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热切的老朱和羞涩的李小娘子
老朱察觉有异，连忙快步跑向木靶处，然后死死盯着靶子上的孔洞。
朱标等几人也连忙跑了过来，随即几人表情和老朱差不多。
孙泽慢悠悠的走过去，看了一眼木靶，接着摇摇头：“威力一般，不够大啊！”
这还威力不大？
在场几人一脸懵逼！
真君，你认真的吗？
老朱最先回过神来，急忙推开几人，走到跟前：“真君，这就是你说的滑膛枪？”
他之前在真君那里看到那不锈钢管时，颇有些不屑一顾。
那钢管两端平滑，甚至还不如长矛有杀伤力。
不过老朱也由此断定真君喜欢兵器，所以才会命人打造那把黄金火铳。
但是现在看来当初他不仅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没想到真君的滑膛枪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而且看真君的意思，显然还不满意。
孙泽没有解释滑膛枪和后装火器的区别，而是直接承认。
见到真君承认，老朱热切道：“真君，这火器能给咱安排上吗？”
在他看来，隔着五十步的距离还能贯穿木靶，这毛瑟火器威力已经远超想象！
他暂时不敢奢求更好的武器，能有毛瑟就知足了。
朱标同样满脸惊愕，他之前就不相信他爹的判断，认为真君的火器必然很强。
但从没想到会如此之强！
而比朱标更惊愕的非徐达莫属。
他常年领兵作战，对于大明火铳的效果心知肚明。
与其说是火器，不如说是吓人的炮仗更直观些。
更多只是当做奇兵用，暂时不能大规模投入到作战中去。
现在明军更多的还是使用大刀、长枪与弓箭。
若是能够将孙大圣的这种火器装配给明军，那将会达成什么样的效果？
徐达眼巴巴的望着孙大王，恳求道：“孙大圣，我能试试这毛瑟火器吗？”
“徐天德，咱还没试呢！”老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真君，让咱试试。”
他都没试，怎轮得到其他人？
于是几人又回到殿门前，这回毛骧不敢再托大，离木靶远远的。
老朱学着刚才的模样，又开口道：“真君，是眼睛瞄着这三点吗？”
见真君点头，他重新瞄准，射击！
砰！
老朱觉得肩头微震，却越来越兴奋，根本等不及检查结果，又拉动枪栓重新上膛。
砰！
砰砰！
一连射击了五六次，才停下。
“上位，全打中了！木靶都碎了！”远远就听见毛骧高兴的大喊。
老朱赶紧跑过去，发现木靶果然已经碎的不成样。
有些意犹未尽他让毛骧赶紧再去找木靶，要是暂时没找到就先拆掉一扇殿门。
毛骧领命而去，老朱这才反应过来，讪笑道：“咱是不是抢了真君你的风头？真君莫怪，咱就是见猎心喜。”
孙泽摇头笑了笑，还好这次他带了两个弹仓，刚刚他只开了一枪就让老朱打光了一个。
剩下的可不能再让老朱霍霍，他还没来得及过瘾呢。
等毛骧重新重新竖立好木靶，孙泽拿起毛瑟枪开始射击。
等到射击了几次，他斜眼看到朱标渴望的眼神，想了想将毛瑟递给朱标：“只有两颗了，你来试试？”
“多谢真君！”朱标大喜过望。
接过毛瑟火器，学着刚才真君和他爹的模样射击。
砰砰两枪，正中木靶。
大笑道：“过瘾，太过瘾了！”
然后就看到徐达幽怨的眼神，连忙道：“对不住了，魏国公。下次有机会让你先来。”
随即转头道：“真君，这毛瑟火器宛若仙器！不知造价如何？”
亲自体验过火器的效果后，朱标立刻察觉到了火器的好处。
火器不仅仅是威力大，更重要的是上手容易。
像他这样从未经过培训的，只是看了几遍便能够使用。
若是稍加训练，那效果和命中率只会更好！
这可比训练一个弓箭手容易多了！
老朱同样关心这个问题：“真君，想办法给咱多搞一些，咱就算把紫禁城拆了，也能凑够足够的黄金。”
在老朱想来，这样的火器造价肯定不便宜。
但无论要多大的代价，大明都应该装配上。
孙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侃道：“现在还觉得你的火铳好吗？”
“真君莫要取笑咱，”老朱神情赧然，又好奇道：“咱大明将来有这种火器吗？”
孙泽点点头：“永乐时期就组建了神机营，但那火器效果和你现在的火铳差不多。”
“大明战神明堡宗时才有了滑膛火器的雏形，真正提升还得到嘉靖时期。”
“万历后期甚至还引进了红夷大炮，效果还行。”
老朱越听越高兴，虽然不是他在位时搞出来的。
但好歹都是他的子孙，他这个做祖宗的当然得高兴。
朱标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子孙里还出了这么多位英明的皇帝陛下，心中同样欣喜。
只不过大明战神明堡宗这位子孙的庙号有点奇怪啊。
莫不是之前他爹与母后提过一次的那位武皇帝？
这庙号可不好！
他打定主意等会回去后就找来英儿，让英儿必须牢记交代下去，以后子孙不得给前任皇帝取这种难听的庙号。
孙泽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于是道：
“我先回去了，这火器的事等你下次来再详聊。”
老朱连忙答应，又单独陪着回到乾清宫，送真君离开。
……
孙泽回到店里，将刘禅，老朱带来的黄金以及他刚刚带回的黄金全都拿上二楼。
随后又给老雷打去电话，通知可以开始大量印刷宝钞和铸造硬币。
同时让再提供一些毛瑟火器及弹药，此外多准备两百吨布匹。
老雷一口应下，连连保证用最短的时间完成。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老雷兴奋的语气。
挂断电话，孙泽下到一楼，发现外面搬迁的车辆全都不见了。
而很多店铺明明还有不少东西，却大门紧锁，不见忙碌搬迁的人影。
再往远处一看，原本已经完成打围的路口又重新拉起更高的围挡。
看到这些场景，孙泽知道肯定是老雷安排的。
不过这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否则那三百吨布匹运过来时，若是还有人没搬迁完，到时候不免引人怀疑。
第二天。
尽管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但孙泽还是打开了店门。
走出店外刚活动舒展了一会身体，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孙郎君？”
转头一看，正是李清照。
孙泽笑了笑道：“李小娘子，今日到得倒是挺早啊。”
“孙郎君，你刚才在做……”李清照下意识后退半步。
无它，孙郎君从店外跨进来，且离她越来越近。
孙泽这才想起李清照不是后世的小姑娘，对于空间距离没那么敏感，连忙道歉：“倒是唐突了李小娘子。”
李清照像受惊的狸奴般侧开身子，摆动洁白如玉的小手示意无妨。
进店后，孙泽先去货架上取下一包方便面。
随即打开烧水器，转头问：“李小娘子，来这么早你吃饭没？要不一起吃点？”
“多谢孙郎君，我已用过早膳。”李清照脸颊浮现起一丝羞意，抿了抿嘴唇道，“孙郎君自便就是。”
见李清照婉拒后，孙泽也不再多劝：“那李小娘子请随意，我先吃过早饭再与你聊。”
说罢就开始准备泡面。
李清照悄悄斜着看了一眼，脸上羞意更浓，只觉脸如火烧。
连忙转身走到玻璃窗前，打量着这几百年的后世。
……
与此同时，汴梁，文德殿。
赵煦焦急的来回踱步。
感受到官家焦急的神情，站在不远处的章惇和李格非大气都不敢出。
尤其章惇更是忐忑。
那日李格非拿着两幅卷轴找到他，等看到卷轴内容后，他大惊失色。
带着李格非和卷轴进到大内求见官家。
起初官家还以为他是去谈对青塘用兵策略的。
结果当看完卷轴后，他就发现官家脸色同样大变。
随即官家便让李格非在福宁殿原地等待，而他则和官家去到崇政殿。
章惇马上明白官家的意图，因为那里存放着历代官家颁布过的诏书和重要大臣劄子的存档。
可二人翻遍了仁庙时期的诏书，都未曾发现有过这么一份荒诞内容的诏书。
但偏偏这份荒诞诏书与仁庙时期诏书的格式和材质完全一致。
就连上面的字迹也与存档一模一样。
不仅欧阳修的字迹相同，吕夷简、晏殊乃至仁庙的签字画押同样相同。
所以要么是有人能够仿造出诏书材质，并模仿出同样的字迹。
要么就是这份荒诞内容的诏书是真的！
可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二人都接受不了！
前者无疑是在挑战朝廷的权威，既然能仿造仁庙的诏书，那就能仿造现今官家的诏书。
而后者更是让二人恐惧，仁庙当初要是颁布了这份诏书，为何从未有人提及？
要知道仁庙时期的老臣还有不少呢，比如说大名鼎鼎的元祐旧党苏轼。
百思不得其解的二人重新回到福宁殿，让李格非将卷轴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的讲出。
等听到是李格非的女儿偶然遇到桃花源的仙人，从仙人手中得到的卷轴后，二人一脸不可置信。
但章惇却察觉有异，李格非话语里有诸多漏洞，或许他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所以当即向官家提议让李格非的女儿赶紧来说明情况。
等李格非女儿到达后，几人才终于明白真相。
哪里是什么世外桃源仙人，分明是几百年的后世人。
而这份诏书就是仁庙写给那位后世人的。
虽然这个答案依旧匪夷所思，但偏偏事实在在眼前，几人又不得不让人相信。
章惇还记得当时官家异常激动，连连抚掌感叹真天助也！
随后官家和蔼的嘱咐李小娘子，让她务必要交好那后世人。
多探听对方有什么需求，回来后立即上报。
最后又给李小娘子诸多赏赐。
算算日子，今天就是李小娘子去到后世的日子。
官家一早就将他和李格非叫到文德殿，等待着李小娘子的消息。
随着时间推移，章惇内心愈发不安，祈祷千万可别出什么意外啊。
……
几分钟后，孙泽将剩余的泡面丢尽垃圾桶，又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水漱漱口。
然后才开口道：“李小娘子，上次带回去的青梅酒可还满意？”
李清照这才重新转过身来，微微行礼：“多谢孙郎君所赐。”
那日她将孙郎君的两幅卷轴交给爹爹后，便与侍女紫烟一道分享了其中的一瓶。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昨夜雨疏风骤，花园里海棠花被吹落满地花瓣。
心有所悟的她当场便又做了一首词。
只不过这次她汲取了教训，没给侍女紫烟看。
而是悄悄藏进怀里，打算谁也不告诉。
孙泽笑着道：“李小娘子满意就好，这次饮酒后又做了什么诗词？昨夜雨疏风骤？”
他记得李清照最出名的两首如梦令都是酒后所作。
上一次已经知道了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就是不知道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写了没。
“啊？”
李清照轻声惊呼一声，又立即扬起长袖半遮住红彤彤的面容，糯糯道：
“孙郎君怎知这词？我连紫烟都未曾展示过哩。”
随即突然反应过来，定是孙郎君从历史书上看到过整首词。
哼！
这孙郎君真是可恶，明明已经知道她写过哪些词却还相问，莫不是故意调笑她？
想到这，李清照眸子里浮起一层水色，却又樱唇紧咬。
看到这一幕，孙泽连忙岔开话题：“李小娘子，上次你把卷轴给你父亲后，他有说什么吗？”
听到正事，李清照硬生生把将坠未坠的泪珠凝在睫羽间，轻声道：“正要告知孙郎君，我这次来之前，官家托我转达对你的敬意。”
“只是敬意吗？就没准备几百斤黄金吗？”为了活跃李清照的心情，孙泽故意道，“莫不是李小娘子贪墨了不成。”
李清照自然听得出孙郎君语气里的调侃之意，捂着嘴轻笑道：
“托孙郎君的福，官家确实赐予了不少古文书画，异常珍贵。”
“若是孙郎君想要，倒是可以分润一些。”
孙泽当然不会去分小姑娘的礼物，见李清照情绪恢复，才正色道：“赵煦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