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60迫？一炮下去，至少带走六个灵牌？
汴京，城外堆场。
吕夷简等人全都屏气凝神等候着，每个人脸上俱都神情凝重。
上次孙大王离开后，朝廷收到了边境发来的紧急公文，言及边境的北虏兵士有异动。
这似乎验证了之前富弼带来的北虏或许会寇边的消息。
但公文仅提及了异动，并没有大规模集结，更没有挑衅的举动。
官家与众人商议后，命令狄青拿上专业对讲机以最快的速度往边境而去，以便及时汇报北虏的最新动向。
尽管随后狄青传回的消息显示北虏并未真正的进犯，但众人依旧没有丝毫放松。
所有人都盼着孙大王今天能带来那威力巨大的武器。
就在这时，临时搭建的屏风后传来一阵响动。
众人知道这是官家和孙大王来了。
等内侍押班张茂则撤去屏风后，几人刚想上前问候，却脚步一滞。
因为除了官家和孙大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
“诸位卿家，这位是替先生打理后勤的雷部长。”赵祯介绍起老雷的身份。
“拜见官家，见过孙大王。”众人先拱手问候，随即又道：“雷部长好。”
虽然不明白部长是什么职位，但听见是替孙大王打理后勤，想来大约是和三司使差不多的官职。
而被问候的老雷神情呆滞，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虽然刚接触孙泽的时候就畅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去到古代，昨天也被告知今天会拉去做实验。
按理来说，见识过各种大场面的他应该能够得心应手才对。
可当这一刻真正实现的时候，老雷只觉得耳边响起热血涌上太阳穴的汩汩声。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孙泽，又暗暗狠掐了一下大腿，直到传来钻心的痛才确定真的跟着孙泽穿越到北宋了。
回过神来的老雷连忙向众人问好，然后后退几步默默的站在孙泽身后。
寒暄过后，范仲淹抢先开口道：“孙大王，不知那件厉害的武器是何等模样？”
作为权知新政统筹处大臣，这几日他茶饭不思，连梦里都是领兵与北虏交战的场景。
孙泽笑着指了指：“这次我带来了两样武器。”
原本他只打算带手榴弹的，但老雷昨天连夜送来了几门老款60迫和弹药。
所以今天干脆带了一门过来。
想着让赵祯君臣开开眼界，别老是被一个消息就吓得六神无主。
听到孙大王带来两样新武器，范仲淹瞬间一喜：“孙大王，我能否在此演示那新武器。”
孙泽摇摇头。
手榴弹还好说，60迫那玩意威力巨大，可不是闹着玩的。
让完全没受过训练的范仲淹演示，别最后弹药没打出去，反倒是先把在场众人给炸翻。
孙泽转头示意老雷给赵祯几人演示。
老雷40年前曾在那场反击战中担任前线突击队的班长。
熟悉各种武器的使用，操作老款60迫自然不在话下。
老雷点头应是，随即走到木箱前取出那门60迫，又取出几枚弹药。
打量了一番后道：“这里是不是太近了？”
孙泽点头颔首，虽然是老款的迫击炮，可射程依然有两三公里。
若是在此处测试，万一落在有人的地方，怕是会引起恐慌。
于是开口让赵祯寻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很快种世衡指挥禁军开道，领着众人来到汴河外一处荒地处。
赵祯指向远处：“先生，那个方向是汴河上游，无人居住。”
于是孙泽示意老雷在此实验。
老雷熟练的架好脚架，目测后又调节了角度，随即站在60迫前。
见老雷完成了准备工作，孙泽这才示意众人往后退。
赵祯君臣一边后退一边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奇怪的物件。
一根粗粗的钢管，配上一块方形钢板底座，外加两根钢制柱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威力巨大的样子！
可看那名孙大王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却又不似作假。
就在众人疑惑时，那名雷部长大喝道：
“校准方位角！”
“一发装定射击！”
“放！”
赵祯君臣被这通口令弄的一头雾水。
嘭！
突然听见耳旁一声巨响，感觉到心脏仿佛是被人猛烈撞击一般。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几乎是眨眼间远处汴河中间就被炸起一道巨浪。
“这，这…么远？”晏殊一脸震惊。
作为枢密使，他虽然没直接领兵，但对于军事还算熟悉。
抬眼便目测从这里到刚才爆炸的地方足足有三四里地。
想不到眼前这件不起眼的武器竟然能打这么远。
关键是这件武器飞行速度非常快，他几乎是刚听完口令，就看见远处被炸起巨浪。
范仲淹顾不得是否有危险，抢先几步奔到60迫前。
刚想伸手想摸上一摸，却又立马顿住，回头道：“孙大王，这件武器叫什么？”
“60迫！”孙泽随口道：“算是一种大炮吧。”
60迫在现代当然只能算不起眼的小角色，可放在古代那妥妥的巨炮！
六灵牌大炮？
这名字倒是贴切！
看刚才的巨浪，一炮下去，敌人可不就只剩下灵牌了。
只是为什么是六个灵牌？
难道一炮下去至少打死六人？
范仲淹亢奋道：“孙大王，能否让我试一试？”
见识过六灵牌大炮的威力，他迫不及待的想亲自上手尝试。
孙泽摇摇头：“还是让老雷演示给你们看吧。”
他能理解范仲淹的心情，但安全却不容忽视。
范仲淹也不失望，连忙道：“还请雷部长继续。”
说罢也不离开，学着雷部长的模样站在六灵牌大炮后面。
既然孙大王的臣属都不怕，那他作为大宋的臣属同样不能怕！
老雷回头向孙泽请示道：
“刚才是试射，主要是调整射击单元和角度。下一发我往空地上射？”
他对于自己的身份地位有着清晰的认知。
现在跟着孙泽穿越到北宋，那就要学古人的作态。
孙泽笑了笑，示意老雷自己看着办就行。
老雷这才放下心来，对着一旁的范仲淹道：“你捂住耳朵。”
他戴着耳塞自然不用担心，但范仲淹靠的这么近，万一震坏了怎么办？
范仲淹连连点头，捂住耳朵的同时死死的盯着雷部长的一举一动。
随着一道口令落下，又是嘭的一声巨响。
没等范仲淹放下双手，老雷又迅速装填射击，将剩余几枚弹药全都打出去。
范仲淹看的心中大骇！
这六灵牌大炮射速竟然比毛瑟火器更快。
连忙道：“官家，孙大王，可否往落点处一看？”
刚刚第一发落在汴河中，只看到炸起一道巨浪，并不知道具体效果。
而后面几发雷部长有意调整了角度，落点全在河边荒地上，当能实地看到爆炸效果。
得到允许后，范仲淹一马当先朝落点处跑去。
而比他更快的则是仙器监提举种世衡。
虽然种世衡已经五十七岁（虚岁），但矫健不减，几息之后便远远甩开众人。
其余几人差不多是同样的表现，纷纷往落点处快步而走。
孙泽则慢悠悠的拖着后面，调侃道：“穿越的感觉怎么样？”
老雷语气真诚道：“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
此前的几十年里，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穿越扯上关系。
更没想到能在宋仁宗等一众历史名人前亲手发射60迫。
所以对于给他这样机会的孙泽愈发感激。
感慨之余，又接着道：“怪不得除了小学数学外，又让我找来语文和其他科目的基础教材。”
与赵祯见面时还没发现口音问题，但穿越过来后老雷发现古人说话强调有很多不同之处。
他得费力才能听明白对方说的话。
孙泽直接说起自己的打算：
“不仅是口音交流，我要在各个历史时空推广标准普通话，至少是所有文字读音、拼写要一样。”
“将来还要让世界其他地方都学习、使用汉字！”
老雷一凛，肃然道：“我会坚决保证完成任务！”
他当然明白语言和文字的力量。
现在为什么人人都学英文字母，不就是因为强吗？
虽然现实不容易改变，但历史时空就没英文存在的必要了。
都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学拼音，写汉字！
十多分钟后，两人跟着前面众人走到落点的位置。
此刻周围已经被禁军给封锁起来，而赵祯君臣俱都围在落点处。
年迈的吕夷简气喘吁吁道：“这六灵牌大炮果真不凡。”
包拯一脸惊讶的看着密集的落点弹坑：“若是此处有敌军，怕不是直接被炸成灰？”
“包府尹高见，”韩琦笑着道，“要是有这六灵牌大炮，之前面对西贼的时候哪里会输。”
他之前担任陕西路经略副使，领略过西贼的作战方式。
西贼的依仗就是高防护的骑兵，铁鹞子重骑兵更是人马俱甲。
大宋禁军的弓箭、长枪很难给对方造成伤害。
而且由于骑兵的高机动性，即便是败了，大宋禁军也很难追击。
但若是有六灵牌大炮，那西贼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因为西贼骑兵尤其是重骑兵往往会密集冲锋，这恰好给了六灵牌大炮的施展空间。
一炮下去，再厚的盔甲也如纸糊的一般。
就算侥幸残存的骑兵想逃，也难以逃出大炮的射击范围。
再加上毛瑟火器的灵活性，新编的大宋禁军完全可以碾压西贼。
欧阳修将几个弹坑全给踩了一遍，大笑道：
“怪不得孙大王上次说就算北虏真打过来也没不用担心。”
“有了六灵牌大炮，北虏真要敢来，怕是只能带着灵牌回去咯。”
众人闻言皆哈哈大笑起来。
最先赶到的种世衡同样忍不住赞叹一句：
“想不到不起眼的六灵牌大炮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是积年老将，领兵作战几十年，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毛瑟火器的威力虽然同样很大，但比起六灵牌大炮就不够看了。
毛瑟火器每次射击只能造成单体伤害，而六灵牌大炮明显是大范围杀伤。
并且在射程上二者也有非常大的差距。
毛瑟火器的杀伤距离有两百步内，但六灵牌大炮射击距离至少有四里地。
若是禁军装配上六灵牌大炮，再配上毛瑟火器，天下还有谁能阻挡大宋的步伐？
想到这，种世衡连忙给自己的上司范仲淹打眼色。
范仲淹想了想，开口询问：“孙大王，不知这六灵牌大炮可否大规模装配？”
他刚才一直紧盯着雷部长的举动。
发现六灵牌大炮的操作似乎并不难，只需让炮口填装弹药即可。
只要孙大王答应提供六灵牌大炮，他有足够的信心短时间内给禁军装配上。
到时候哪里还用担心北虏是不是要打过来？
该轮到大宋打过去了。
其余几人全都一脸期待的看向孙大王。
孙泽环顾一圈，将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才缓缓道：
“想体验容易，但想掌握使用60迫很有难度。”
如果只是单纯想体验玩玩，让老雷帮忙调校好射击诸元，然后直接放炮弹就行。
但要想调校方向、角度、距离，并根据实际情况及时调整，那可不容易。
想做到这一点，要么用足够的弹药喂出神炮手，要么就得经过严格培训。
而不管哪一种方式，对于赵祯时空而言都不容易。
范仲淹急忙拱手道：“孙大王，还请示下。”
亲眼见识到六灵牌大炮的巨大威力，便是再难他也无所畏惧。
孙泽点头笑着道：
“我会让老雷给你们讲述要点，以及相关教学训练视频。除此之外，还会提供大量的弹药供训练实操。”
“但这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所以这次我带来了另一种更容易上手的武器，手榴弹。”
更容易上手的手榴弹？
范仲淹先是一怔，旋即满是欢欣。
六灵牌大炮的威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上手难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而孙大王肯定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又带来那更简单的手榴弹。
只是不知道手榴弹具体是何威力？
于是连忙道：“孙大王，我马上去取那手榴弹。”
孙泽摆了摆手：“让老雷去吧，我们正好返回到码头那边。”
一般情况下，手榴弹是很安全的。
但万一范仲淹路上不慎触动引线拉环呢？
所以还是让老雷这种专业人士去更好。
赵祯闻言便下令种世衡护送雷部长去取那手榴弹。
等种世衡和老雷离开，几人便朝着码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