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黄三藏并非要击败关城亘夺回李洛筠的芳心，他只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绝不逊色于关城亘。
当关城亘望见黄三藏眼中炽热的斗志时，不禁暗自吃惊。
当年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如今竟已成长如斯。
那份五十万美金的慷慨捐赠，更让关城亘震撼不已。
但骄傲如他，岂会轻易认输？卑鄙手段与他身份不符，他要光明正大地迎接这场较量。
李洛筠瞧着两个为她痴狂的男人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禁掩口轻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孩子似的斗气！来，小师弟尝尝这茶，还是你送我爸的礼物呢。
师姐，能否改个称呼？叫名字或三藏师弟都行，这小师弟听着实在......
遵命，小师弟。
黄三藏无奈摇头，轻啜清茶。
这时李明俨凑上前来：师兄既然不肯指点炒股秘诀，那传授赌马心得总可以吧？三十出头的他与黄三藏私交甚笃。
黄三藏只得将偶遇阿叻哥中奖的际遇娓娓道来，众人反应各异——李明俨半信半疑，关城亘暗自松了口气，李洛筠则笑而不语。
这位聪慧的女子深谙平衡之道，保持暧昧方能令两位追求者争相献媚。
这么说师兄手头还有外汇？不如兑换些给我买彩电。
李明俨机灵地转移话题。
黄三藏爽快应允，顺势向李洛筠提议：师姐需要换些吗？目光故意流露柔情，果然惹得关城亘眉头微蹙。
李洛筠从容应对：那就劳烦了。
不过作为回报，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能否引荐贵校德语专家？要功底深厚的。
五十年代东德留学生如何？
黄三藏眼前一亮——那些万里挑一的留德精英，正是翻译精密仪器说明书的最佳人选。
吃完饭马上带我去！我有急事！
行啊，反正今天闲着。
咳！咳咳！关城亘突然咳嗽起来。
要不师兄也一起？
好啊！
李洛筠斜了关城亘一眼。
师姐！帮我再找个日语翻译，问问他愿不愿意过几天陪我去趟东倭？
你去东倭做什么？
陪个港城老板谈生意，我可是他请的经济顾问呢！
带上我一起吧，正好想去东倭玩玩。
没问题！费用全包，再给十万日元购物补贴。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我不同意！干部家属不能收礼！
关城亘瞪着黄三藏挖墙脚，气得直咬牙。
真没意思......
黄三藏笑而不语。
都来端菜，准备开饭！
师母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打破了僵局。
黄三藏起身帮忙，众人也跟着张罗起来。
老校长最后落座，扫了眼满桌菜肴：
不错嘛！这虾尤其好，都尝尝！
说着夹了只油焖大虾。
见老校长动筷，大家纷纷开动。
关城亘夹起一只虾左看右看：爸！田叔能耐不小啊，东方对虾都能弄到这么多！
老校长脸色一沉：这是东方对虾？
您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老田，我找他去！
师母连忙按住：好好吃饭！这不糟蹋人家心意吗？要按你的性子准分给旁人，咱们也该吃点好的了。
李洛筠打圆场：妈说得对！从小您就这样，做都做了不吃多浪费！还有剩的吧？待会我带点走！
给你和弟弟都留了，吃饭吃饭！
老校长叹口气刚要夹菜，突然顿住：不对啊，老田哪来这本事？
他是没有，可你学生就难说了。
师母笑看闷头猛吃的黄三藏。
我学生？谁啊？
李洛筠顺着母亲目光，一把揪住黄三藏耳朵：好哇小师弟！有好东西直接给我不行？非绕这么大圈子！
师姐松手！我这不是怕你那位嘛！
关城亘见妻子这般举动愣怔片刻，心里反倒踏实了——这般不见外，哪像有什么暧昧。
老校长心头一暖，仍板着脸：多大人了还闹！成何体统？吃饭！说罢美滋滋地又夹了只大虾。
众人见状，筷子齐刷刷伸向虾盘。
黄三藏蹬着自行车尾随李洛筠抵达外语学院教职工宿舍楼下，
郑城亘放心不下，也骑着车紧随其后。
李洛筠抬手将长发拢至耳后，对黄三藏浅笑道：
林教授住在三楼，我们上去吧。
黄三藏一时恍神，好。
郑城亘！你要一起吗？
面对李洛筠略带嘲讽的目光，郑城亘厚着脸皮干笑：
不用不用，我在楼下等你们。
两人来到三楼林家门前，
李洛筠屈指轻叩房门，柔声唤道：
林教授？请问在家吗？
你们是？身后突然传来询问。
转身见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
右手拎着簸箕，左手夹着香烟。
林教授！李洛筠惊喜回头，
还以为您不在家呢！
小李，这是？
这位是外经贸大学图书馆副馆长黄三藏同志，
有急事想请您帮忙。
听说您精通德语，冒昧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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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说吧。
林教授推开门——
原来门一直虚掩着。
坐。
要喝茶吗？
不必了。
请问您下午有空吗？
有的，什么事？
我在德国购置的旧设备全是德文资料，
工人们都束手无策。
早知该从 ** 请翻译的......
黄三藏故作懊悔地摇头。
省得好！省得好啊！林教授忽然拍掌大笑。
您这是？
53年我在东德留学六年，可不单学语言，
还是正经工程师。
后来时局变动荒废多年，
现在能重新接触机器，自然高兴！
那我们现在出发？
走！我拿钥匙。
楼下黄三藏对李洛筠致谢：
师姐辛苦了，改天答谢。
我们先走一步。
目送二人离去后，
黄三藏与林教授顶着烈日赶到秦家村工厂。
见秦铁军叼着烟站在厂门口，
黄三藏急忙停车上前。
妹夫你可算来了！秦铁军咧嘴笑着。
黄三藏夺过他嘴里的烟掐灭，
正色道：待会配合我演场戏。
走进厂房，
只见各类机器整齐排列着。
机器线路已全部铺设完毕，车间里工人们正忙着擦拭设备。
李尚沃、易中海和刘海中三人围在一台机器旁，手捧说明书热烈讨论着技术细节，脚边堆满了从红星轧钢厂采购来用于练手的废钢条。
集合工人开个短会。
黄三藏对身后的秦铁军吩咐道。
急促的哨音响起，工人们迅速列队，在立正稍息的口令中站得笔直。
看着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黄三藏满意地颔首——这正是他构想的产业雏形。
重点宣布一条纪律。
黄三藏环视众人，厂区严禁吸烟，包括周边20米范围。
初犯扣薪一月，再犯立即开除！刚才秦厂长在厂门口抽烟已被处罚，大家引以为戒。
被点名的秦铁军当即表态认罚，会议干脆利落地结束。
黄三藏恭敬地为林教授引路：您请。
转向李尚沃询问进展时，这位技术骨干表示仍需研读德文手册。
已经请来专业翻译，你们先掌握技术要点，再传授给易师傅他们。
说着将资料郑重交给林教授。
当秦铁军摇醒午睡中的黄三藏报喜时，两个样品已摆在车间——一个带着余温，一个冰凉如初。
黄三藏反复比对后递给八级钳工易中海鉴定。
只见老匠人双目微阖，指尖轻抚便了然于胸，这般绝活让黄三藏暗赞没看错人，心头涌起满满的成就感。
“以天下英才之力，运筹帷幄，何事不成！”
黄三藏此刻深有同感。
稍候片刻，易中海睁开双眼，将物件交还黄三藏，
“除了分量，别无二致！”
“如此说来我们成了？”
“若老夫未走眼，确已功成！”
黄三藏喜形于色，“妙极！眼看离收工尚早！
今日便提早歇息！定要宴请诸位功臣！
聚朋友？不妥！略显简慢！
不若前往丰泽园！诸位意下如何？”
听闻黄三藏欲邀众人赴丰泽园用膳，
林教授摆手道，“使不得！丰泽园虽好，然资费过巨！
今日不过微末之功，岂敢如此破费！”
李尚沃接言，“正是，兄长！丰泽园素来是达官显贵云集之处。
观我辈之中，惟兄与林教授颇具名士风范，
余者皆不自在，不如仍往聚朋友，傻柱手艺亦佳。”
“贤弟听我一言，世道已变。
坊间有言造 ** 不如卖茶叶蛋，
执手术刀不及持剃头刀。
此论大谬！科技方为兴国之本。
当重学识，敬人才。
何以尊之？
他处不论，在此工厂，尚能作主。
酬劳须厚，颜面更要顾全，丰泽园有何不可？
莫看轻今日之事，万事开头艰，首捷即半成。
在吾眼中，此乃要务。
故必当厚待诸君。
就定丰泽园！”
“善！黄馆长此言令我这教书先生也倍感暖心！”
阎埠贵忽插话，黄三藏颔首致意，
目光掠过林教授、易中海、刘海中及李尚沃，
此皆未来肱股之臣，岂可不尽心相待。
七人骑车至丰泽园，
秦铁军需先送烟酒回院，随后赶来。
黄三藏踱至柜前，“劳驾，需雅间一间。”
“共几位？”
“八位！”
“请随我来！”
众人落座，侍者递上菜单，
“贵客请看，欲点何菜？”
黄三藏抬手拒接，
“不必。
记下：葱烧海参、鸡汁鱼肚、清炖裙边、烩乌鱼蛋、糟香桂花鱼、烤馒头、银丝卷。
可记妥？”
“已记下！”
“且慢，敢问一品官燕与通天鱼翅可有？”
“贵客真行家！这两味需提前数日预订，还不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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