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危机(求订阅)
第95章 危机求订阅
古晋河入海口,海风如丝缕般轻柔地拂过,那股淡淡的咸涩气息,悠悠然縈绕在徐煒的鼻腔,
直引得他鼻腔发痒,几欲打喷嚏。
古晋河沙捞越河入海口宽阔得令人咋舌,宽度逾二十里,河中央星罗棋布著眾多间歇的沙洲,密密麻麻,几乎难以尽数。
一位英国工程师无奈地了脚,试图將鞋子里的沙子抖落,旋即长嘆一声:“走吧,这地方著实不宜修建炮台。”
古晋码头的岸炮修筑工后,他便將目光投向古晋河入海口,意欲在此构建第一道坚实防线。
地基鬆软尚不足以构成最大阻碍,关键在於河口太过宽阔,且沙洲如林立般遍布。
须知,彼时的海岸炮技术尚未臻於成熟,以英国大量装备的六十八磅加农炮为例,其有效射程仅有区区三公里。
相较於宽达二十公里的入海口,这点射程简直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满足防御需求。
“未必如此!”此时,徐煒目光如炬,紧紧凝视著入海口,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岸防炮並非一定要建於岸边。”
“啊?”那白人工程师一脸惊,显然没料到徐煒会有此想法,
“你看这些沙洲,横亘於河道中央,將河流巧妙地分成数股,我们大可以在沙洲之上建造炮台。”
“行不通!”工程师果断摇头,解释道,“如今正值旱季,水流相对匱乏,故而大部分沙洲裸露在外。然而,一旦到了雨季,这些沙洲大多会被滔滔洪水淹没,届时炮台也將一同没入水中。”
“那就设法加固!”
徐煒神色沉稳而坚毅,沉声道:“將固定的沙洲加高,使移动的沙洲稳固!”
他手指向河中央的几处大型沙洲,说道:“届时,岸炮与沙洲上的炮台相互配合,火力定能覆盖整个河面。
“任何船只若妄图逆流而上,必须获得许可,否则必將死无葬身之地!”
身为炎黄子孙,徐煒对地形有著深入独到的思考方式,
面对不利的地理条件,他一心想著將其转化为有利因素,绝不愿坐视不理,任由其成为隱患。
魏国的经济重心大多分布在古晋河沿岸,而当前海军实力尚不占优,因此岸防炮对於魏国的防御而言,无疑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水泥、人力,我皆不缺!”
徐煒目光灼灼地直视著工程师,问道:“能否付诸实践?”
“应该可行!”工程师略作思付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待他乘船返回古晋不久,侨联司的副司长便神色匆匆地赶来:
“殿下,从岛传来情报,岛上似乎来了一群士兵,且他们刻意隱匿行踪,不想为人所知—
“是如何察觉的?”徐煒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们早已买通了军营里清理粪便的人。”副司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往日里每隔三天清理一次,如今一天清理一次都供不应求。”
“再加上岛上有人突然大量採购粮食和蔬菜,综合种种跡象分析,我们断定兵营里来了不少人———”
“清理粪便?”徐煒不禁哑然失笑,“不错,这情报来得甚是及时。”
儘管他脸上带著笑容,但心中却陡然一沉:
荷兰人究竟意欲何为,竟然秘密调遣军队囤积在岛。
曾三哥为何毫无消息传来,是確实不知情,还是伴装不知?
这一切都值得细细揣摩。
不过,无论怎样,侨联司的设立確实发挥了作用。
但凡有华人的地方,便有侨联司的身影,
很快,內阁三人组便被紧急召集而来。
“屯兵且隱匿行踪!”哈恩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地说道,“大王,自《伦敦条约签署后,荷兰人便被限制在荷属东印度,他们既无多余的兵力,也不敢肆意妄为。
“而放眼整个南洋,唯有我们魏国,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出兵!”
同样身为白人,哈恩对荷兰人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咱们港口的繁忙兴盛之景,早已让荷兰人垂涎欲滴,眼红不已了!”
“不止如此!”曾柏连忙附和,“咱们种植香料、甘蔗,这些皆是荷属东印度的重要盈利项目,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荷兰人自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两百英镑,仅仅拖延了三个月!”
徐煒微微一笑,说道:“说值,它確实起到了一定作用;说不值,却也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虽面带笑容,但他冷静而理智地分析起来:“看来,荷兰人已然迫不及待了。”
“也对,再过两个半月便是雨季,届时出兵无疑是自討苦吃。”
“动机已然明晰,那他们会选择何时动手呢?”徐煒向眾人发问。
“臣斗胆猜测,荷兰人极有可能想在王兄成婚之际发动偷袭!”
两年时光匆匆而过,已然二十岁的徐灿愈发成熟稳健,往昔的青涩稚嫩早已荡然无存。
他拱手作揖,说道:“这些白皮猪向来行事卑鄙无耻,当年的公司之战,他们惯用的使俩便是偷袭与收买內奸,真正光明正大的硬碰硬战斗反倒少见。
“王兄成婚之时,整个古晋势必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眾人皆会放鬆警惕,一旦遭受偷袭,后果將不堪设想!”
原定的婚礼定在九月十一號,即农历八月初五,此时距离完婚仅剩五六天时间。
这时间不早不晚,荷兰人还真会拿捏时机,
徐煒眉头紧锁,正思索应对之策时,徐灿突然惊慌失措地叫道:“王兄,嫂子还在路途之中呢!”
“倘若在岛补给时被挟持,该当如何是好?”
哈恩与曾柏听闻此言,也不禁悚然一惊,面露惊恐之色。
徐煒却镇定自若,说道:“荷兰人凯的是我魏国,並非区区一个女子。
“若妄图以一个女子来威胁我,那无疑是痴心妄想。
“荷兰人还不至於如此愚蠢。”
话虽如此,但眾人依旧忧心仲。
毕竟人心回测,难保不会有几个莽撞无知之徒擅自行动。
“河岸的炮台已修筑数月,倒是不必过於担忧被偷袭。”
徐煒神色凝重,沉声道:“然而,海岸线漫长,荷兰人可在任意地点登陆,防不胜防。
“必须儘快想出应对之策。”
若与荷兰人硬碰硬,徐煒著实心疼手下这些老弟兄们,无论是乡党还是汉人,皆是魏国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源!
“大王!”就在这时,门外骤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何事?”
徐煒望向门外,径直问道。
“郑氏女的船队已抵达码头。”
“知晓了,安排其入城吧!”
徐煒点了点头,对眾人说道:“王妃安然无恙。”
话音刚落,徐煒忽然灵感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婚礼可照常举行。”
“可,荷兰人该如何应对?”
“等的便是荷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