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东倭人都不怕渔业资源枯竭，他有什么好顾忌的？猛地一拳砸在榻榻米上，咱们不搞这个！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谈得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小弟急得直跳脚。
严老大却听出弦外之音：嫌船小？想换大的？
没错！既然利润这么高，小打小闹不是我的风格。
听说您能弄到150吨的大船？该不是吹牛吧？
我严某人从不在正事上扯谎！严老大眼睛发亮，原本只想分杯羹，没想到能碰上满汉全席。
三个手下也屏住呼吸紧盯三藏。
好！那您说说渔船行情，想必早有调查？
严老大掏出笔记本，沾着唾沫翻开：270吨远洋拖网船8500万，144吨西式拖网船2796万，85吨沿岸船1677万......
打住！先说说那个144吨的。
三藏打断道。
这款双船作业，配3吨制冰机和2吨海水淡化设备。
两个冷冻舱，零下30度储藏，续航40天，捕虾季能撑55天。
优点是耐风浪、航程远；缺点是耗油大、住着憋屈。
不过咱们初期快进快出，跑北海道捕秋刀鱼，五天就能捞120多吨，每月能干四趟。
三藏心里盘算着月入500吨的蓝图：现在秋刀鱼什么价？
每斤134日元！小弟抢着答道。
三藏心中一震，粗略估计这至少需要1亿3000万日元，换算成国币约900多万元，但船上装的应该不全是秋刀鱼。
这数目实在惊人，难怪东倭人为此疯狂，三藏觉得自己也该抓住机会。
他果断拍板：“好！这船我们买了。
严叔，您觉得如何？”
严老大难掩喜色，转身看向身后三名手下，三人同样兴奋地点头回应。
严老大心领神会，转而对三藏露出期待的目光：“这当然好！可您真能拿出这么多钱？我们手头紧，也没法贷款。”
“钱的事您不必担心，下午就能和你们一起去买船。”
“当真？”
“绝不虚言！”
“好！是严叔小瞧你了！”
14山内盛丰见三藏眼都不眨便掷出近3000万日元，笑得合不拢嘴。
他原以为女婿只是小有财力，没想到竟是条“大象腿”
这惊喜令他无比满意。
大女儿自幼聪慧漂亮，眼光独到，找了个年轻有为的金龟婿。
虽说年龄稍长，但年长更懂体贴。
想到自己比东倭妻子年长一轮，他不免感慨，日后得多寄些生活费给前妻补偿。
幸好没听蠢笨的东倭妻子怂恿去算计女婿，他本也无此念头。
不过，得尽快把大儿子找回来塞进渔船——不能让老严这帮精明人占了女婿便宜。
老严一行不过二三十人，每人每月分成少说百万日元，这等好事怎能不让自家儿子分一杯羹？就怕儿子吃不了苦，实在不行，绑也得把他绑上船。
人生最苦莫过于无处拼搏，瞧老严一行人灰头土脸的模样，儿子漂泊多年想必尝尽贫苦，如今有机会赚大钱，总该珍惜。
转念一想，儿子若在船上赚得比自己还多，岂不是要翻天？看来得让女婿再给自己谋个更赚钱的差事。
三藏并未察觉岳父的心思，与严老大敲定购船事宜后，转头问依偎在旁的缣云：“若将渔船挂在山内商社名下，算作我的投资，能否加快投资经营签证的审批？”
缣云点头：“当然！500万日元的投资哪能和3000万相比？您还能把严叔他们纳入商社雇员，名义上发放工资、缴纳保险，既解决二三十人就业，又能抵税，连高知市 ** 都会对您刮目相看。
此外，商社背景的渔船比私人经营更具优势。”
三藏欣然赞同：“好主意，就这么办！”
“不过工资只是账面数字，实际不必支付——严叔你们有渔船分成足够了。”
严叔，保险费会从你们的分成里扣除，将来退休后能领取丰厚的养老金，还能享受优质医疗服务，医疗费能报销70%到90%。
严老大点点头，转身询问手下意见：你们怎么看？
缣云这姑娘是大学生，考虑得真周到。
咱们老了总得有保障，万一儿女靠不住，年纪大了病痛多，这样就能放心看病，不用像在老家硬扛，我觉得挺好。
一位小弟立刻表示支持。
可保险费要咱们自己出，是不是有点……另一个小弟小声嘀咕。
你还讲不讲良心？大老板给咱们这么高的分成，连这点保险费都舍不得？以后这些钱还不是回到咱们手里！支持的小弟立刻反驳。
嘿嘿，我就随口一说！
这种念头想都别想！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严老大赞许地看了眼支持的小弟，又无奈地指着另一人，你呀，让我说什么好？
被指责的人羞愧地低下头。
严老大转向三藏和缣云：闺女，我们是大老粗，不懂这些门道，知道你是为我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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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就全交给你了，拜托了！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严叔，别这样！缣云赶紧扶他。
都是自己人，不必行大礼。
三藏也上前帮忙。
山内盛丰插话：老严，我女儿肯定帮你办好！不过答应我的好处可别忘了！
忘不了！虽然你没帮上大忙，但看在你女婿份上，答应你的不会少。
那就好！姑爷，现在我的收入在咱们圈子里最低，不符合我身份啊，再给我找个赚钱的活儿吧！
三藏笑了，这位岳父本事不大，胃口不小：行，你来当基金会副理事长吧。
有工资吗？
当然有！基金会运作起来，大家都有薪水，不会让你们白干。
多少？
你和严叔、缣云商量决定。
好，这活儿我接了！
别忘了商社的本职工作。
放心，一定办好！
这时移门被敲响，山内盛丰起身开门：应该是我老婆做好饭了，咱们去吃饭吧！果然是妻子来唤，他挥手招呼：走，去饭厅用餐！
午后，三藏一行人跟随缣云来到香川县仲多度郡多度津町的常石造船厂。
由于造船业需要深水良港，这里靠近太平洋沿岸，是理想的选址。
严老大熟悉此地，他从前工作过的渔船就是在此建造的。
山内盛丰和缣云进厂洽谈购船事宜，其他人则在附近咖啡馆等候。
三藏特意嘱咐过要优先购买现货。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缣云和山内盛丰返回咖啡馆。
辛苦了，情况如何？三藏起身递上咖啡。
缣云摇头：船厂业务繁忙，新造渔船刚下水就被提走，没有现货。
严老大闻言焦急万分。
订购新船至少要等三个月，他们实在耗不起这段时间。
他提议另寻船厂，但缣云解释整个行业的渔船都很紧俏，即便下单也要等待四五个月。
众人愁眉不展之际，三藏决定先下订单，并表示会资助大家这几个月的生活费。
严老大婉拒了他的好意：这些年都等了，不差这五个月。
就在分别之际，缣云欲言又止。
山内盛丰急忙阻止，但三藏鼓励她直言。
缣云这才透露：船厂的人提起一艘不太旧的二手船......
《不祥之船》
严老大五人刚起身要走，缣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艘船下水不到一年半，实际运营才四个月，现在正以半价出售。
山内盛丰长叹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
当真？严老大眼睛一亮，带着弟兄们快步折返，闺女，快仔细说说！
三藏若有所思：莫非是事故船？
船况完好，从未出过事故。
缣云摇头。
那是为何？
买下它的三位船主都破产了。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严老大的手下嘀咕：这不成水上的卢了？
船员和家属可曾遭遇不测？三藏追问。
拍卖方保证绝无此事。
缣云指向窗外，船就泊在造船厂的港口。
我要买！三藏突然大笑。
使不得！山内盛丰急得直搓手，生意人最讲究这个！
严老大也劝道：老弟三思啊！
三藏目光深邃。
他看透了其中门道——在这个 ** 频发的岛国，商船易主本是常事，偏被迷信蒙上了神秘色彩。
诸位可知？他压低声音，幼时有相士为我批命，说我命格非凡。
这之名正是因此所取。
正如的卢马只认刘备为主......
真命天子！某个小弟脱口而出。
三藏满意地点头道：真害怕的话，咱们干脆把船买下，请法师做法三天，保准平安！
山内盛丰、严老大这些五十来岁的人深受传统观念影响，对这套很信服。
东瀛僧人本就受民众推崇，这类法事也很常见。
山内盛丰立即提议：贤婿这主意妙！我认识附近寺庙的住持，花十万円就能请他做法事。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法院把船买下来！年轻船员迫不及待地说。
机不可失！严老大打消顾虑，全力支持。
众人先到港口验船。
法院值守人员见有人竞拍渔船，喜出望外，赶忙出示质检报告。
严老大带人仔细检查后确认船只完好。
香川县法院苦等数月才等来买家，当即以底价半折1398万円成交。
三藏怕横生枝节，爽快应允。
这笔钱折合美元，通过汇丰银行东京分行顺利转账——该行1866年就在东瀛开展业务。
购船后，山内盛丰从高知市请来僧人举行为期三天的法事。
严老大等人安心许多，立即组织船员清理船舱，只等缣云办好许可证即可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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