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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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到底没能清闲太久。
暖玉璧送来的第三日，素娅的回信就到了。
信中说，那玉璧确是难得的蕴灵之物，长期佩戴对慕绾绾亏损的身体大有裨益，甚至可能对沉寂的玉佩有缓慢的滋养之效。
但她也点出，这玉璧的雕工纹路，与南疆古籍中记载的、千年前某个因过度追寻长生而一夜消失的海外岛国“月隐国”的祭祀礼器有六七分相似。
更重要的是，她在玉璧极隐蔽的边角，用巫术感应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标记”的气息。
“此物绝非普通商品，赠与者必有所图。标记无害，似仅为‘辨认’或‘感应’之用。望小心。”素娅在信末写道。
慕绾绾捏着信纸，看向桌上并排放置的玉佩和暖玉璧：“果然……这个阿方索，和之前的‘黑蛟’，甚至更早的容太妃、拜火教，恐怕都绕着同一个古老的秘密在打转。只是他手段更温和，也更……有耐心。”
“有耐心，才更危险。”
顾炎辰将玉璧拿起，指尖划过那温润的表面，“他想用合作和礼物，慢慢靠近，取得信任。所求必定更大。”
“那我们还合作吗？”
“合作。”顾炎辰放下玉璧，眼神冷静，“他既按商场的规矩来，我们便接招。‘玉颜斋’的货物销往海外，利大于弊。正好，也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背后是否还有人。”
慕绾绾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被动等待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她让青禾正式回复阿方索，约定三日后在“玉颜斋”后院专门用来洽谈要事的雅阁见面，详谈合作细节。
消息传开，最高兴的莫过于姜妍妍。
“绾绾姐！你要去铺子啦？带上我带上我！我都闷坏了！”她抓着慕绾绾的袖子晃啊晃，“还有那个‘霹雳火’酒，说好了的！”
阮静柔也抿嘴笑：“是该出去走走了，总闷在府里，没病也要闷出病来。我新得了一盒上好的螺子黛，正好给绾绾试试新眉形。”
三日后，“玉颜斋”后院雅阁。
慕绾绾今日穿了身鹅黄色绣折枝玉兰的襦裙，外罩浅碧色薄纱披帛，发髻轻挽，斜插着那支光泽依旧有些黯淡的赤金玉簪，腕上戴了只通透的翡翠镯子，既不失王妃气度，又透着生意人的利落。
顾炎辰则一袭玄色暗纹常服，陪坐在侧，虽不言不语，但那通身的气场便足以震慑任何心怀不轨者。
阿方索准时到来，依旧是那副精明又不失礼数的商人模样。
见到顾炎辰也在，他眼中飞快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笑容更盛：“见过王爷，王妃。王爷亲临，鄙人荣幸之至。”
寒暄落座，直奔主题。
阿方索显然有备而来，合作的条款清晰，利润分成也算公道，甚至还主动提出可以预付三成定金，并承担首次海运的全部风险。
慕绾绾一边听着，一边暗自盘算。
这条件优厚得简直不像话，除非……他图的根本不是香露买卖的那点利润。
“阿方索先生的条件确实诱人。”
慕绾绾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只是我有一事不解。先生远渡重洋而来，为何独独对我的‘玉颜斋’如此青睐？海外膏脂香粉品类想必也不少。”
阿方索笑容不变，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王妃明鉴。海外膏脂虽多，但要么香气过于浓烈，要么质地不佳。王妃的香露与面脂，香气清雅持久，质地细腻，尤其有几款适合湿热海域使用的清爽配方，更是难得。
鄙人行走各国，见过不少贵族夫人，深知她们为了容颜不惜千金。王妃的产品，正是她们梦寐以求之物。这是一桩绝好的生意，鄙人自然要拿出诚意。”
话说的漂亮，滴水不漏。
慕绾绾也不深究，转而谈起具体的货物种类、包装、交货时间等细节。
阿方索对答如流，甚至对几种慕绾绾正在研制、还未上市的新品原料都表现出了一定了解。
谈判气氛看似融洽。
期间，慕绾绾袖中的玉佩，在阿方索偶尔靠近观看样品时，会产生极其轻微的的温热感。
而阿方索腰间一枚看似普通的银质怀表，在某个瞬间，表盖内侧似乎有极其微弱的蓝色流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顾炎辰一直沉默地听着，目光却锐利如鹰，将阿方索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收入眼底。
细节基本敲定，双方签署了初步的意向契书。
阿方索似乎松了口气，笑容真诚了几分，再次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此次合作愉快，鄙人另有一件小玩意，或许能博王妃一笑。”
锦囊里是一对珍珠耳珰，珍珠浑圆莹润，难得的是大小色泽完全一致。
更奇特的是，在光线下细看，珍珠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星云般的淡金色絮状纹路。
“此乃我翡翠群岛特产‘星眸珠’，产量极少，据说夜晚置于枕边，有安眠之效。”阿方索解释道。
慕绾绾谢过收下。
这一次，连她发间的玉簪都轻轻震颤了一下，虽然依旧微弱，但比之前感应暖玉璧时明显了许多。
阿方索仿佛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告辞离去。
人一走，姜妍妍立刻从隔壁厢房窜了进来，拿起那对珍珠耳珰对着光看：“哇，真好看！这海外商人还挺大方！绾绾姐，这下你可赚了，生意做成，还白得这么多宝贝！”
阮静柔则细心地注意到慕绾绾和顾炎辰凝重的神色：“怎么了？有何不妥？”
慕绾绾将珍珠耳珰放在暖玉璧旁边，看向顾炎辰：“王爷，你怎么看？”
“怀表有古怪。”顾炎辰言简意赅，“他两次礼物，都恰好针对你目前最需要的——温养身体、安神。太过巧合。”
“而且，我的玉佩和玉簪，对他的东西都有反应。”
慕绾绾蹙眉，“尤其是这珍珠，玉簪反应更明显些。难道玉簪和玉佩，需要的‘灵引’还不一样？”
“需让素娅再看看。”顾炎辰将珍珠耳珰也收起，“此人暂时不会妄动。既已签了契书，便按生意走。他若有异动，必会露出马脚。”
“嗯。”慕绾绾点头，揉了揉额角。
和这种人打交道，心累。
姜妍妍眨眨眼，忽然一拍手：“哎呀，正事谈完了，该兑现承诺了吧？西市！霹雳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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