真的一天好似一天，苍白的面色也透出了红润。
静尘对此似乎颇为欣慰，授课时话也多了些，偶尔会讲些佛理或云游时的见闻，却再不提“古物”、“灵韵”之事。
只是有次慕绾绾“无意间”将那块暖玉璧作为镇纸压在临摹的字帖上时，静尘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极轻地叹了口气，依旧什么都没说。
这日，慕绾绾刚送走静尘，顾炎辰便从外面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罕见的振奋。
“有消息了？”慕绾绾立刻屏退左右。
“嗯。临风用驯养的海东青传回了密信。”
顾炎辰取出一小卷浸过特殊药水才显字的薄绢，“船队确实遭遇了风暴，但并非天灾，是人为制造的迷雾和暗流，用的手法很像东海那些余孽的伎俩。阿方索和大部分船员失踪，但我们的人提前有所警惕，保住了两条小船，漂流到了一处荒岛。他们在岛上发现了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和蜡封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
打开，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青铜板，锈迹斑斑，但上面阴刻的图案却清晰可辨——那是一个复杂的、由多个他们熟悉的符号组合而成的巨大徽记，徽记中央，是一颗被星辰环绕的闭目之眼。
青铜板背面，则刻着几行扭曲的文字。
“这文字……”慕绾绾皱眉。
“临风拓了下来，正在设法找人辨认。但更重要的是这个徽记。”
顾炎辰指着那颗闭目之眼，“素娅的回信到了，她说巫族最古老的禁忌传说中，提到过一个名为‘星眸会’的组织，据说起源于上古，信奉星辰之力，掌握着沟通天地的秘法，其标志便是一颗被星辰环绕的眼睛。但这个组织早已湮灭在历史中，只留下零星记载，且多与‘禁忌’、‘代价’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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