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直接
李烬放下茶杯，手指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感受着那残留的余温，仿佛能借此平息一丝内心的波澜。
他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对面老爹那双隐藏在厚重镜片后，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他知道，面对这位阅历丰富的老爹，任何迂回和试探都是多余的。
“老先生，实不相瞒，”
李烬开口，声音沉稳，不带丝毫起伏，
“我这次冒昧来访，主要是对成龙先生刚刚得到的那面盾牌……”
他话语微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但紧接着便以一种更清晰的表述继续说道：
“或者说，是盾牌正中央镶嵌着的，那个刻有鸡形图案的石符，非常感兴趣。”
他的语气平淡而直接，那种感觉好像仿佛在询问一件摆在货架上的普通瓷器价格，
而不是蕴含着神秘力量的古老符咒。
老爹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挑，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间隙，斩钉截铁地吐出了两个字：
“不卖。”
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烬并未因这直白的拒绝而退缩，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摊开，做出一个试图沟通和坦诚的姿态：
“老先生，您可能并不完全清楚那符咒背后所代表的力量，以及它可能带来的……”
他略一停顿，选择了更委婉的说法，
“麻烦。它在我手中，或许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纷争。”
“至于代价，您可以开个价，无论是金钱，还是其他您可能需要的东西，我都可以尽力满足。”
李烬的想法还是很单纯的，能和平的拿到就和平拿到，尽量不动手是最好的。
“老爹我清楚得很！”
老爹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权威感，
老爹手中的鸡毛掸子“笃”地敲了一下桌面，
“那上面附着不同寻常的气！古老而强大！这种东西，绝不能随便交给一个来历不明、根底不清的人。”
“谁知道你会用它来做什么？是福是祸，谁又能保证？”
面对老爹这样直白的话语，李烬并没有生气，
李烬保持着前倾的姿态，眼神依旧平静：
“我可以向您保证，它在我手里，会比在任何人手里都更安全。我有足够的能力守护它，避免它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利用。”
他话语中的“不怀好意”，显然涵盖了之前刚刚离开的黑手帮，或许还有更多未知的威胁。
“保证？”
老爹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拿起鸡毛掸子，
习惯性地掸了掸旁边一个古董花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年轻人，你的保证对老爹来说，一文不值。我看不出你的‘根’，也辨不明你的‘源’。”
“你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迷雾，把这种蕴含着‘气’的宝物交给你，才是最大的不安全，才是真正会带来麻烦！”
他放下鸡毛掸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烬，语气变得严肃而冰冷，逐字逐句地说道：
“如果你来到这里，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符咒而来，那么，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老爹这里，不跟你做这个生意。现在，请你离开。”
他伸手指向门口，下达了逐客令。
谈话彻底陷入了僵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烬看着老爹那布满皱纹却写满决绝的脸，知道任何言语在对方坚定的意志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烬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似乎是在考虑放弃，又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权衡。
与此同时，他的意念已经沉入体内那个冰冷、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印记。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只能来暗的了。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但……符咒必须拿到。”
他心中默念，不再犹豫，
向一直潜伏在古董店外阴影维度中待命的黑影士兵下达了清晰的指令：
潜入店内，寻找并夺取那个镶嵌着鸡符咒的盾牌！
指令发出，李烬端起茶杯，又轻轻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
借此掩饰着内心升起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回忆着原剧情，老爹应该是把盾牌拿到后面房间的某个地方存放起来了。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店内一片死寂，除了他和老爹的呼吸声，
没有任何异响，更没有黑影忍者从阴影中跃出的迹象。
李烬微微蹙眉，心中升起一丝疑虑。
“怎么回事？”
他再次集中精神，加强了意念召唤，试图更清晰地感知并驱动黑影士兵。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柔和却无比坚韧、浩瀚的无形力量，
好像一个倒扣的碗，将整个老爹古董店从里到外，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这股力量带着一种中正平和、驱邪避秽、镇压一切阴暗气息的特质，
他的黑影士兵在接触到这层力量结界的瞬间，
消融、溃散，被牢牢地阻挡在外，根本无法穿透分毫！
“魔法结界！”
李烬心中猛地一震，豁然开朗，
“老爹居然常年用魔法结界保护着店铺？！这……这和原剧情完全不同！”
他感到一阵错愕和不解。
在他的认知里，动画中的老爹虽然魔法高深，
但也没有谨慎到这种地步，会在自己的古董店布下这种常驻性的强大防护结界。
怎么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似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
李烬试图沟通黑影士兵和感知结界的这个小动作，虽然极其隐蔽，
但那瞬间因加强意念而不可避免地泄露出的一丝试图渗透结界的黑暗气息波动，
又岂能瞒过对此道钻研一生、感知敏锐的老爹？
只见老爹冷哼一声，手中的鸡毛掸子“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桌子上，
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厉色，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轻人！不要在我这个老头子的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
“你那点操控黑暗气息的把戏，还瞒不过老爹这双眼睛！”
“你想召唤那些藏头露尾的东西进来？哼，老爹的店，可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能随便进来的！”
李烬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摊了摊手，语气倒是很光棍：
“老先生果然厉害，是我孟浪了。没想到您这里……戒备如此森严。”
他确实没算到这一层，失策了。
此刻，他内心迅速权衡着利弊。
直接动手硬抢？
以他如今掌握的、尚未完全熟悉的力量，加上黑影兵团不计代价的强攻，
强行打破这个结界然后抢走符咒，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但这样一来，动静必然极大，而且就等于彻底站在了成龙和老爹的对立面，结下死仇。
要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是未来对抗八大恶魔、封印圣主的关键人物，是这个世界“正气”的扛鼎法师之一。
自己将来要对付那个将他卷入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黑气巫师刀龙，
甚至可能面对其他更强大的恶魔，与老爹及其代表的“正气”势力交恶绝非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