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进宫对峙
顾炎辰牵着慕绾绾，在羽林卫和那太监惊恐的目光中，大步流星走出王府，翻身上马，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临风与凌宇等人紧随其后。
风声在耳边呼啸，慕绾绾靠在顾炎辰坚实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胸腔内沉稳的心跳，以及那压抑着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她迎着风，大声问道。
“边关暂稳，收到玄影密报，便日夜兼程。”顾炎辰言简意赅，手臂却将她圈得更紧了些，“看来，本王回来得正是时候。”
慕绾绾心里一暖，嘴上却哼道：“再晚点，你就要去宗人府捞你的王妃了！”
顾炎辰低头，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他们不敢。”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引得街道两旁百姓纷纷侧目，惊疑不定地看着镇北王夫妇带着一身煞气冲向皇宫。
宫门守卫见是顾炎辰，不敢阻拦，慌忙放行。
两人直奔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皇帝脸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下方站着神色惶恐的赵元安，以及几位被紧急召来的内阁大臣。
地上，还散落着几封所谓的“密信”和一个打开的、装着些许深褐色粉末的瓷瓶。
“皇上！镇北王夫妇已在殿外求见！”内侍匆匆进来禀报。
皇帝眉头紧锁：“宣！”
顾炎辰和慕绾绾并肩走入御书房，无视地上那些“证据”，径直行礼。
“皇兄。”顾炎辰声音冷硬。
“皇上。”慕绾绾语气平静。
皇帝看着他们，尤其是看到顾炎辰那副风雨欲来的表情，心头也是一凛。
他指着地上的东西，沉声道：“辰王弟，你来得正好！有人参奏你王妃勾结南疆，这些密信和禁药，都是从你王府搜出！你作何解释？！”
赵元安在一旁低着头，嘴角却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丝得意的弧度。
顾炎辰看都没看那些东西，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赵元安：“赵元安，你可知构陷亲王，是何等大罪？”
赵元安身体一颤，强自镇定道：“王爷明鉴！下官……下官只是据实禀报！这些证据，人证物证俱在啊！”
“人证？物证？”慕绾绾忽然轻笑出声，她走上前，弯腰捡起一封信，随意扫了两眼，又拿起那个瓷瓶，放在鼻尖闻了闻。
“字迹模仿得倒是挺像，可惜，本妃与王爷通信，从不用这种带有紫藤花汁液熏香的纸张。”她将那信纸丢开，又晃了晃瓷瓶，“至于这‘禁药’……皇上，可否让太医验看，这究竟是害人的毒药，还是……治疗陈年痹症的良方？”
她这话一出，赵元安脸色微变。
皇帝眼神一凝：“此话怎讲？”
辰王弟这王妃实在有趣得紧，聪明能干，难怪辰王弟这么宝贝，从小就……
慕绾绾从袖中取出那个从玄影那里得来的油纸包，双手呈上：“皇上，这才是真正的‘禁药’——掺入了血枯藤的毒物！此物性烈，长期接触可致人气血衰败，神不知鬼不觉！而此物的来源，正是光禄寺少卿赵元安，伙同永济堂大掌柜杜仲，以‘贡品香料’之名，企图运入宫中！”
“你血口喷人！”赵元安猛地抬头，厉声反驳，“皇上！镇北王妃这是污蔑！她是为了脱罪，反咬一口！”
“污蔑？”顾炎辰上前一步，周身杀气凛然，“临风！”
“属下在！”临风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外。
“带人证，物证！”
很快，几个被临风控制住的永济堂伙计和赵元安的心腹被押了上来，同时抬上来的，还有几箱尚未运走的“贡品香料”以及永济堂与赵元安之间的秘密账册。
人证物证面前，赵元安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皇上！臣……臣冤枉啊！是……是谨王！是谨王指使臣这么做的！”生死关头，赵元安再也顾不得许多，嘶声喊道。
“谨王？”皇帝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
满殿皆惊！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皇后娘娘驾到——！谨王殿下求见——！”
顾炎辰和慕绾绾眼神一顿，谨王何时进的京城？
他不是在南疆吗？
话音未落，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谨王紧随其后，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本宫听说有人要构陷辰王弟和绾绾？”皇后一进来，就先声夺人，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瘫软的赵元安身上。
谨王则对着皇帝行礼，语气平和：“父皇，儿臣的王妃在京城，儿臣特来接她回去，只是听闻宫中喧哗。不知发生了何事，竟牵扯到儿臣？”
好一个以退为进！慕绾绾心中冷笑。
皇帝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目光深沉地看向齐王：“赵元安指认，是你指使他勾结北狄，私运禁药。”
谨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委屈：“父皇明鉴！儿臣一向不问政事，醉心书画，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这定是赵元安这狗贼胡乱攀咬！请皇兄为臣弟做主！”他说着，竟撩袍跪了下来，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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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立刻帮腔：“陛下！休要听信小人谗言！谨王性子柔善，绝无可能做这等事！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局面瞬间变成了皇后与谨王联手，对抗顾炎辰和慕绾绾的指控。
赵元安见势不妙，知道自己成了弃子，眼神绝望。
慕绾绾看着谨王那副影帝级别的表演，又看了看皇后明显偏袒的态度，心知若不拿出更硬的证据，今日恐怕难以将他们扳倒。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间的羊脂玉簪。那玉簪此刻冰凉刺骨，仿佛在催促着她什么。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谨王妃抚摸步摇的动作，以及那意有所指的话语。
她猛地抬头，目光直视谨王，声音清越，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谨王殿下当真不知？那永济堂杜仲深夜送入你王府的木盒里，装的是什么？那支带着南疆工艺的点翠步摇，又为何会由王妃佩戴，并时常抚摸其上那颗特殊的宝石？！”
她话音一落，谨王一直维持的温文表情瞬间僵硬，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慌乱！而皇后，更是猛地扭头看向谨王妃，眼神惊疑不定！
谨王妃站在太后身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身体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你胡说什么！”谨王强自镇定，声音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本王是否胡说，一查便知！”顾炎辰冷声接口，他对皇帝拱手，“皇兄，请即刻派人搜查谨王府！尤其是谨王妃日常所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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