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梦魇
“未尝不可。”顾炎辰眼中寒光一闪，“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断了他们的念想。当然，此事需从长计议，谨慎布局。”
两人正商讨着，外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临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王妃，宫里急召！皇上突发急症，昏迷不醒！”
什么？！慕绾绾和顾炎辰同时站起身，脸色骤变！
皇帝身体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昏迷？！
“太医怎么说？”顾炎辰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沉声问。
“太医束手无策，只说陛下脉象诡异，似中毒又非中毒，像是……中了某种巫蛊之术！”临风语速极快。
巫蛊？！南疆？！
慕绾绾心头巨震，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素娅前脚刚走，皇帝后脚就中了疑似南疆的巫蛊？
这是巧合，还是新一轮阴谋的开始？
顾炎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回头看了慕绾绾一眼，眼神凝重：“你在府中等我，哪里都不要去！加强府内戒备！”
说完，他便带着临风，匆匆赶往皇宫。
慕绾绾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跳得厉害。
她下意识地握住胸前的火凤玉佩，触手一片温凉，但那玉簪，却在此刻，再次传来了微弱却清晰的灼热感！
这次的热意，与以往预警时的尖锐不同，更像是一种共鸣？或者说，是某种感应。
难道皇帝的病，真的与南疆巫蛊有关？
而她的玉簪，对此产生了反应？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青禾道：“立刻关闭府门，所有人提高警惕！没有我和王爷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有，去请慕昭公子过来一趟，要快！”
也许，慕昭从黑水城带回的那些关于北狄和南疆勾结的零散信息里，能找到一些线索。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慕绾绾坐立不安，不停摩挲着玉簪和玉佩。
玉簪的热度持续不退，甚至隐隐有向她体内传递某种微弱暖流的趋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约莫一个时辰后，慕昭匆匆赶来，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也听说了宫中的变故。
“绾绾，怎么回事？皇上他……”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怀疑是南疆巫蛊。”慕绾绾言简意赅，“堂哥，你在黑水城时，可曾听说过，北狄或南疆有什么能让人突然昏迷、脉象诡异的巫蛊手段？尤其是……针对皇室，或者身负特殊血脉之人的？”
慕昭拧眉苦思，忽然道：“我记得，审讯乌木罕的一个手下时，他曾提过一句，说北狄三王子从南疆叛党那里得到了一种非常古老的蛊虫，名叫‘梦魇’，专门针对身负‘天命’或‘气运’之人，能让人陷入沉睡，在梦中耗尽生机，外表却看不出任何伤痕，连银针都试不出毒性……”
梦魇？身负天命或气运之人？皇帝是真龙天子，自然身负国运！
“可有解法？”慕绾绾急问。
慕昭摇头：“那人级别不高，只知道这种蛊极其难炼，解法更是掌握在极少数大巫手中。乌木罕或许知道，但他嘴硬得很，一直没撬开。”
慕绾绾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皇帝中的真是“梦魇”，那麻烦就大了！
就在这时，发间的玉簪猛然一烫！一股比之前清晰许多的暖流，顺着她的经络，直冲她握着玉佩的左手！
她下意识地低头，只见手中的火凤玉佩，竟在无人催动的情况下，自行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红光！
那红光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与生机！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仿佛闪过几个破碎而模糊的画面：古老的祭坛、跳动的火焰、还有一段晦涩拗口的吟唱？
“这……这是……”慕绾绾惊呆了。
慕昭也震惊地看着发光的玉佩：“绾绾，这玉佩……”
慕绾绾紧紧握住发光的玉佩，感受着其中流淌的温暖力量，以及脑海中那些突如其来的破碎信息，一个大胆的念头骤然升起——
难道，这玉佩和玉簪，不仅能预警护主，还……记载着巫族的古老传承，甚至克制巫蛊之法？
如果真是这样……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皇宫的方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备车！”她对青禾道，“我要进宫！”
“王妃！王爷吩咐您留在府中！”青禾和茗音同时急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慕绾绾握紧发光的玉佩，那温暖的力量让她心神稍定，“皇上中的可能是南疆古蛊‘梦魇’，寻常太医根本束手无策！这玉佩或许有办法！我必须去试试！”
她看着担忧的慕昭和下人们，语气决绝：“放心，我不是去送死。我有玉簪护体，还有这玉佩……或许，这就是‘天命’给我的指引。”
她不知道脑海中那些破碎的画面和吟唱意味着什么。
但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必须去皇宫，必须到皇帝身边去！
马车在夜色中向着皇宫疾驰。
慕绾绾握紧手中温暖的红光，心跳如鼓，却奇异得不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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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是祸，总要面对。
车内，慕绾绾紧紧握着散发温暖红光的火凤玉佩，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发间的玉簪持续传来温热的脉动，与玉佩的光芒隐隐呼应。
脑海中那些破碎的古老吟唱片段时隐时现，搅得她心绪不宁，却又奇异地感到一丝指引。
“王妃，到了。”青禾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带着凝重。
宫门守卫见到镇北王府的马车和令牌，不敢阻拦，迅速放行。
但慕绾绾能感觉到，今夜宫中的气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绷，巡逻的侍卫增加了数倍，人人面色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马车在内宫门前停下，慕绾绾刚下车，就看到顾炎辰带着临风快步迎了上来。
他脸色沉凝，眼底带着血丝，显然皇帝的情况十分不妙。
“你怎么来了？”顾炎辰看到她，眉头紧锁，语气带着责备，更带着担忧，“不是让你在府中等我？”
“我等不了。”慕绾绾举了举手中发光的玉佩，急声道，“大哥说皇上可能是中了南疆古蛊‘梦魇’，这玉佩……好像有反应！我觉得它能帮上忙！”
顾炎辰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团柔和却不容忽视的红光上，瞳孔微缩。
他自然认得这玉佩，但此刻它自行发光，显然非同寻常。
再联想到慕绾绾之前提及的玉簪预警和护主之能……
“跟我来。”他没有再多问，果断握住她的手，转身快步向养心殿走去。
此刻，任何可能的希望都不能放过。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
几位太医跪在龙榻前，面如土色，额上冷汗涔涔。
几位高位妃嫔守在旁边，低声啜泣。
几位内阁重臣也聚在一旁，神色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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