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救治
见顾炎辰带着慕绾绾进来，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尤其是看到慕绾绾手中发光的玉佩时，更是惊疑不定。
“辰王弟，这位是……”贵妃擦着眼泪，看向慕绾绾。
“皇嫂，这是内子慕氏。”顾炎辰简单介绍，目光落在龙榻上面色青白、气息微弱、仿佛只是沉睡过去的皇帝身上，“绾绾或有办法。”
“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质疑，“王爷，陛下龙体攸关社稷，岂能……岂能让王妃娘娘……”
“张院正，”顾炎辰冷冷打断他，“太医署若有办法，陛下此刻便不会躺在这里。既然束手无策，何不让她一试？”
他语气中的威压让张院正顿时噤声。
慕绾绾没理会周围的质疑，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床上的皇帝吸引了。
越靠近龙榻，手中的玉佩光芒就越盛，发间的玉簪也越发灼热，脑海中那些破碎的吟唱声逐渐变得清晰连贯起来！
那是一种古老、晦涩、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语言。
她听不懂具体含义，但一种本能驱使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握着玉佩，靠近皇帝的眉心。
“陛下……”她低声唤了一句，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就在玉佩贴近皇帝眉心皮肤的刹那，异变陡生！
玉佩红光大盛，瞬间将整个内殿映照得一片暖红！那红光并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温暖和生机。
同时，一段清晰而古老的吟唱，不受控制地从慕绾绾口中流淌而出！
声音空灵悦耳，带着奇异的韵律，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随着吟唱，玉佩的红光如同有生命般，丝丝缕缕地渗入皇帝的眉心。
皇帝青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红润，原本微弱几不可察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这……这是……”张院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妃嫔们也止住了哭泣，惊疑不定地看着。
顾炎辰紧紧盯着慕绾绾和皇帝，手已按在剑柄上，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吟唱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玉佩的红光渐渐收敛，恢复成原本温润的模样。
慕绾绾只觉得一阵强烈的虚脱感袭来，腿一软，差点栽倒。
顾炎辰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揽入怀中。
而龙榻上，皇帝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了开来！
“陛下！”
“陛下！”
殿内顿时一片惊喜的呼喊。
皇帝眼神初时有些迷茫，随即迅速恢复了清明。
他撑着坐起身，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他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被顾炎辰扶着的脸色同样有些发白的慕绾绾身上，尤其是她手中那块已经恢复平静的玉佩。
“刚才是……”皇帝声音有些沙哑。
“皇兄，您突发急症昏迷，是绾绾用这玉佩……”顾炎辰简略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省略了关于“梦魇”蛊的猜测，只说是疑似南疆邪术。
皇帝听完，看向慕绾绾的眼神充满了复感激和欣慰，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
“绾绾，你……很好。”他缓缓道，“你救了朕，也救了大梁。”
“臣妇不敢当。”慕绾绾在顾炎辰的搀扶下行礼，声音有些虚弱，“是皇兄洪福齐天，这玉佩……恰巧起了作用。”
她心里清楚，刚才那一幕太过惊人，必须低调处理。
皇帝欣慰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转而看向顾炎辰和几位重臣：“朕昏迷期间，可有异动？”
顾炎辰沉声道：“京城已全面戒严，宫中也在彻查。臣怀疑，此事与南疆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宫中有内应。”
皇帝眼神一厉：“查！给朕彻查到底！无论涉及到谁，绝不姑息！”
“是！”
……
离开养心殿时，已是后半夜。慕绾绾几乎是被顾炎辰半抱着走出来的，刚才那番“驱蛊”似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马车里，顾炎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点温水，看着她疲惫的眉眼，心疼又后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绾绾摇摇头，靠在他肩头，把玩着恢复冰凉的玉佩。
小声道：“就是有点累，像跑了十圈似的。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也没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眼神亮晶晶的，“不过，这玉佩真的有用！皇上真的醒了！”
顾炎辰握住她拿着玉佩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玉佩温润的表面，眼神深邃：“今日之事，太过惊世骇俗。其他人虽未多问，但心中必有疑虑。这玉佩和玉簪的来历与能力，恐怕再也瞒不住了。”
慕绾绾叹了口气：“我知道。南疆叛党，还有其他势力，恐怕会更加紧盯不放。”
她摸了摸发间的玉簪，“而且，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梦魇’蛊，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进入皇宫，下到皇上身上？宫里的内应，级别恐怕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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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辰眼神冰冷：“无论如何，他们敢对皇上下手，便是自寻死路。临风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了。倒是你，”
他低头看她，语气郑重，“这段时间，更要加倍小心。你的能力暴露，会成为众矢之的。”
慕绾绾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百花节那些刺客，还有素娅圣女，有线索了吗？”
“那些刺客尸体上查不到太多有用信息，都是死士。素娅……”
顾炎辰眉头微蹙，“离开御花园后便如同人间蒸发，连同她那些护卫，消失得无影无踪。南疆叛党在京城，恐怕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据点。”
两人说着话，马车已回到了王府。
刚踏进辰辉院，慕绾绾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异香。
那香味很特别，清冽中带着一丝甜腻，并不难闻，却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什么味道？”她问迎上来的茗音。
茗音吸了吸鼻子，茫然道：“没什么味道啊小姐？是不是您累了？”
顾炎辰也蹙眉，他似乎也没闻到。
慕绾绾心中疑窦丛生，她的嗅觉一向灵敏。
她循着那极淡的香气，缓缓走向卧房。
越靠近，那香气似乎越明显一丝。
就在她伸手要推开卧房门时，发间的玉簪，再次传来了熟悉的、警示般的灼热！
“小心！”她猛地后退一步，同时出声警告！
几乎是同时，寝屋紧闭的窗户纸“噗”地一声被戳破几个小洞，几缕颜色诡异的淡绿色烟雾如同活物般，迅疾无比地朝着她和顾炎辰的面门激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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