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网络预热，身份之谜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光影浮屠的页面上，那个刚刚发布的帖子，终于有了第一个回复。
“沙发！前排围观！”
冯远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盯着屏幕。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卧槽？真的假的？《疯狂的石头》拍出来了？”
“五大联合封杀？这什么惊天大瓜？楼主细说啊！”
“我靠，我最期待的剧本，居然被封杀了？周建国我日你先人！”
“楼主是内部人士？求证！这消息太劲爆了！”
回复的数量，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翻涌。
10条……50条……100条！
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帖子的回复就已经破百，浏览量更是直接冲破了一万！
无数潜水的ID，在这一刻，都被这个惊天猛料给炸了出来。
“黑泽”这个ID，在光影浮屠，就是神。
而《疯狂的石头》，就是神谕。
现在，有人告诉所有信徒，神谕已经被实现了，但却被凡间的几个恶霸给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看。
这瞬间就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草！我就知道！这帮孙子眼红了！自己拍不出好东西，也不让别人拍！”
“光影传媒的周建国？是不是那个儿子叫周子航的傻逼？上次在论坛喷黑泽大神，被喷得狗血淋头那个？”
“绝对是他们干的！这帮人拍的《星际漫游者7》被黑泽大神批得一文不值，他们肯定怀恨在心！”
“抵制！必须抵制五大！从今天起，老子再也不去他们的电影院看电影了！”
“支持楼主！支持《疯狂的石头》！求片方联系方式，我们众筹给你们宣发！”
冯远征看着屏幕上那些义愤填膺的留言，激动得手都开始抖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部还没上映的电影，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他更不知道，网络的力量，竟然可以如此恐怖。
这才几分钟？整个论坛的风向，就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苏导……这……这就成了？”冯远征转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这才哪到哪。”苏牧平静地看着屏幕，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现在，只是把火点起来了。想让它烧得更旺，还得再加点料。”
他说着，切换了账号，登录了那个至高无上的ID——“黑泽”。
整个论坛，因为“黑泽”的上线提示，瞬间陷入了更大的狂欢！
“大神来了！黑泽大神上线了！”
“大神快看，你的剧本被人拍出来了，还被封杀了！”
“黑泽大大，快出来说句话啊！”
苏牧没有理会那些@他的信息，而是直接在那篇爆料贴下面，用“黑泽”的ID，回复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不信神作会蒙尘。”
轰！
如果说，刚才的爆料帖只是点燃了火药桶，那么“黑泽”本人的这句回复，就是直接引爆了一颗核弹！
“我操！大神亲自下场了！”
“本人认证了！这事是真的！”
“‘不信神作会蒙尘’！妈的，看到这句话我眼泪都快下来了！太燃了！”
“大神，我们跟你一起扛！跟这帮资本家干到底！”
“黑泽”的亲自盖章，让帖子的热度，瞬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无数人开始疯狂转发这个帖子到自己的社交媒体，微博、朋友圈、短视频平台……
#疯狂的石头被院线封杀# 这个话题，开始在各个角落里，悄然出现。
冯远征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看着苏牧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感觉自己这几十年的电影生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他只在古书上看过这样的词，今天，他亲眼见到了。
“苏导，那……我们下一步，干什么？”冯远征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敬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下一步？”苏牧笑了笑，关掉了“黑泽”的账号，重新登录了另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号。
这个小号的ID很奇怪，叫“石头搬运工”。
“光说不练假把式。”苏牧慢悠悠地说道，“他们不是不信吗？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
“看看我们拍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在电脑里，找到了几个早就剪辑好的，不到五秒钟的GIF动图。
第一个动图，是黄小渤饰演的黑皮，从下水道里狼狈地钻出来，一脸晦气地甩了甩头上的水，然后从怀里掏出那瓶可乐，一饮而尽。
第二个动图，是郭小涛饰演的包世宏，骑着那辆破摩托，在拥挤的巷子里疯狂追逐，结果被一个横穿马路的大妈给逼停，一脸的生无可恋。
第三个动图，是那罐从天而降的可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谢小盟那辆崭新的宝马车前盖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痕。
这几个片段，全都是电影里最精华的喜剧桥段之一，充满了浓郁的市井气息和黑色幽默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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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句台词，但那种扑面而来的真实感和戏剧性，却足以让任何一个懂电影的人，瞬间高潮。
苏牧将这几个动图，以“石头搬运工”的ID，发在了“黑泽”的帖子下面。
并且配上了一句话。
【多说无益，有图有真相。这是我冒死从机房偷出来的，大家自己品。】
做完这一切，苏牧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行了，冯导，今天就到这吧。剩下的，交给时间。”
“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
冯远征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苏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现在对苏牧，已经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有后手。
而此时，在京州电影学院的女生宿舍里。
夏清雨也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刷新着光影浮屠的帖子。
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个爆料帖，也看到了“黑泽”的回复。
作为剧组的核心成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背后一定是苏牧在操盘。
她的心里，既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兴奋，又有一种对苏牧那种算无遗策的手段的敬畏。
这个男人，好像永远都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个“石头搬运工”发的几个动图。
当她看到黄小渤那个狼狈又生动的表情，看到郭小涛那充满生活质感的无奈，看到那个充满巧合和宿命感的可乐罐……
她那双握着鼠标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太牛逼了！
这才是真正的电影！
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影像风格！
粗粝，真实，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她仿佛又回到了JZ市那个又脏又乱的筒子楼，回到了和苏牧因为一个镜头构图而争得面红耳赤的下午。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理解了苏牧当初对她说的那句话。
“艺术不是挂在墙上的，艺术是长在泥土里的。”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叫“石头搬运工”的ID，嘴角忍不住翘起。
冒死偷出来的？
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喜欢装。
她拿起手机，给苏牧发了一条微信。
信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石头搬运工’，你的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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