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宇宙为你送葬
半年后。
《三体II：黑暗森林》全球首映礼。
地点，依旧是龙国国家体育馆。
但这一次的规模，比《盗梦空间》时，还要宏大。
全球超过一百个国家和地区，同步直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
他们想知道，那个创造了“黑泽神话”，凭一己之力颠覆了好莱坞，又拍出了《三体I》这种哲学级科幻电影的男人，这一次，又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震撼。
电影开始了。
两个半小时的观影过程，对于所有观众来说，都是一场精神上的极致体验。
陈道饰演的罗辑，完美地诠释了这个角色的所有层次。
从前期的玩世不恭，到被选为面壁者后的迷茫与抗拒，再到最后悟出黑暗森林法则，成为执剑人时的孤独与决绝。
他的表演，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罗-辑。
而当电影进行到最后的高潮部分。
当由两千艘战舰组成的人类联合舰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姿态，出现在大银幕上时，所有观众的肾上腺素，都开始飙升。
“来了！终于要开战了！”
“干翻它！让人类看看我们的厉害！”
影院里，响起了观众们兴奋的议论声。
然而，当那个探测器出现时，议论声，渐渐消失了。
它太美了。
美得不像一件武器。
它通体光滑如镜，呈完美的泪珠形状，静静地悬浮在黑暗的宇宙中。
在它的表面，清晰地倒映着遥远的，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地球。
它就像宇宙本身，流下的一滴眼泪。
“这就是‘水滴’？”
“好漂亮……”
观众们发出了惊叹。
没有人觉得，这东西会有什么威胁。
它看起来，更像一件艺术品，一个和平的使者。
联合舰队的指挥官，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下令，让一支小队前去捕获它。
然后，影史上最恐怖，也最经典的一幕，发生了。
没有任何预兆。
也没有任何声音。
影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观众们只看到，那个美丽的“水滴”，动了。
它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速度和轨迹，瞬间，穿透了第一艘上前捕获它的战舰。
没有爆炸。
没有火光。
那艘数公里长的巨大战舰，就像一张被针刺破的纸。
从被“水滴”穿透的点开始，出现了一个光滑的切口，然后，整个舰体，在内部压力的作用下，无声地，解体了。
像一朵在真空中，缓缓绽放的，死亡之花。
影院里，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观众们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紧接着。
“水滴”开始了他的“表演”。
它像一个幽灵，在庞大的联合舰队中，优雅地，舞蹈着。
每一次转向，都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锐角。
每一次穿梭，都在一艘艘巨大的战舰上，留下一个完美的，光滑的“伤口”。
一艘，两艘，十艘，一百艘……
整个过程，依旧是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大银幕上，一边，是那个美丽得如同圣物的“水滴”，在从容不迫地，进行着他的“清理”工作。
另一边，是人类引以为傲的，代表着最高科技结晶的庞大舰队，像一群被镰刀收割的麦子，无声地，脆弱地，解体，崩溃。
这种极致的美，与极致的残酷，形成的巨大反差。
让所有观众的大脑，都陷入了宕机状态。
他们感觉自己的呼吸，心跳，都停止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直到，“水滴”完成了它的使命，再次静止在太空中。
在它的身后，是两千艘战舰的残骸，组成的一片广袤的，冰冷的，金属坟场。
这时，电影的配乐，才缓缓响起。
不是激昂的战歌，也不是悲壮的哀乐。
而是一段空灵的，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圣洁的咏叹调。
像是在为人类的傲慢与无知，举行一场盛大的，送葬仪式。
影院里，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发出了一声压抑的，近乎崩溃的抽泣。
这声抽泣，像一个开关。
瞬间，整个影院，都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人们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连呼吸，都忘记了。
“我的天……”
一个资深影评人，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这不是电影……这是神迹……”
“是魔鬼创造的神迹……”
坐在他旁边的，是派拉蒙的前总裁，如今苏牧的合作伙伴，杰瑞·布鲁克海默。
这位在好莱坞呼风唤雨了一辈子的金牌制片人，此刻，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看着银幕上那个小小的“水滴”，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ou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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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输得不冤。
苏牧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在拍电影。
他是在，定义“神”。
定义一种，人类永远无法企及的，更高维度的生命形式。
而他们好莱坞，还在沾沾自喜地，玩着那些幼稚的，关于“超级英雄”的过家家游戏。
“完了。”
杰瑞闭上眼睛，绝望地想。
“好莱坞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电影，在罗辑成为“执剑人”，手握着那个红色按钮，与三体世界建立起恐怖平衡的画面中，落下了帷幕。
全场，没有立刻响起掌声。
所有观众，都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无声审判”所带来的巨大震撼中，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几分钟后。
雷鸣般的掌声，才轰然响起。
经久不息。
所有人，都自发地站了起来，向着大银幕，向着那个创造了这一切的男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首映礼，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第二天。
《三体II：黑暗森林》的口碑，在全球范围内，彻底爆炸。
“影史最伟大的十分钟！‘水滴’的审判，是对人类所有想象力的终极碾压！”——《纽约时报》
“苏牧不是导演，他是一个哲学家，一个神学家，他用电影，探讨了宇宙最深刻的恐怖！”——《泰晤士报》
“看完《黑暗森林》，我感觉自己以前看的所有科幻片，都变成了儿童卡通。”——IMDB高赞短评。
那场长达十分钟的“无声屠杀”，被全球影迷和影评人，封为“宇宙葬礼”场面，迅速成为电影史上，被讨论，被分析，被模仿最多的经典片段之一。
而电影的票房，更是以一种比“水滴”还要恐怖的速度，疯狂飙升。
全球首日票房，六亿美金！
三天，十五亿美金！
一周，三十亿美金！
最终，光是《三-体II》一部电影的全球总票房，就突破了五十亿美金大关，再次刷新了由苏牧自己保持的影史记录。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沉浸在狂喜之中。
只有苏牧，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城市的璀璨灯火。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喜悦。
《黑暗森林》的成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水滴”的恐怖，只是低等文明对高等文明的管中窥豹。
真正的绝望，还没有到来。
“现在……”
苏牧喝下杯中的酒，轻声说道。
“该为这个宇宙，画上句号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小小的，不起眼的纸条。
那张，能将整个太阳系，都变成一幅画的。
二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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