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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这天下正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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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的龙椅还没坐热,太极殿的爭吵声就震得金砖发颤。

  户部尚书韦挺捧著帐册,大声稟告道:

  “陛下!减免三年赋税虽好,可北疆军餉、賑灾粮草都指著国库!

  再这么耗下去,不出半年就得空了!”

  李承乾手指叩著案几,目光扫过阶下的百官。

  房玄龄垂著眼,李靖捻著鬍鬚,而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嘴角都掛著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们巴不得国库空虚,好趁机恢復前朝的苛捐杂税,巩固自家的田庄势力。

  “韦大人觉得,该如何?”

  李承乾的声音不高,却带著股冷意。

  韦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可先恢復盐铁专营,再让各州富户捐输粮草,实在不行......

  可暂借世家粮仓,日后再还!”

  “借?”

  程咬金突然出列,

  “当年崔家霸占盐田,韦大人怎么不说专营?

  如今要动世家的奶酪,就想起富户捐输了?”

  他“哐当”一声將佩剑拍在案上,

  “臣请陛下彻查各州隱瞒的田產,那些世家占著万亩良田,却连半粒粟米都不肯交,凭什么?”

  韦挺气得脸色煞白:

  “程將军休要胡言!

  世家乃是国之柱石,岂能说查就查?”

  “柱石?”

  李承乾突然笑了,从袖中甩出一捲地图,上面用硃砂標出了关中世家的田庄,密密麻麻像蝗虫一样,

  “朕怎么看著像蛀虫?”

  他指著长安城外的標记:

  “英国公李绩的田庄,占了渭水两岸百里沃野。

  卢国公程咬金的佃户,比府兵还多三千。

  至於韦家......”

  李承乾的目光落在韦挺身上,

  “去年旱灾,韦家粮仓堆得冒尖,却连賑灾的粮食都敢剋扣,这也是柱石?”

  韦挺“噗通”跪倒,额头抵著地砖:

  “陛下!老臣冤枉!”

  “冤不冤枉,查了便知。”

  李承乾起身时,龙袍扫过案上的玉璽,

  “传朕旨意,命马周为括田使,带著农兵卫清查天下田產,隱瞒一亩者,罚没十亩!”

  马周从列中走出,青袍洗得发白,却脊背挺直:

  “臣遵旨!”

  殿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世家官员们的脸色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李承乾望著他们,突然想起父皇临终前的话:

  “世家就像田里的杂草,不拔掉,庄稼长不好。”

  他握紧腰间的定唐刀,刀柄传来熟悉的凉意。

  这把刀,该出鞘了。

  武詡回宫那天,长安下了场桃雪。

  她穿著件月白宫装,裙摆绣著细碎的桃,走在通往立政殿的石板路上,身后跟著两个捧著妆奩的宫女。

  路过太液池时,正撞见萧如霜在餵鱼。

  这位曾经的江南美人,如今被废为庶人,却因太后开恩,留在宫中做了个浣衣女,素色的粗布裙上沾著皂角沫。

  “武婕妤安好。”

  萧如霜屈膝行礼,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武詡停下脚步,看著池水中散开的鱼食,突然笑道:

  “妹妹还在记恨当年的事?”

  萧如霜的肩膀颤了颤:

  “不敢。”

  “不敢就好。”

  武詡蹲下身,摘下发间的桃簪,轻轻放在萧如霜手里,

  “这簪子是陛下当年赏的,妹妹替我收著。

  等哪天陛下想起江南的好,或许......”

  她没说完,转身便走,留下萧如霜捏著那支冰冷的簪子,指尖掐得生疼。

  立政殿內,李承乾正对著舆图发呆。

  西域的吐蕃又在边境蠢蠢欲动,奏摺堆了半案,可马周的括田令刚下,朝堂上已是一片反对之声,根本抽不出兵力西征。

  “陛下。”

  武詡捧著盏燕窝走进来,香气漫过案几,

  “臣妾在感业寺时,听西域来的商队说,吐蕃赞婆最贪中原的丝绸,尤其是苏绣的凤袍。”

  李承乾抬头问道:

  “你的意思是?”

  “以赐婚为名,送件凤袍过去。”

  武媚娘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吐蕃疆域,

  “凤袍的丝线里掺些细针,赞婆穿在身上,不出三日便会奇痒难忍。

  咱们再派医官去诊治』,趁机摸清他们的布防。”

  他接过燕窝,却没喝:“此事容朕想想。”

  武詡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柔声说道:

  “陛下若是觉得不妥,臣妾这就忘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李承乾叫住。

  “你在感业寺,抄了多少遍《女诫?”

  “回陛下,三百遍。”

  “那你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

  李承乾冷声说道,

  “安分守己,朕不会亏待你。

  但若敢越界......”

  他没说下去,可武媚娘懂了。

  她深深一拜,退出殿时,袖中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马周的括田队刚到青州,就被挡在了城门外。

  青州刺史赵德昌领著世家子弟,举著“民为邦本”的牌匾,跪在护城河前。

  “马大人!括田令是要逼死百姓啊!

  那些田產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凭什么充公?”

  身后的百姓们跟著哭喊,有人举著锄头,有人抱著孩子,哭声震天。

  马周坐在马上,看著人群中那些熟悉的面孔。

  去年在苏州开仓放粮时,就是这些人捧著番薯干,哭著喊他“青天大老爷”。

  “赵大人,”

  马周大吼一声,

  “去年大旱,青州饿死了三百百姓,可赵府的粮仓却堆著五千石粟米,这事你忘了吗?”

  赵德昌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了便知。”

  马周挥了挥手,农兵卫推著墨家新造的“探田车”上前。

  这车子能探出地下三尺的粮仓,是墨云特意为括田造的。

  探田车的铁针刚插进赵府后院的土地,就传来“叮”的脆响。

  农兵卫们挥锄头开挖,很快就露出个丈许深的地窖,里面堆满了麻袋,麻袋上印著“賑灾粮”三个字。

  “赵德昌!”

  马周的厉声喝道,

  “你挪用賑灾粮,还敢煽动百姓抗命,该当何罪?”

  百姓们看傻了眼,举著锄头的手慢慢放下。

  去年饿肚子的时候,他们去赵府求粮,被恶奴打得头破血流,没想到賑灾粮全被藏在了这里。

  “狗官!”

  有人突然扔出块石头,砸在赵德昌头上,

  “还我们粮食!”

  愤怒的人群像潮水般涌向赵府,世家子弟们嚇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阻拦。

  马周看著这幕,突然想起石头教他的话:

  “百姓的心是秤,谁真谁假,一称便知。”

  他翻身下马,走到那地窖前,抓起把粟米,对著阳光扬起。

  金黄的米粒在光线下闪烁,像无数双眼睛,看著这片饱经苦难的土地。

  “传下去,”

  马周的声音传遍青州城,

  “所有隱瞒的田產,一半充公,一半分给无地的百姓。

  今年的秋粮,谁种谁收!”

  欢呼声震得城墙都在抖。

  百姓们举著马周的画像,跟著农兵卫衝进世家的田庄,拔掉那些“私有”的界碑,插上写著“大唐”的木牌。

  长孙无垢的宫殿里,烛火摇曳。

  韦挺跪在地上,將一份奏摺举过头顶:

  “太后!马周在青州逼死了赵刺史,还纵容农兵卫抢夺世家田產!

  再这么下去,天下就要大乱了!”

  奏摺上的字跡歪歪扭扭,是青州世家联名写的血书,说马周“酷吏横行,民不聊生”。

  长孙无垢没接,只是指著窗外的牡丹:

  “韦大人看,这姚黄开得好不好?”

  韦挺一愣:“太后......”

  “当年这刚种的时候,生了蚜虫,园丁说要全拔了,免得传染。”

  长孙无垢轻抚瓣,

  “可我没让,只是剪了生虫的枝叶,施了些苦胆水,你看现在,开得多艷。”

  她看向韦挺,眼神冰冷的说道:

  “世家就像这,生了虫,该治,却不该连根拔起。

  马周年轻气盛,用的药太猛,是该劝劝了。”

  韦挺眼睛一亮:“太后的意思是......”

  “你去告诉李承乾,”

  长孙无垢的声音平静无波,

  “括田可以,但要分三等:一等田充公,二等田收半税,三等田全免。

  那些愿意將田產分给佃户的世家,可保留爵位。”

  她顿了顿,补充道:

  “再让程咬金带些羽林卫去青州,不是去帮世家,是去保护马周。

  哀家听说,赵德昌的儿子已经带著私兵,躲在云门山了。”

  韦挺领命退下时,苏氏端著药碗走了进来。

  “母后这招恩威並施』,既保住了世家的体面,又让百姓得了实惠,陛下怕是都没想到。”

  长孙无垢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著岁月的智慧:

  “他是没想到,可他父皇当年就是这么做的。

  治理天下,就像养,既要晒太阳,也要浇凉水,缺一不可。”

  她望著窗外的月光,突然轻声说道:

  “世民,你看,咱们的儿子,慢慢学会走路了。”

  云门山的夜,杀机四伏。

  赵德昌的儿子赵虎带著私兵,埋伏在必经之路的两侧,手里的弓箭对准了山下的火把。

  那是马周巡查田庄的队伍。

  “爹的仇,今日必报!”

  赵虎的牙咬得咯咯响,手里的弓拉得像满月。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

  程咬金的羽林卫举著火把冲了过来,火箭如流星般射向私兵,惨叫声在山谷里迴荡。

  “赵虎!你勾结突厥,私藏兵器,该当何罪?”

  程咬金的巨斧砍翻最后一个私兵,斧刃直指赵虎的咽喉。

  赵虎看著满地的尸体,突然瘫软在地。

  他藏在山洞里的突厥弯刀,不知何时被羽林卫搜了出来,此刻正插在他脚边。

  马周走到他面前,捡起那把弯刀,刀鞘上的狼头纹在火光下闪著妖异的光。

  “勾结外藩,按律当斩。

  但念在你爹已经伏法,赐你全尸。”

  赵虎的哭声在夜风中飘散,马周望著程咬金,突然拱手说道:

  “多谢將军解围。”

  “谢我干什么?”

  程咬金嗤笑一声,

  “要谢就谢太后,是她算准了这小子会狗急跳墙。”

  李承乾站在太极殿的丹陛上,望著天边的启明星。

  马周的奏摺刚送到,说青州的秋粮预计能增產三成,足够北疆的军餉了。

  “父皇,”

  他对著星空轻声说道,

  “您看,这天下,正在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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