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测试手榴弹，老雷返回，北宋的变化
当几人回到堆场附近的码头时，老雷和范仲淹已经在那等候了。
“孙大王，这便是手榴弹？”韩琦看了一眼木箱里的奇怪玩意，兴奋道，“我能试试吗？”
刚才亲眼目睹六灵牌大炮的实际效果后，他再也不会小看孙大王带来的任何一件奇形怪状的武器。
孙泽点点头，这次不仅带来了一箱实弹，还带来了一箱没有装填药底的训练弹。
见孙大王点头后，韩琦接过一枚训练弹，牢记刚才雷部长的教授的投掷使用要领，猛的往前一扔。
等了几秒后神情讪讪一笑。
而按照雷部长的说法，投掷出二十步只能算合格，三十步以上的距离才算的上优秀。
而他刚刚扔的距离不够，大约只有十步多一点。
等韩琦试过后，其余几人纷纷拿起训练弹投掷。
就连赵祯也跃跃欲试，同样拿起一枚训练弹往远处投掷。
而孙泽和老雷则站在一旁看着。
几名文臣中，范仲淹的成绩最好，大约刚好二十步出头。
吕夷简成绩最差，堪堪到十步，但考虑到吕夷简的年纪，也算正常。
种世衡的成绩最好，扔出了三十步的距离。
赵祯的大约扔出了十五步，获得一片喝彩。
等几人全都亲自投掷了一遍后，范仲淹看向实弹箱子：“还请雷部长给我们示范一下。”
光扔训练弹不过瘾，他想看看手榴弹的实际威力。
老雷转头看向孙泽，随后拿起一枚实弹扔了出去。
围观的众人只觉得一股热扑面而来，随即听到轰的一声。
等烟尘散去，赵祯君臣率先跑到落点处。
却发现落点处几乎没什么坑洼，比起六灵牌大炮差远了。
正疑惑时，老雷给众人解释手榴弹主要靠破片杀伤，以及落点附近的冲击波杀伤。
范仲淹略一思索，马上道：“官家，臣请竖立木靶再次测验。”
赵祯马上吩咐种世衡就地取材，很快便在现场竖起高矮大小不一的木靶。
范仲淹这次没让雷部长继续示范，而是拿起一枚实弹走到投掷点。
刚才他看的分明，孙大王的这位臣属虽然年纪和吕相公相仿，但投掷距离却是几人中最远的。
四十步！
他不求能超越这个成绩，但至少不能被甩出一倍远吧。
范仲淹深吸一口气，牢记刚才的要领，然后猛的用力往前一扔。
轰！
比刚才的成绩好。
不等硝烟完全散去，他急忙跑到落点处。
发现原本竖立在中心的木靶全被爆炸的冲击波击倒破碎。
远一点尚能立住的木靶上全是深深镶嵌的金属破片。
范仲淹用手试图扣下那些破片，但却发现根本做不到，顿时心中骇然。
手榴弹杀伤力竟然这么强？
威力虽然比不得六灵牌大炮，但无疑更灵活。
显然这是为近身交战时设计的武器。
完全能够和毛瑟火器、六灵牌大炮搭配使用。
大炮禁军超远距离轰击，火器禁军远距离射击，再让掷弹禁军抵近冲锋，便能在全部距离上对敌人造成毁灭性打击。
回过神来的范仲淹急匆匆跑到原地：“孙大王，这手榴弹务必请多给一些，我想用来组建掷弹禁军。”
六灵牌大炮训练、掌握需要的时间更长也更复杂。
但手榴弹则简单多了，就连他这种从未接触过的人，只是见雷部长示范几次后便能熟练运用。
新编禁军只要稍加训练，那效果岂不是拔群？
只要训练上十天半月的手榴弹，再加上火器禁军，根本不用担心北虏现在打过来。
孙泽笑了笑，示意老雷继续给几人解释其中的门道。
“专门组建手榴弹兵效果并不好，”老雷开口道，“最好是给火器兵装配上手榴弹使用。”
历史上大英和高卢鸡都曾组建过专门的掷弹兵，起初效果不错。
但那是因为当时的‘手榴弹’过于笨重。
随着火器与手榴弹的技术进步，专业掷弹兵就过时了。
后来逐渐形成让普通步兵携带、使用手榴弹的战术，一直延续至今。
范仲淹闻言还在愣神，一旁种世衡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若是组建专门的掷弹禁军，那等丢完了手榴弹该怎么办？
让他们拿着弓箭和长枪对敌吗？
这肯定不行！
有了毛瑟火器，谁还会看的上弓箭、长枪？
既然还是要使用火器，那花大量精力与资源训练掷弹禁军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直接让火器禁军掌握手榴弹的使用方法就行了。
要是训练考核不合格的，正好下放到次一级的禁军里去。
范仲淹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嘲道：“是我想岔了。”
等测试完两样新式武器，孙泽刚想开口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这时老雷急忙几步跨到孙泽身前，低声道：
“我突然隐约有头晕目眩的感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孙泽抬手看了看时间，距离老雷穿越过来马上到一个小时，问：“是不是心脏猛的剧烈跳动？”
见老雷表情，孙泽明白老雷能停留的时间更短，于是开口道：
“你停留时间到了，先回去吧。”
老雷先是一愣，然后道：“我该怎么回去呢？”
“你在脑中想我的店就行。”孙泽直接道，“或者仓库、大仓库都行。”
老雷听完就开始尝试，但几次尝试后却依旧停留在原地。
而且脸色越来越惨白，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水，甚至捂向心脏部位，表情非常痛苦。
孙泽想了一下，突然道：“回去！”
话音刚落，老雷便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孙泽豁然醒悟。
在他的允许下，老雷虽然能够跟着他反向穿越到历史时空，但显然停留时间更短。
而且停留时间一到必须由他命令才能返回。
否则怕是只能当场爆死在历史时空中。
想明白这一点，孙泽继续问起这段时间的事情。
而对于雷部长的突然离去，赵祯君臣没人多说什么。
晏殊上前一步拱手道：
“孙大王，电炉生产的钢铁锻造出的各种工具效果非常好，汴河疏浚进展比以往快了一倍。”
“除此之外，矿场的挖掘效率也得以大幅提高，目前堆场已经堆满了钨矿。”
孙泽笑着道：“堆场里的钨矿弄碎一些，然后用木箱封装好，方便运输。”
晏殊连连应下，随后退了回去。
范仲淹开口介绍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之前按孙大王的提示，他主动出击，拉拢北虏使者已经见效。
尤其是提前塞给北虏使者一万贯宝钞，然后许诺对方只要能说动岁币换宝钞，还会再给四万贯宝钞。
而且今后每年都会额外给使者五万的宝钞额度供其消遣。
北虏使者一口应下，表示一定会促成这件事。
范仲淹当然没有全信，又暗中接触使者团其他人。
然后根据职位和在北虏的地位，分别给予了不同数额的宝钞。
可以说，整个北虏使者团全被他拉下水了。
孙泽听的一乐，估计只有他才会让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老范去干行贿的事。
范仲淹又接着道：“孙大王，北虏在大宋边境调动兵士，但狄汉臣亲自探查后却没有发现其他异动。”
孙泽开口道：“这不正好说明北虏只是威吓吗？”
范仲淹闻言一怔，旋即道：“孙大王的意思是再等一阵就会有北虏的出使团到我大宋？”
孙泽点点头，他猜测应该是先前大宋想用岁币换宝钞的消息已经被使者传回北虏。
而北虏高层在见识到香水等奢侈品后起了心思，打算用兵不血刃的方式威吓大宋君臣，想着能多压榨一些宝钞。
岁币换宝钞的谈判，北虏肯定会派出更高级的使者来，现在陈兵不过是给赵祯君臣施加压力罢了。
若是换做以往肯定会成功，毕竟北宋哪里会为了一点钱而真的敢与北虏起兵戈。
但现在嘛，孙泽光看在场几人的表情，就知道现在赵祯君臣说不定正等着北虏打过来呢。
于是提醒道：“现在虽然有了60迫和手榴弹，但火器兵的训练不能松懈。”
范仲淹连忙回道：
“上次孙大王提示可以一枪多人来训练后，我按照此方法施行，成效斐然。”
“目前火器禁军的规模已经翻倍。”
孙泽点头开口道：“这次我又带来一千支火器，你们抓紧训练吧。”
这时赵祯开口了：
“范处长、韩副处、种提举，先生这次带来的手榴弹非常重要，朕希望你们三人能够协力拿出手榴弹妥善的训练章程来。”
“此外火器禁军的训练不能有丝毫松懈，反倒要进一步加强才行。”
亲眼见识过六灵牌大炮和手榴弹的巨大威力后，此刻的赵祯再无半点对北虏可能寇边的忧虑。
哪怕北虏明天就打到汴京城外，他也有信心反败为胜并趁势反推过去。
范仲淹三人神情肃然，拱手道：“臣等定不负官家与孙大王期待。”
然后赵祯才笑着道：“先生这次停留的时间更久，我们还是先陪先生好好游览一番吧。”
刚刚他去到先生那里时听先生说起停留时间足足有一个半时辰。
现在先生为了测试六灵牌大炮和手榴弹已经耗费了半个时辰。
若是再耽搁下去，怕又不能好好游玩了。
刚好正事聊完，所以出言相邀。
孙泽笑着点点头，之前虽然游览过一次汴京城，但终究只是走马观花，便答应下来。
赵祯让内侍押班张茂则将电瓶车推过来：“先生，请。”
于是种世衡指挥着禁军前头开路，张茂则开着三轮车载着官家和孙大王。
其余人或骑电瓶车，或骑自行车，都没有的则坐着驴车紧紧跟在后面。
孙泽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繁华的汴京城，突然看到一家饮子店铺外悬挂着数字招牌，顿感好奇。
连忙叫停车辆，下车查看。
等仔细看过之后，发现竟然是一份用数字标明的菜单。
包拯面带笑意，自豪道：“孙大王，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现在汴京城内已经有近三十座推广九章数字的蒙学。
而且按孙大王的指示，不仅教授孩童，同时也对大人开放。
甚至傍晚还有一个时辰专门对小商贩开放。
不少人学了那九章数字后觉得简单实用，很多店铺便直接改了招牌用来揽客。
孙泽看着手上的数字菜单，笑着道：“那点一份冰镇酸梅汤尝尝。”
几息后，内侍押班张茂则拎着几个瓷罐走到跟前。
孙泽拿起一个品尝起来，论精致和甜度当然比不得后世的饮料，但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品尝完后，众人再次继续游览。
一路上，果然看到不少店铺都在使用数字招牌。
等走过几条街后，又遇到一队敲锣打鼓的队伍。
孙泽听了听，大概是什么比赛之类的，于是随口问起。
欧阳修亢奋道：“孙大王，是桑家瓦子和徐家瓦子赞助的足球比赛。”
自从孙大王带来足球并让禁军拿来锻炼后，踢足球便成了汴京的风尚。
尤其是孙大王后来又送来上百个足球，更是让其普及开来。
随后大量足球会社纷纷成立，逐渐形成了足球比赛的雏形。
一些看到商机的大店更是趁机赞助起足球会社。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甜水巷桑家瓦子赞助的会社。
原因无它，每次足球比赛前桑家瓦子都会派出女子相扑来进行热场表演，中场时偶尔还会派出自家头牌压轴。
所以每次桑家瓦子赞助的足球会社是最吸引人的。
刚才敲锣打鼓那队人便是主办方派出进行宣传的雇工。
“先生，要不我下令让对方现在就比赛？”赵祯见先生似乎对比赛很有兴趣，连忙道。
孙泽闻言摆摆手，大笑道：“不用改，这样就挺好。”
先是数字招牌，现在又是足球比赛。
看到北宋时空正被一点一点的影响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听先生拒绝，赵祯没有再劝，而是让张茂则继续开车游览。
十多分钟后，三轮车停在一幢府邸前。
“孙大王，这是你的王府！”晏殊率先介绍道。
这座王府他很早筹备好了，但因为孙大王一直忙于正事，根本抽不出时间察看府邸。
今天正好有机会，所以刚才他暗中向官家示意带孙大王前来。
孙泽笑了笑，与众人一同走进王府里。
之前老朱先给他修建道观，又给修建了府邸。
没想到赵祯这边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