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身份揭晓，崇祯的儿子
通过手机警报看到新穿越者听墙根后，孙泽故意拿话头引导老雷三人闲聊去刺激新穿越者。
如果新穿越者是像赵祯和老朱这样的年纪，亦或者是小胖墩相仿的年纪，孙泽都不会这么做。
但偏偏新穿越者恰好是热血中二的十五六七岁，少年心性哪里能忍得了这个？
而最终果然如孙泽所预料的那般，新穿越者听到历史上崇祯的悲惨下场后忍不住跳了出来。
看着依旧在试图打开店门的新穿越者，孙泽起身走向店门，老雷三人则一脸懵的跟在后面。
他们完全没想到新穿越者竟然提前来了，而且看其模样似乎将几人刚才的闲聊全听了光。
这让三人多少有些尴尬。
刚才只顾着痛快吐槽，结果却吐槽到正主面前。
现在好了，不用考虑要不要告诉新穿越者真相，因为对方已经知晓了。
孙泽拉开玻璃门，自顾自的走向冰柜，从里面取出几瓶冰镇过的矿泉水摆放在长条桌上。
然后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新穿越者，随口道：
“既然都听完了，不如先喝口水？”
老雷三人连忙各自拿了矿泉水坐到一侧。
而新穿越者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走到长条桌另一头坐下。
但没有去碰身前的矿泉水，眼神不停的来回扫动。
良久之后才嘶哑道：“方才诸位仙长所言属实？”
孙泽笑着道，“属不属实的，甲申之变已经过去快四百年了，你就当听个故事。”
不等新穿越者开口又直接问道：“你是朱由校还是朱由检？”
虽然老宋等人很肯定眼前的新人就是大明末代皇帝崇祯。
可他觉得这个推测可能有误。
因为眼前的穿越者尽管同样谨慎胆小，但眼神中有一股难以描述的锐气。
完全不像老宋根据史料记载勾勒出的崇祯形象。
孙泽更偏向于新穿越者是崇祯的儿子或者是南明的某位宗室。
果然，新穿越者在听到这两个名字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若是旁人直呼父皇和皇伯考的大名，他定要命左右当场拿下格杀。
但眼前的却是有通天手段的仙长。
况且按那位仙长刚才所言，皇明已经覆灭近四百年，他如何敢在仙长前造次？
“孤…，我乃是朱慈烺，崇祯正是父皇登基后改元的年号。”
老宋闻言大惊，从凳子上噌的一下猛窜起来，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新穿越者：
“你是崇祯帝的儿子？太子朱慈烺？”
这不对啊！
怎么不是崇祯，而是崇祯的儿子呢？
老肖同样一脸莫名。
原来师弟摆事实讲史料，他已经基本认定师弟的推论，新穿越者肯定是崇祯。
可现在新穿越者居然是崇祯的儿子？
而老雷却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开口问：“那现在是崇祯几年？”
不管是崇祯也好，还是崇祯的儿子也罢，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
朱慈烺先看了看老雷三人，然后起身向孙泽匍匐行跪礼，泣声道：“仙长，请救救皇明吧！”
无论是上次匆匆一瞥，还是刚才躲在暗处偷听，他能明显分辨出到眼前几位仙长中，以上首的青年仙长为尊。
其余三位年老的仙长应该是青年仙长的部属或仙官。
孙泽挥手示意老雷将朱慈烺拉起来，然后重复问起老雷刚才的问题。
被拉起身的朱慈烺怆声道：“回仙长，皇明此刻是崇祯十六年正月十六日。”
孙泽微微颔首，“崇祯16年初吗？那倒是来得及。”
现在确定明末那边的时间很重要。
如果已经是崇祯17年后，那会非常棘手。
因为按历史走向，此刻的李自成已经围困京师，堂堂大明皇帝崇祯手中已无可用之兵。
被大军围困的孤城本就难守，而且更糟糕的是按照穿越顺序，朱慈烺的时空现代人过不去。
就算提供加特林、机炮、40火，也顶多是延缓下城破的时间罢了。
但现在是崇祯16年，那就还有得救。
因为此时的崇祯和大明并未真的山穷水尽、走投无路。
崇祯朝虽然风雨飘摇，但好歹还手握实权，至少锦衣卫、京营还听指挥。
而且各地还有不少大明忠臣良将。
比如说在陕西练兵的孙传庭手握十万大军，四川总兵的秦良玉手握大军，湖北的左良玉虽然摇摆不定，但也有数万兵马。
此外周遇吉、黄得功、巩永固等也并非等闲之辈。
可以说要不是崇祯学校长瞎指挥，强令各处大军出动，大明还亡不了那么快。
听到青年仙长说皇明还有救，朱慈烺再次匍匐跪地道：“还请仙长指点迷津。”
说罢便要磕头。
他现在对仙长们的话深信不疑，因为神仙没必要骗他。
作为太子，朱慈烺对于皇明的处境心知肚明。
去年三月洪承畴被俘、祖大寿降清，皇明在塞外重镇全部沦陷。
冬月（11月），鞑酋皇太极领军入塞大肆劫掠，攻陷八十八城之后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而今年正月初一日，父皇照例在皇极殿接受朝贺，但皇城大门敞开数个时辰，才勉强凑够了半数的朝臣。
不仅朝臣人心动荡，京师更是流传着‘鞑寇流贼攻京门，攻陷京门不纳粮’的谶语。
正月初一当晚，父皇回到乾清宫后对着他和母后、弟弟、妹妹等泪流满面。
也在同一晚，他恍惚中出现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那里殊为惊奇，与皇明陈设大为不同。
朱慈烺记得自己当时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不敢触碰任何物品。
最后在桌面上看到一本与历书类似的书籍，细看之下突然惊醒，赫然发现是黄粱一梦。
这件事他谁也没说，也没敢告诉父皇。
直到七日后夜晚，他又出现在这处地方。
只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遇到几位仙长。
朱慈烺还清晰的记得当时那位青年仙长递给他一瓶仙酿，但他却没敢饮用。
因为皇伯考就是饮用仙酿而驾崩，父皇自此对所谓的丹方仙药深恶痛绝，连带着他也不敢接触丹道。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青年仙长言及此处乃皇明之后四百年的仙界。
惶恐之下他焦躁不安，只想回到自己的寝殿，然后就真的回到了寝殿。
朱慈烺本以为依旧是黄粱一梦，可手中冰冷的仙酿罐却提醒他刚才的一幕并不是幻境。
他本想告之父皇，但又担心被责骂，于是想着七日后向那位青年仙长问个明白再说也不迟。
哪想到今日竟然从仙长口中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皇明国祚竟然只剩下一年？
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城破之日父皇只能绝望的砍杀母后与弟弟、妹妹，然后上吊自缢。
虽然仙长们没有提及他的结局，但作为皇明太子，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么被大臣们当做进献之资，要么被叛军杀害，总之肯定是死了。
而朱慈烺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就算要死，也该死在与叛军交战的冲锋路上。
故而才会直接开口向青年仙长求助，但又生怕从青年仙长口中听到皇明气数已尽、天命难违。
唯一能够让他稍稍心安的是，上次青年仙长说在皇明有位朋友，还说他可能认识仙长的那位朋友。
如此一来，青年仙长多半会看在那位朋友的份上出手拯救皇明。
“我与明太祖相交甚好，能拉一把自然拉一把，”孙泽摆手阻止跪地，笑着道，“那你觉得该从哪方面入手呢？”
既然现在是崇祯16年，就有无数种办法拯救老朱的基业。
之所以相问，无非是想听听这位太子穿越者的想法。
朱慈烺心中一喜，青年仙长的朋友竟然是太祖？
而且听仙长的语气，似乎和太祖关系很好？
果真神仙也！
定是太祖在天之灵保佑，而皇明气不该绝，才让他有幸得遇仙长。
当即朗声道：“仙长，我以为当前应编练新军，同时再召各路兵马进京勤王，保卫京师。”
对于朱慈烺的答复，孙泽不置可否，转而问起老雷三人的看法。
老雷率先提出建议：“要不还是跑路吧？我听老宋说大明在应天府保留了完整的建制，不如直接迁都。”
他的想法很简单。
现在既然崇祯的京师还有一年就要被李自成和清军围困，与其强行救援，不如先跑路回应天府（南京）。
反正那里也是大明曾经的京师，而且还有完善的建制班底。
这么做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崇祯的实力，而且有现代武器的加持，跑路的途中还怕打不赢流民和鞑寇吗？
朱慈烺闻言有些意动。
自崇祯三年以来，鞑酋皇太极已经领军数次威胁京畿，朝臣中便有人提议迁都回留都行在。
只不过当时父皇并未答应，毕竟当时各路勤王兵马顺利打跑了鞑酋皇太极。
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皇明可谓是危如累卵，若是再议迁都，父皇应该会答应吧？
而且若是仙长肯赐下仙器宝物，南迁之路必定顺利。
于是满眼期翼的看向青年仙长。
一旁的老肖连忙摇头道：“不妥，不妥。现在不迁都还能苟活，一迁都必死无疑。”
这位大明太子未免太过想当然，崇祯帝又不是没编练过新军，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去，结果还不是遇敌就溃逃。
而且召集各路兵马进京勤王？
崇祯初年确实这么做了，效果还不错。
但那是因为崇祯刚登基不久，威望尚足，大明气象也还很稳定，看不出半点要垮塌的迹象。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真要是点起兵马进京，到时候是勤王还是皇帝轮流坐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以崇祯帝那刚愎多疑、优柔寡断、推诿的性格，怕是不敢发布勤王诏令吧？
老雷疑惑不解：“怎么就不能跑路？”
北宋灭亡时，宋高宗赵构都能南渡建立南宋，苟延残喘了150余年。
现在崇祯只要跑路成功，发育一两年站稳脚跟后凭借现代的扶持一步步再往北打就是了。
正好可以学一学他祖宗朱棣，无非一个往南打，一个往北打。
一旁的老宋连忙开口解释起来。
崇祯帝性格有极大缺陷，优柔寡断、死要面子。
既不敢独自承担‘弃守祖陵’、‘逃跑皇帝’的骂名，又害怕大臣们别有用心，借着迁都的名义把他赶下去换个宗室当皇帝。
而大臣们经过天启、崇祯两朝的激烈党争，更是不可能出面牵头制定南迁之策。
否则一个懦夫、动摇国本的帽子扣下来，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同时京师的官员和勋贵们利益全在北方，一旦迁都便意味着当前的荣华富贵立刻烟消云散。
而且此刻的时机也不合适，只要是个聪明人就能看出大明朝廷如风雨中的烛火般随时会熄灭。
现在一旦迁都，大明各地马上就明白朝廷彻底不行了。
没了大义名分约束，肯定会割据自立。
况且就算迁都回应天府，也不意味着万事大吉。
南迁的官员勋贵们马上就会和南方本地的官员集团和大家族产生严重的利益冲突，就像晋朝时士族衣冠南渡、南明时激烈内斗那般。
所以不迁都崇祯还能苟活，一迁都必死无疑。
老雷听完分析有些傻眼。
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只得开口问：“老宋，老肖，那你们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应该怎么做？”
二人相视一眼，均面带苦笑。
“我觉得朱太子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老肖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孙总，不如学宋仁宗和明太祖那般提供毛瑟以便编练新军。”
他去过北宋和大明好几次，见过那些火器禁军的演习，很清楚毛瑟火器的威力。
因而可以仿照二人故事，先提供一批毛瑟火器编练新军。
只要能打退一两次进攻帮崇祯稳住局势，后面再徐徐图之即可。
老宋想了想，补充道：“孙总，我觉得除了编练毛瑟新军，还可以把孙传庭和秦良玉等人召回京师。”
从历史来看，孙传庭和秦良玉等人对大明忠贞不二，可以信赖。
而且这些人手中都有充足的兵马，从中挑选精锐编练火器兵正合适。
“除了毛瑟，还可以提供加特林菩萨和机炮菩萨。”老雷一拍大腿，“明太祖可是念念不忘呢，先让他子孙用上未尝不可。”
尽管三位仙官的话语中对父皇多有不敬，但朱慈烺没有半点芥蒂。
作为儿子，他自然不能评判父皇的得失。
可内心却其实觉得三位仙官对父皇的评价恰如其分。
而通过三位仙官的交谈，他此刻已然明白，青年仙长仙号孙总，而三位仙官分别姓雷、宋、肖。
宋、肖两位仙官不支持南迁，而雷仙官起初支持南迁，但却被前二人说服。
同时孙总手中有名为毛瑟的仙器，还有威力难以想象的菩萨法器，乃至于连太祖爷他老人家也念念不忘。
那孙总的三位仙官点评人间的帝王自是理所应当。
想到这，朱慈烺姿态更为谦卑，语气异常恭敬：“孙总，不知如何才能恭请毛瑟大仙，以及加特林菩萨和机炮菩萨下凡？”
听到这怪异的称呼，老雷三人明显愣了下，皆转头看向孙总以免笑出声。
不愧是明太祖的子孙，这称呼上还真是一脉相承。
孙泽没在意朱慈烺的称呼，而是笑着随口问：“朱太子，你有黄金吗？”
朱慈烺顿时脸色大变，诺诺着说不出话来。
……
（1582年利玛窦进入大明，期间与徐光启等人合作翻译《几何原本》等著作。）
（1634年，汤若望结合西方的天文学和徐光启编撰的传统历法，最终完成《崇祯历书》，共计46种137卷。）
（《崇祯历书》成为现代编制农历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