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朱老四：海外都是金山银山？俺得去实地看看
无主！
真君带来的地图上竟然有这么多无主之地？
老朱看的双眼泛绿，朱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而朱棣则死死的盯着辽阔的地图默然不语。
旋即老朱突然道：“真君，那暹罗国在哪？”
五年前，也就是洪武十年时，有外邦蛮夷自称使者自南而上到应天府。
礼部主客司和通政司仔细询问后，得知是海外阿瑜陀耶国派来朝贺登基的使者。
这让老朱大为高兴，册封阿瑜陀耶国为暹罗国，赏赐诸多财物与封册金印文书。
然后又命礼部将暹罗国确定为大明朝贡番邦。
现在骤然看见真君的地图，顿时让他好奇这暹罗国在哪。
孙泽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这里就是暹罗，不过你很有可能被骗了。”
被骗？
老朱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莫非那使者不是暹罗国的人？”
孙泽开口道：“可能确实是暹罗的人，但不一定是来恭贺你登基的。”
古代不像现代，出国也就是坐几个，十几个小时飞机而已。
那时候想从暹罗或者其他海外地方抵达大明，危险且不说，估计得走上几年甚至十几年。
那使者出发的时候说不定老朱还未登基。
而且古代的信息根本不可能传播的那么快。
那使者可能走到大明疆域内才得知有了新皇帝，所以干脆改口是来朝贺的。
而且由于历史上中原王朝对前来朝贺的番邦使节往往赏赐大量财物。
以至于很多所谓的使节往往都是假的，有些纯粹就是走线的商人罢了。
这些人拿着一些土特产当做贺礼，然后对着皇帝、大臣说一些恭维的话，便能获得数倍数十倍的收益。
这都形成成熟的利益链条了！
有时候负责外事接待的鸿胪寺或者通政司等衙门明知道有假，但哪里敢拆穿，只得硬着头皮认下。
啪！
老朱重重一巴掌拍在书案上：“蕞尔番邦，竟然欺骗于咱？”
原本对于有外藩来朝贺，他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威仪王化连海外藩属都心向之。
现在听到真君点破，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人给骗了！
“爹，给俺一支精兵，俺替你犁廷扫闾，将那番邦给灭了！”朱棣大声道。
老朱颇为心动，看了看地图，却又摇摇头：“算了，蕞尔番邦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给，得其民不足以使令。”
对老四的能力他当然不怀疑。
但是在看到地图上的距离后，他觉得贸然出击消耗过大，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听到老爹拒绝，朱棣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他亲自领过兵与北元余孽作战，知道大军征战需要多少物资。
而眼下他爹显然拿不出那么多的物资来。
朱棣转头看向真君，却发现真君脸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顿时心中一动，连忙道：“真君，这些番邦不服王化，可有教训他们的办法？”
孙泽其实很明白老朱的想法。
历史上老朱为什么会在皇明祖训里提到那么多不征之国？
一位靠着武力打下江山的帝王，难道还会跟蛮夷讲以德服人？
无非就是这些地方与大明限山隔海，征讨太费劲。
而且这些番邦往往人口少，产出的粮食也少，就算征服了也不能长久形成统治。
甚至说不得朝廷每年还得调拨大量财物以维持统治。
于是干脆就直接定为不征之国，免得浪费国力。
所以刚刚老朱才会知道被暹罗欺骗后，明明很生气却也只得放话任由其自生自灭。
要想改变老朱的想法，就必须得让老朱知道征服这些地方有什么好处。
孙泽看了一眼朱老四，指着地图上一处道：
“这是交趾，这里是占城。这两个地方的水稻一年能三熟，而且附近就有优质的露天无烟煤、铁矿。”
“暹罗的水稻同样一年三熟，而且这里还有很大的金矿。”
孙泽手指向下滑动，继续道：“这片区域号称万岛之国，不仅有大量金银煤铁矿，而且还有极易开采的石油。”
然后手指兜个大圈：“从辽东跨过去，便是汉时设置的四郡，上面同样有不少煤铁矿。”
接着手指跨过海峡，在地图上重重的点了点：“这里就是倭国，有着世界上最大之一的石见银山，随便开采就能冶炼出白花花的银子。”
说完这些，他看向几人。
只见老朱脖颈憋的通红，不停喘着粗气。
朱标盯着地图两眼放光，而朱棣眼神闪烁着噬人的凶光。
孙泽心中暗笑，决定继续加码，再往下道：
“这叫澳洲，古书上也称南洲，面积是现在大明的两倍。上面全是大片大片的平原，能够放牧数不清的牛羊。”
“还拥有世界第二的黄金矿产，世界第一的铁矿和世界第三的煤矿。”
“而且目前上面只有些许还未开化的土著番民。”
砰！
一声巨响！
朱棣重重一掌，差点将书案拍散架。
旋即马上反应过来，讪笑道：“爹、真君、大哥，俺听的太过入神，手痒，手痒了！”
他哪里是手痒，明明是心痒难耐！
刚刚见到真君随手一指，便是金山、银山，再不济也是铁矿、煤矿和一年三熟的水稻。
相比之下，原本他一直钟意的北平府才是真正的化外蛮荒、不毛之地。
真君指向的地方，他恨不得亲眼去看看。
老朱懒得多训老四这逆子，语气嘶哑道：“真君，再给咱说说其他地方。”
刚刚真君指出的几个地方，已经足够让他心旷神怡。
但他仍觉不满足，还想多了解地图上那么多未知的空白区域。
孙泽哈哈一笑，继续道：
“这里叫北美洲，有两条巨大的河流，河流两边是比大明耕地大一倍面积的平原。”
“不管是种粮，还是放牧，其产出足以养活十几万万人。”
“往下是南美洲，那里有数不清的金银矿，有难以计数的煤铁矿，有数人难以环抱的树木。”
“而且此地有着异常肥沃的土地，随便丢把种子不用管，到时间便能大丰收。”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晋王朱棡好奇的指着地图上非常大的一块区域道：“真君，这又是哪？”
孙泽看了一眼朱棡，指着地图道：
“非洲，这个角落有世界第一的黄金矿，还有着世界上最大的宝石矿。”
“中部有世界上最大的铜矿，其他地方遍布着铜铁矿与大量的石油。”
等大致介绍完地图，周王朱橚想了想道：“真君，这些地方真的无主吗？”
在他想来，地图上这么大面积的地方，怎么也应该有皇帝吧？
至少也应该有自己的国王或者部落首领之类的，怎么能算是无主之地呢？
孙泽还未说话，朱标笑着道：“五弟，你是还一心专研医书吧。”
他虽为太子，接受过深厚的儒家教育，但却并不迂腐。
根本不信以道德教化蛮夷那一套。
这些区域上面是不是有蛮夷头领，朱标完全不在乎！
在他看来，这些地方既然有着如此丰富的资源，就该是大明的领土才对。
于是连忙转身道：“爹，我看这事得仔细议一议。”
老朱脸色略显凝重，他当然明白标儿所谓的议一议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想办法慢慢将这些地方收纳入到大明的版图中来。
不过他并未觉得标儿说的有什么不妥。
这么多矿产资源，这么大广袤的疆域。
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让咱看见了，那自然都是咱的！
老朱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次真君会带这么一份地图过来。
肯定是想让他将这些地方给统统拿下。
而这恰好符合他的想法！
他出身微末，大部分亲人都在饥荒战乱中死去。
因而在登基后，他一直采取对百姓温和的政策。
可大明毕竟疆域有限，能产出粮食的田地就那么多。
总有一天，粮食不够吃了怎么办？
万一百姓中将来有人像他一样活不下去，起来造大明的反怎么办？
现在好了，通过真君这幅地图，他第一次了解到大明之外竟然还有这么多领土。
完全可以将百姓们迁移出去，让他们繁衍生息。
既能扩大壮实大明的统治，又能给百姓提供一条温饱富足的出路。
而且老朱内心还有一丝隐忧。
他的儿子中，有能力的不少，不安分的同样不少。
比如已成年的三子朱棡，四子朱棣，还未成年的朱桢、朱梓等。
有他在，有标儿在，这些儿子不至于闹出什么花样来。
可等将来他和标儿都老去后，标儿的子孙还能压住自己的儿子们吗？
到时候岂不是会上演骨肉相残？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学周天子那般，将儿子分封到那些海外的领地去。
让他们一边教导迁移出去的百姓，一边还能将血脉延续开来，一举两得。
想到这，老朱双目赤红，直接道：“真君，这么多地盘，咱先取哪一块？”
地图上所有的地方看着好像都挺近。
但联想到刚刚真君比划的大明疆域。
他心里明白海外这些地方怕不是离大明有几万里之遥，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派兵前往。
所以肯定得先从大明周边下手。
孙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几人：“你们觉得先从哪下手好。”
老朱一愣，接着看向在场的几个儿子：“既然真君问起，你们畅所欲言便是。”
几位藩王跃跃欲试，却又同时看向太子大哥。
朱标先是一笑，随即神情肃然，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才开口：“我觉得应该从这里动手。”
众人顺着看去，正是挨着大理的番邦，几人心头顿生疑惑，大哥怎么先想着这里？
老朱一看便知道标儿的想法。
养子沐英和永昌侯蓝玉正带兵平定大理，他之前因为夜明珠的事情还让二人顺道平定了一小小番邦。
目前朝廷在那边既有大军，也有将领，同时还能调用资源。
刚刚真君提及此处同样有矿产，除了黄金、宝石外，还有煤矿和木材，而且此地还产粮。
若是先对此地的动手，那各方面的条件都具备，不用再另外大动干戈。
孙泽对朱标的提议不置可否，看向剩余几人。
晋王朱棡想了一会，手指向地图上方：
“我觉得先向辽东动手，然后收复汉四郡，既能重光汉时疆域，又能开采利用上面的煤铁矿。”
“而且此处海峡狭窄，普通船只便能渡海，进而征讨倭国，拿下石见银山。”
孙泽点点头，朱棡的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就是没考虑到明军的后勤补给以及常年海外作战的困难，以明军当前的水平难以支持这样的计划。
随即又看向朱老四。
朱棣沉思良久，手指向与三哥相反的方向：“我认为这里最合适下手！”
他指的是交趾和占城区域。
刚刚真君说过这里水稻一年三熟，那大军就不用太过担心粮食补给。
此外此处还有无烟煤、铁矿，明军完全可以利用这些矿产继续加强武装。
而且这两处地方历来都归属于中原王朝。
唐时曾设立安南都护府，将此处纳入版图管理。
大才子王勃的父亲就曾在那里做过县令。
宋时同样攻入交趾境内，实行羁縻统治。
那里的百姓与官员已经已经王化、儒化，现在重新接受中原王朝的统治不会有太大的抵触心里。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应该先拿下这两处地方。
等积累一定的实力后，再顺势南下，征服地图上整个南方半岛。
然后便能渡海远征、拿下澳洲，上面的黄金矿、煤铁矿等资源就能随手取用。
而且真君说那里是大明目前疆域的两倍，到时候无论是种粮还是放牧，养活一万万人不在话下。
说完，朱棣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真君，俺的想法如何？”
老朱同样好奇的看过来。
他刚刚仔细分析过几个方案，觉得三个儿子的方案都各有千秋。
内心有些犹豫不定，想听听真君的想法。
听完朱棣的分析，孙泽心中暗暗点头。
朱老四不愧是将来能靠八百人起兵打赢靖难的主，果然有战略眼光。
对交趾、占城动手，难度最低，耗费的资源更少，而且战利品收获肉眼可见。
更重要的是，拿下这两处后便能当做南下的据点。
到时候不管是继续征讨东南亚其他各处，还是跨洋渡海远征澳洲，都可以以此为出发点。
目前这大片区域几乎没有任何的成熟且强大的势力，只有一些占据部分沿海城镇的城邦。
明军打过去完全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孙泽看着几人，笑了笑道：“为什么不多管齐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