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又起风波
慕绾绾那句“终于结束了”话音还没落稳，顾炎辰抱着她的手臂就紧了一下。
“未必。”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远处塌陷的废墟上，“拜火教圣子落网，京城隐患暂除。但南疆血祭，才是心腹大患。”
慕绾绾心头那点松懈瞬间没了。
是啊，阿史那云充其量是个插曲，真正的风暴还在南边酝酿。
回到王府，已是后半夜。
太医被急召过来，给慕绾绾诊脉，眉头拧成了疙瘩。
“王妃脉象虚浮，元气大损，似有枯竭之兆……这，这像是被强行抽取了生机本源？”太医战战兢兢，“需用最上等的补药，静养至少三个月，期间绝不能再劳神费力，更不可再动用……呃，动用任何非常之力。”
三个月？慕绾绾苦笑。
距离月圆之夜，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天了。
顾炎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挥手让太医下去开方子。
“别这副表情，”慕绾绾扯了扯他的袖子，故意轻松道，“就是有点累，养养就好了。倒是你，胳膊上的伤得重新包扎。”
顾炎辰不接话，只是沉默地给她掖好被角，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那眼神里的后怕和自责，让慕绾绾看得心疼。
“真没事，”她放软声音，“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还一举捣毁了邪教老巢，多威风。”
顾炎辰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若有下次……”
“没有下次！”慕绾绾立刻保证，“我以后一定躲得远远的，让王爷您大显神威！”说完自己先笑了。
顾炎辰被她逗得嘴角微扬，虽然很快又抿紧，但紧绷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慕绾绾过上了真正的“国宝”生活。
补药一碗接一碗，比饭还准时。
老王爷老王妃听说她“伤了元气”，差点把王府库房里的老参灵芝搬空，炖汤的砂锅在晚风轩小厨房就没熄过火。
连皇帝都赐下了宫中珍藏的雪莲和鹿茸。
姜妍妍和阮静柔来看她，被那浓浓的药味熏得直捂鼻子。
“绾绾姐，你这喝的比药铺柜台里的还全乎。”姜妍妍咂舌。
阮静柔则细心地把带来的蜜饯递到她嘴边：“快压压苦。昭哥哥找了南边的商队，寻了些温和滋补的药材，过几日就能送到。”
慕绾绾含着蜜饯，心里暖乎乎的。
被这么多人关心着，感觉那点虚弱都不算什么了。
顾炎辰除了处理公务，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连审讯阿史那云，都是将人提到王府地牢，速战速决。
阿史那云经脉尽断，形同废人，但骨头极硬，寻常审讯手段无用。
直到顾炎辰将素娅兄长在南疆重伤被擒、血祭计划可能泄露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他，这个狂热圣子的心理防线才出现裂痕。
“不可能……明尊庇佑……计划万无一失……”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你们的明尊，连京城一个小小的祭坛都保不住。”顾炎辰声音冰冷，“南疆那边，素娅圣女早已将你们的阴谋传回。月圆之夜？不过是自投罗网。”
心理战术加上一些特殊药物，阿史那云最终吐露了一些情报：拜火教与南疆叛党的合作，始于一年前。双方各取所需，叛党提供血祭秘法和南疆特有的几种媒介之物，拜火教则提供“明尊之眼”的激活方法和部分人力。
他们计划在月圆之夜，南北同时举行最大规模的血祭，用数万生灵的鲜血和恐惧，强行冲开蛊神殿封印，并唤醒“明尊之眼”更深层的力量。
届时，不仅能获得神殿中的“长生之秘”，更能借这股力量，撼动中原龙脉气运！
“长生之秘？”顾炎辰捕捉到这个词。
阿史那云疯癫地笑起来：“长生……不朽……与明尊同在……你们这些凡人……不懂……”
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更古老更疯狂的欲望。
顾炎辰将情报整理，八百里加急送往南疆，交到素娅手中，同时附上自己的建议和可提供的支援。
慕绾绾的身体在药膳和静养下慢慢恢复，脸色红润了些，但太医所说的“本源亏损”似乎并未根本好转，她依旧容易疲惫，玉簪玉佩也一直黯淡无光。
这日，她正靠着软榻看书，顾炎辰拿着南疆回信走了进来。
“素娅回信了。”他面色凝重，“她根据阿史那云提供的信息，顺藤摸瓜，找到了叛党藏匿‘血引’和‘媒介之物’的几个秘密地点，已经派人控制。
但最重要的主祭坛和大部分核心叛党，依旧藏匿在十万大山深处的‘毒龙潭’附近，那里地形险恶，毒瘴弥漫，易守难攻。
她建议，若要彻底破坏血祭，必须派精锐小队，在月圆前潜入毒龙潭，毁掉主祭坛。”
他顿了顿，看向慕绾绾：“我需亲自去一趟。”
慕绾绾心猛地一揪，但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南疆形势复杂，非顾炎辰亲至，难以掌控全局。
“什么时候走？”她放下书，努力让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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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顾炎辰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会带走临风和部分精锐。王府暗卫和京城防务也已安排妥当。你……”
“我会乖乖待在府里养病，数钱，等你回来。”慕绾绾抢答，还扯出一个笑，“保证不惹事。”
顾炎辰深深看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和不舍。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绾绾，等我回来，我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慕绾绾懂。
她轻轻“嗯”了一声，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
三日后，顾炎辰带着人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王府似乎一下子空了许多。
慕绾绾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每日看书、算账、逗弄廊下的画眉鸟，偶尔被姜妍妍和阮静柔拉去打麻将。
日子平静得有些过分。
直到这日，慕清羽神色匆匆地来了。
“绾绾，南边商队带回消息，说十万大山附近最近不太平，不止是叛党活动，好像……还有别的人马在暗中窥探，行迹诡异，不像是中原人，也不像南疆各族。”
“别的人马？”慕绾绾蹙眉，“西域的？拜火教还有漏网之鱼？”
“不太像。”慕清羽摇头，“商队的人说，那些人穿着打扮很杂，但个个太阳穴高鼓，眼神精亮，武功路数也杂，不像有统一传承，倒像是……拿钱办事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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