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手机当中传来的声音,明显夹杂着哽咽和颤抖。
民事诉讼转眼就变成刑事案件。
聂臻脑子嗡的一声。
作为律师的直觉,她开始在脑中疯狂的分析。
苏明婳的婆婆赵淑珍如果只是在一旁见死不救,在法律上面够不上刑事责任。
撑死了也只能在道德方面对她进行谴责。
除非有明确的视频显示是婆婆赵淑珍推了周囡囡下楼。
导致这个孩子去世,才可以让她承担刑事责任。
没有任何一位母亲在明确知道婆婆对自己孩子见死不救的情况下,还能够跟丈夫共度余生。
这段视频足以成为压垮苏明婳和周祁宁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聂臻气得丢失了此生所有的涵养,破口大骂周家这对母子。
“明婳,你等我。”
聂臻说道:“我把手中的事情忙完,就立马赶回来跟你一起看那段视频,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让你婆婆绳之以法。”
但凡抓到任何一丁点证据,她发誓自己就可以抽丝剥茧找到真相。
让那个折磨她闺蜜的死老太婆,去监狱把牢底坐穿!
挂断视频,苏明婳盯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她得到的那段视频当中。
五岁的女儿穿着雪白的裙子,瘫倒在地上,头破血流。
身下一大滩红色血迹,幼猫般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喊着妈妈。
在虚弱的求救声当中,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婆婆赵淑珍就背着手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目睹她女儿的死亡。
漫长的视频如同地狱里沸腾的油锅,让苏如婳看的生不如死。
恨不得当场冲回老宅拿刀捅死婆婆赵淑珍,为她的女儿偿命。
可这样做太便宜那个死老太婆了。
五年前女儿去世,出于做母亲的直觉。
苏明婳怀疑她的婆婆就是罪魁祸首,选择立刻报警。
她的婆婆被传唤到警察局做笔录。
当时没有明确证据,婆婆在警察局呆了三十多分钟就被无罪释放。
律师对苏明婳解释。
说婆婆帮小夫妻照看孩子,出了这种意外算是家事,让他们回家协商。
囡囡的死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女儿因为婆婆赵淑珍的一意孤行才会夭折。
苏明婳的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为了出这口恶气。
她拼命抓住婆婆赵淑珍的其它把柄,主动向公安举报,让她被拘留了十五天。
然而周祁宁利用丈夫的身份出具了谅解书,把婆婆赵淑珍从拘留所捞了出来。
只要她和周祁宁在法律上面依旧是夫妻关系。
周祁宁就有可能代替她谅解婆婆。
这种事情在法律上有过先例。
婆婆弄死儿媳妇丈夫出具谅解书使婆婆免遭刑罚。
经历过上次事件,苏明婳敢断定。
如果真是赵淑珍故意杀害了她的女儿。
周祁宁也会看在母子的份上,出具谅解书为他的母亲脱罪。
苏明婳绝对不会给周祁宁这样行使权力的身份。
她一定要离婚!
苏明婳强撑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卫生间洗漱。
就听见楼里传来劈里啪啦的声响,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发生了些什么。
家中的保姆陈婶满脸愁容地跑上来:“大夫人,楼里……”
“家里发生了什么?”
“二夫人带着孩子闯进了小姐的卧室,还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苏明婳面色倏然苍白,怒火在胸腔愤怒地燃烧着。
五年前,苏明婳为了怀念女儿。
就把女儿囡囡的卧室,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
房间里面还存放着女儿囡囡一半的骨灰。
那个房间和房间里面的东西,是女儿囡囡留给苏明婳唯一的遗物。
他们怎么敢未经允许就踏进那片禁地的!
谁把他们带回来的?
苏明婳绕过保姆陈婶,带着满腔的恨意,气势冲冲地往女儿的房间跑去。
粉色的墙面壁纸上沾满了不知名的污垢。
柔软的地毯上面散落着被撕烂的照片,整个房间乌烟瘴气。
白涟漪抱着她的儿子周祁安,从卧室配套的衣帽间里面走出来。
苏明婳死死地盯着这对母子,恨不得把对方身上的肉都给剜下来。
“立刻给我从这间房间滚出去,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俩。”
她的面部表情呈现狰狞的状态,像是被敌人冒犯领地保护幼崽的母狮子。
苏明婳全身的肌肉调动到了极点,张开獠牙。
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断这对母子的喉咙。
周祁安害怕得缩着脖子,又想到有奶奶和大伯替他撑腰。
他扬起肥硕的双下巴,双手叉腰冲苏明婳吵吵嚷嚷道。
“大伯让我和妈妈放心大胆的在这住,还跟我说将来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爸爸。”
七岁的小男孩偷看白涟漪的脸色,察觉到妈妈并没有苛责他的意思。
他更加理直气壮地叭叭:“奶奶说了,你不愿意给周家人生孩子是外人,你才应该从这栋房子里面滚出去!”
白涟漪站在一旁不语,只是用手轻轻抚摸孩子的头发。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王八蛋教出来的孩子也是王八蛋。
苏明婳并不打算浪费口舌。
她抬手就打算拨打电话,叫别墅的保安把这对母子给轰出去。
余光当中,她望见窗户旁边散落着一大滩灰色的尘土。
尘土夹杂着破碎的瓦片,孤零零的散落一地。
心脏在刹那间四分五裂,苏明婳感觉到窒息。
她疯了般扑了过去,用手把地上女儿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放在胸口。
指尖连带着双唇止不住的颤抖,苏明婳的指腹被瓦片割伤鲜血淋漓。
她不管不顾仿佛两双手都失去了痛觉。
眼泪和血液混合在一起,无声息地滴落在地毯之中。
白涟漪被她这般疯魔的模样给吓着了,她把周祁安护在身后
她纤细的眉毛微微皱起,眼眶当中溢满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大嫂,小安看墙上放着一个彩色的玻璃罐,以为里面放着糖果,就自己去拿,把玻璃罐摔在地上了,如果这个玻璃罐很值钱,我可以赔偿给你。”
又补了一句:“小安毕竟还是个孩子,他的爸爸又才刚过世,大嫂还是不要跟孩子过多计较。”
啪一一
一个响亮的耳光结实的甩在周祁安的脸上。
他那胖乎乎的左脸上印着个巴掌印,脸肿的老高。
“哇……”
“苏明婳你疯了吗?居然敢打周家的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