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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金晶被鬼附身要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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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丽娅的手机在掌心震得发麻,李宝的消息还没看完,身后就传来"咔嗒"一声。

  她和赵婉儿同时转头——单元门从内推开,金晶赤脚站在阴影里,石垒像被线牵着的木偶,半边身子探在门外,喉结随着金晶的动作上下滚动。

  金晶胸口的红布包鼓着,把她的白T恤顶出个生硬的棱角,后颈的银莲子项链闪着幽蓝的光,和石垒领口的链子交相辉映。

  "晶晶?"赵婉儿先动了,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施丽娅拽住。

  金晶的眼睛不对,黑瞳缩成针尖大的点,眼白泛着青灰,像被泡在脏水里的玻璃弹珠。

  更诡异的是她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老长,却没有脑袋——本该是头颅的位置,浮着两团模糊的人形轮廓,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另一个系着蓝布围裙。

  "姐...姐。"金晶突然开口,声音像指甲刮黑板,"我想喝口水。"她的手指向茶几上的玻璃杯,水面还在冒气泡,咕嘟咕嘟的,像有活物在底下喘气。

  施丽娅想起李宝的叮嘱,抢先一步抓起杯子冲进厨房。

  可等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刚碰到杯壁,金晶就发出一声尖叫。

  那声音不似人声,倒像老槐树上的乌鸦被掐住脖子,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赵婉儿被这声叫得耳朵发疼,抬头时正看见金晶耳后的紫点顺着锁骨爬到了心口,每一颗都在渗出淡红色的液体,像血,又比血稀。

  "走。"金晶突然抓住石垒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腕骨,"去看月亮。"

  石垒的瞳孔骤然扩散,他想抽回手,可金晶的手指像铁钳,拽着他往楼梯口走。

  施丽娅和赵婉儿对视一眼,赵婉儿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刀刃还是早上削苹果时留下的苹果汁,这会儿黏糊糊的),施丽娅攥紧手机(屏保是金晶去年生日拍的,两人举着蛋糕叉傻笑),跟着下了楼。

  楼道的声控灯时明时暗。

  金晶的赤脚踩在台阶上,每一步都留下淡青色的水痕,混着石垒的皮鞋印,像条歪歪扭扭的蛇。

  走到二楼转角,施丽娅的手机突然亮了,是李宝的语音:"她们在往老槐树走,张师父带了镇鬼符,我们五分钟到。"她刚要回消息,赵婉儿突然抓住她的胳膊——金晶的影子里,那两个模糊的人形清晰了。

  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左眼角有颗泪痣,和石垒相册里的老照片分毫不差;系蓝布围裙的女人右手少了根小指,正是金晶奶奶生前总说"被打谷机卷掉的"那根。

  "爸?

  妈?"金晶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点少女的颤音,可下一秒又沉得像从井底冒出来,"你们不是说去走亲戚?

  怎么...怎么在泥里躺着?"

  石垒突然跪了。

  他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的声响惊飞了几只乌鸦,月光从树缝里漏下来,照见他额角的冷汗。"阿姨叔叔,我不是故意的!"他哭腔里带着鼻涕泡,"那年发大水,我开拖拉机拉货,路滑...真的是路滑!"

  施丽娅的太阳穴突突跳。

  她终于明白李宝为什么说"推她的不是手"——金晶奶奶说过,金晶父母是在她三岁那年"走亲戚时出的车祸",可老槐树下埋的根本不是银锁,是金晶父母的骨灰坛。

  石垒当年开的拖拉机冲进了河,为了隐瞒超载,他把两人的尸体埋在了老槐树下,用红布包着的银锁是金晶周岁时戴的,成了连接阴阳的引子。

  "走亲戚?"系蓝布围裙的女人飘近了,她的脚没沾地,裤管下露出半截白森森的胫骨,"我们在泥里躺了二十年,蛆虫啃骨头的时候,你在亲戚家喝喜酒;金晶发烧说胡话喊爸妈的时候,你在县城买新电视;今天她挖到红布包,我们才顺着银链子爬上来——"她的指甲穿透金晶的手背,血珠滴在石垒脸上,"你说,该不该偿命?"

  金晶的手掐上了石垒的脖子。

  她的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石垒的脸涨成猪肝色,双脚乱蹬着踢飞了几颗小石子,其中一颗擦过施丽娅的脚踝,凉得她打了个寒颤。

  赵婉儿举着水果刀冲过去,刀尖还没碰到金晶,就被一股冷风拍在地上。

  刀身打着旋儿飞进草丛,刀刃上的苹果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退开!"

  院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李宝举着手电筒冲进来,光束扫过金晶的脸;张远山跟在他身后,道袍下摆沾着泥点,手里攥着三张黄符,符纸边缘已经烧出焦黑;钱一多举着摄像机,镜头抖得厉害,画面里金晶的影子正逐渐和两个冤魂重叠。

  张远山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符纸上。

  他大喝一声"疾",三张符纸同时飞射而出。

  一张贴在金晶后颈的银莲子上,一张按在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额心,最后一张钉进系蓝布围裙女人的胸口。

  金晶突然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姐...我好冷..."话没说完,她的瞳孔再次缩成针尖,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人鬼殊途!"张远山从怀里掏出桃木剑,剑身刻着北斗七星纹,"你们若再纠缠阳间,我便送你们去阴司受审!"

  "审?"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飘到金晶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当年卡车司机赔了三万块,村长说'人死不能复生',派出所的同志拍着石垒的背说'年轻人难免犯错'——"他的声音里带着裂帛般的痛,"现在你跟我说人鬼殊途?"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抚上金晶的脸,她的手指穿过金晶的皮肤,留下五道青紫色的指痕:"我们要带晶晶走。

  她在阳间受的苦,够了。"

  金晶突然笑了。

  那笑容像被两种力量撕扯着,半张脸是少女的天真,半张脸是怨鬼的狰狞。

  她的脚慢慢离地,石垒连滚带爬往后退,后背撞在老槐树上。

  树身突然剧烈摇晃,无数青灰色的鳞片从树皮里簌簌落下——正是赵婉儿在阳台看到的那种,混着腐叶的味道,熏得人发晕。

  张远山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冤魂,二十年的怨气早让它们成了凶煞。

  他握紧桃木剑,剑身的七星纹开始发烫——这是要动杀招的前兆。

  "爸!

  妈!"金晶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我不要跟你们走!

  我还要考研究生,还要带你们去看海...你们说过要等我穿婚纱的..."

  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的身形晃了晃。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伸出手,想摸金晶的头发,可手刚碰到她的发梢,就像被火烧了似的缩回去。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老槐树的影子笼罩着四个人,阴影里,石垒的手机突然响了。

  那是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转头看向石垒。

  她的眼眶里流出黑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滋滋作响。"他不配活。"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若不肯动手,我们就亲自动。"

  金晶的手又抬了起来。

  这一次,她的指甲长出半寸,泛着青黑的光。

  石垒的哭嚎混着老槐树的沙沙声,在夜色里荡开。

  张远山咬了咬牙,桃木剑的剑柄在掌心勒出红印——他知道再不动手,石垒必死无疑,可一旦动手,金晶的魂魄也会受牵连...

  乌云突然散开。

  月光重新照在金晶后颈的银莲子上,链子突然绷直,指向石垒脚边的土坑。

  坑里,半枚生锈的拖拉机牌照正在发光,上面的数字被泥糊住了大半,但"317"三个数字格外清晰——正是当年那场车祸的报案编号。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

  她的身形开始变淡,可双手却更用力地按在金晶肩上。"杀了他!"她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杀了他我们就能...就能..."

  金晶的指甲已经碰到石垒的喉结。

  石垒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浑身一震。

  就在这时,张远山的桃木剑突然出鞘。

  剑身上的七星纹亮得刺眼,照得整个草坪像被撒了把碎金。

  "且慢!"李宝突然喊。

  他蹲在土坑边,从泥里捡起半块带血的碎骨,"这是肋骨,上面有刀砍的痕迹——"他抬头看向石垒,"当年不是车祸,是你撞人后怕赔钱,用铁锹补了刀?"

  石垒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咯咯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的身形彻底凝实了。

  她转头看向石垒,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

  这一次,她的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带着二十年前的清亮:"他说得对。

  当年你撞了我们,我还活着,求你送我去医院...你说'反正都要死,省点钱'。"她抬起手,指尖穿透金晶的身体,指向石垒,"现在,该你偿命了。"

  金晶的手猛地收紧。

  石垒的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双腿乱蹬着踢起尘土。

  施丽娅想冲过去,却被李宝拉住。

  赵婉儿捂住嘴,眼泪大滴大滴掉在地上,砸在那些青灰色的鳞片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张远山的桃木剑指向天空。

  他知道,再不动手就晚了。

  可就在他要念动咒语时,金晶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银莲子项链"啪"地断开,吊坠滚进了土坑。

  两个冤魂的身形开始透明,可它们的手却更紧地扣住金晶的肩膀,仿佛要把她的魂魄扯出来。

  "晶晶!"施丽娅扑过去,抓住金晶的手腕。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金晶的皮肤正在变凉,像块被雪埋了三天的石头。

  赵婉儿也扑过来,抱住金晶的腰。

  三个女孩的眼泪混在一起,滴在金晶的手背上,烫得她的指甲一寸寸缩了回去。

  石垒趁机滚到一边,抱着老槐树干呕。

  他的手机还在响,《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旋律里,混着金晶断断续续的哭腔:"爸妈...我知道你们疼我...可我不想当孤儿了...不想再梦见下水管里的手...不想..."

  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的眼泪落了下来。

  那眼泪是淡蓝色的,滴在金晶脚边,开出两朵白色的小花。

  系蓝布围裙的女人抚了抚金晶的头发,这一次,她的手终于碰到了女儿的发梢。"我的乖宝..."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们错了...不该用怨气困住你..."

  两个冤魂的身形开始消散。

  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最后看了石垒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疲惫:"因果有报,你逃不掉的。"系蓝布围裙的女人吻了吻金晶的额头,她的嘴唇刚碰到女儿的皮肤,就彻底消失在月光里。

  金晶瘫坐在地上,像根被抽了骨头的芦苇。

  施丽娅和赵婉儿抱着她,三个人的肩膀一起颤抖。

  李宝走过去,把红布包捡起来,里面是个银锁,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已经被血浸成了暗红色。

  钱一多关掉摄像机,镜头里最后一幕,是老槐树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走,留下满地青灰色的鳞片。

  张远山收起桃木剑,道袍上的泥点被夜风吹干,变成浅褐色的痕迹。

  他蹲在金晶面前,摸出颗朱砂痣点在她眉心:"这是镇心痣,七天内别沾水。"金晶抬头看他,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桃,却终于有了活人的光彩。

  石垒还在老槐树下发抖。

  他的裤裆湿了一片,尿骚味混着土腥气,熏得人皱鼻子。

  李宝走过去,把半块带血的碎骨扔在他脚边:"明天跟我去派出所,还是我现在打电话?"石垒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呜咽。

  夜更深了。

  老槐树的影子缩成一团,像只蜷着的大猫。

  施丽娅摸出手机,想拍张金晶的照片证明她没事,可屏幕刚亮,就照见金晶背后的墙上,两个淡淡的人影正在挥手。

  她刚要喊,人影就消失了。

  赵婉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片白墙,和墙根下两朵白色的小花,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张远山突然皱起眉头。

  他摸出张符纸,符纸在他掌心自动燃烧,火星子噼啪作响。"不对。"他看向老槐树,树顶的枝叶突然剧烈摇晃,"怨气没散干净...有人..."

  话没说完,石垒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他指着老槐树,浑身抖得像筛糠:"树...树里有手!"

  众人抬头。

  老槐树的树皮正在裂开,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茬。

  一只青灰色的手从树里伸出来,指甲足有三寸长,正对着石垒的方向,缓缓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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