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岁岁年年：烟火人间共余生

　　清晨的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青玄宗的后山桃林。枝头的桃花沾着晶莹的露珠，风一吹，便有细碎的花瓣簌簌飘落，落在青石小径上，也落在倚着桃树假寐的林小白肩头。

　　混沌灵晶安静地躺在她掌心，温润的触感像极了沈清寒泡的清茶，又像墨渊玄铁剑鞘上的微凉。自从魔祖彻底被封印，这块融合了三块碎片的灵晶便收敛了所有锋芒，只留一丝淡淡的暖意，陪着她看遍了三界的日出日落。

　　“贪睡的小懒猫，露水都沾湿衣摆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林小白睁开眼，撞进沈清寒温柔的眼眸里。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青色的衣袍被晨风吹得微微鼓起，袖口绣着的流云纹在晨光下格外好看。

　　“醒啦？”沈清寒在她身边坐下，打开食盒，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桃花糕和几碟精致的小菜，“山下李记点心铺的新品，特意去买的，还热乎着。”

　　林小白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鼻尖萦绕着桃花糕的甜香和米粥的清香。她拿起一块桃花糕咬了一口，软糯的糕体混着清甜的桃肉，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微凉。

　　“好吃。”她眯着眼睛笑，像只餍足的小狐狸。

　　沈清寒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递过一杯温热的清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墨渊的身影出现在桃林小径的尽头，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劲装，背后的玄铁剑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手里却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几颗圆润饱满的野果。

　　“去后山摘的，尝尝。”墨渊把竹篮放在石桌上，语气依旧是惯常的简洁，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小白拿起一颗红得透亮的野果，擦了擦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带着山野特有的清新气息。她眼睛一亮：“好甜！比山下集市卖的还好吃。”

　　墨渊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转身坐在石桌的另一侧，拿起一块桃花糕慢慢吃着。玄铁剑靠在他手边，剑穗上的流苏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晨光渐暖，薄雾散去，桃林里渐渐热闹起来。有弟子们练剑的喝喊声，有长老们讲学的声音，还有溪流潺潺的水声，交织成一曲最动听的人间烟火。

　　林小白看着眼前的两人，看着漫山遍野的灼灼桃花，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好得不像话。

　　她想起三个月前，三界长老们齐聚青玄宗，非要尊她为三界共主。那场面盛大得吓人，金銮殿上摆满了珍奇异宝，长老们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可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指着窗外的桃花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只是这样的日子罢了。”

　　长老们拗不过她，最后只好作罢，却还是坚持在青玄宗立了一块功德碑，碑上刻着她和沈清寒、墨渊的名字，还有一行烫金的大字：三界太平，皆赖此三人。

　　沈清寒看穿了她的心思，放下茶杯笑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后悔没当三界共主？”

　　“才不。”林小白撇撇嘴，拿起一颗野果砸向他，“当共主多麻烦，哪有现在自在。”

　　墨渊在一旁附和：“确实麻烦。”他顿了顿，补充道，“每日要处理无数奏折，还要应付各路宗门的拜访，无趣得很。”

　　沈清寒被野果砸中，却笑得更欢了：“你倒是替我说出了心里话。当初青玄宗的长老们非要我当宗主，我可是推了好久才推掉，只挂了个名誉宗主的虚名。”

　　林小白笑得前仰后合，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眼底的光芒比桃花还要耀眼。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了早饭。沈清寒收拾着食盒，墨渊则去溪边洗了竹篮，林小白则躺在桃树下的软榻上，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手里把玩着混沌灵晶。

　　灵晶的光芒柔和，与周围的灵气融为一体。她能感觉到，三界的灵气越来越浓郁，草木越来越繁盛，生灵们安居乐业，再也没有了战争和杀戮。这，就是她拼尽一切想要守护的世界啊。

　　“对了，”沈清寒突然开口，“绿萝托人送了封信来，说她炼出了一种新丹药，能延年益寿，还能提升修士的修为，想请我们去灵域尝尝鲜。”

　　“绿萝？”林小白眼睛一亮，“她现在可是灵域的大红人了，听说好多宗门都抢着请她当丹师呢。”

　　墨渊洗完竹篮回来，闻言说道：“正好，我们也好久没去灵域了，就当去散散心。”

　　“好啊好啊！”林小白从软榻上跳起来，“我还想去看看青云镇的绿萝谷，不知道那里的灵草长得怎么样了。”

　　沈清寒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像个孩子。”

　　三人说走就走，回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御风朝着灵域的方向飞去。

　　灵域的天空依旧湛蓝，空气里的灵气比青玄宗还要浓郁几分。青云镇比上次来的时候热闹了许多，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修士们来来往往，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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