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宫中太妃
江湖人？谁会在这种时候，雇佣大批人手潜入南疆？
慕绾绾心中不安加剧。
顾炎辰带走的是精锐，但人数有限。若真有第三方势力浑水摸鱼……
她坐不住了。
“堂哥，帮我联系‘听风楼’，不惜代价，查清这群人的来历和目的！还有，让青禾来见我。”
“绾绾，你想做什么？”慕清羽担忧。
“王爷在前方拼命，我不能在后方干等着。”慕绾绾眼神坚定，“至少，要把京城和王府守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她有种预感，南疆的血祭，或许不仅仅是南疆叛党和拜火教的阴谋。
暗处，还有更狡猾的猎手，在等待时机。
又过了几日，距离月圆之夜仅剩七天。
慕绾绾收到了顾炎辰传回的第一封密信，字迹仓促，只写了四个字：“安，勿念，棘手。”
短短几字，却让慕绾绾心提到了嗓子眼。
顾炎辰都说“棘手”，情况必定十分危急。
与此同时，“听风楼”也传来了关于那群神秘人马的消息——他们似乎来自海外多个岛国，受雇于一个身份极其隐秘的“金主”，任务目标不明，但近期大量采购了火油、毒药、以及……对付毒虫蛇蚁的特效药。
海外岛国？对付毒虫的药？
慕绾绾猛地想起，素娅曾提过，蛊神殿的传说，不仅在南北流传，在海外一些与南疆有古老贸易往来的岛屿，也有零星记载。
难道……这群江湖人的目标，也是蛊神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黄雀后面，或许还有猎人。
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慕绾绾正对着地图和情报苦思，青禾忽然脸色发白地跑进来：
“王妃！不好了！地牢……地牢里的阿史那云，死了！”
“什么？！”慕绾绾霍然起身，“怎么死的？看守呢？”
“看守被打晕，阿史那云……七窍流血，死状诡异，像是……像是体内某种禁制被触发，或者被人隔空咒杀！”
隔空咒杀？拜火教还有这等手段？
慕绾绾背脊发凉。
阿史那云一死，拜火教在京城的线算是彻底断了，但也意味着，对方可能消除了最后一点顾忌。
她走到窗边，望向南方。
山高路远，烽火连天。
顾炎辰，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还有七天。
月圆之夜，注定不会平静。
而她，似乎也不能再安心“养病”了。
阿史那云死在地牢，慕绾绾亲自去看了现场，死状确实诡异，七窍渗出的血是暗紫色，皮肤下隐约有黑色纹路蔓延，像是某种古老恶咒反噬。
“清理干净，对外就说他伤重不治。”慕绾绾冷静吩咐。
拜火教手段诡谲，死个圣子或许会引来报复，但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回到书房，对着南疆地图和各方情报，眉头紧锁。
顾炎辰那边只有“棘手”二字，具体情形一无所知，最是让人心焦。
第三方海外势力介入，目的不明，但显然来者不善。
“青禾，”她唤来护卫首领，“王府戒备提升至最高。从慕家调一批可靠的家丁护院过来，充实外围巡逻。‘听风楼’所有探子，全部撒出去，重点监控京城内所有与海外有往来的商行、客栈，尤其是近日新到的生面孔。”
“是！”
“还有，”慕绾绾指尖点了点地图上南疆与中原接壤的几个隘口，“派人去这几个地方，找驻守的将领，以王爷的名义，让他们加强巡查，若有形迹可疑的江湖人聚集，立刻上报，必要时……可先扣下。”
她必须为顾炎辰守住后方，并尽可能切断可能涌向南疆的“浑水”。
安排完这些，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太医开的补药还在喝，但那股从心底透出的虚乏感并未减轻，玉佩玉簪也依旧黯淡。
她不敢再轻易尝试催动它们的力量，怕真的伤了根本。
老王妃不知从哪儿听说她“忧思过甚”，端着一盅据说是“千年何首乌炖老母鸡”的汤进来，眼泪汪汪：“绾绾啊，你可不能再瘦了！辰儿不在，你要是有个好歹，娘可怎么活啊……”
慕绾绾哭笑不得，只好乖乖喝汤，再三保证自己会好好吃饭睡觉。
姜妍妍和阮静柔也来得更勤了，变着法子逗她开心。
这日，几人又在亭子里打麻将。
“绾绾姐，你听说了吗？西市新开了家胡人酒肆，卖一种叫‘霹雳火’的酒，说是喝一口能从喉咙烧到肚子，刺激得很！等表哥回来，咱们去尝尝？”姜妍妍出着牌，眼睛亮晶晶的。
阮静柔温柔地笑：“妍妍你就知道闹。绾绾现在要静养。不过，我娘从江南请了位绣娘，苏绣双面绣堪称一绝，回头请她给绾绾绣个抹额，配那支玉簪定然好看。”
慕绾绾心里暖暖的，正要说话，青禾小跑着过来，递上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低声道：“小姐，‘听风楼’急件。”
慕绾绾展开信，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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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说，江湖人背后的“金主”似乎与宫中某位早年失势久居冷宫的太妃母族有些拐弯抹角的联系。
那位太妃出身东海望族，家族以海贸起家，近些年却莫名低调。
而那群江湖人采购的大量物资，正通过几家看似毫无关联的商行，秘密运往南疆方向。
更让人心惊的是，京城近日出现了几例怪病，患者皆是壮年男子，症状为高烧昏迷，皮肤出现诡异的鱼鳞状纹路，太医束手无策，怀疑是海外传来的疫症或巫毒。
宫中太妃？海外巫毒？
慕绾绾捏着信纸，只觉得一张更大的网，隐隐约约露出了轮廓。
这不再是简单的南疆叛乱或异教入侵，而是牵扯到宫廷、海外、乃至更深层利益的复杂阴谋。
她必须进宫一趟。
借口给贵妃请安，慕绾绾递了牌子。
自从郝皇后倒台后，宫中就再也没有皇后，一切事宜都由贵妃管理。
贵妃因皇帝身体渐好，心情不错，见她来，很是和蔼。
“绾绾来了，气色看着好些了。辰王弟不在，你在府中可还习惯？”
“劳贵妃挂心，绾绾一切都好。”慕绾绾恭敬应答，闲聊几句后，似不经意地问起，“听闻近日京城有怪病流传，贵妃可曾听闻？也不知是何缘故，真叫人担心。”
贵妃闻言，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太医署都惊动了，说是从未见过的症候。皇上也吩咐要严查源头，莫不是……又有人用了邪术？”她说着，压低了声音，“说起来，早年宫里也有过类似传闻，还是先帝在位时，一位来自东海的嫔妃……唉，都是陈年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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