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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少女与奇怪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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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照神情羞涩中带有一丝忐忑。

  她第一次来到此地,曾带回去一瓶青柠酒,一瓶青梅酒。

  与侍女分饮后,有些飘飘然的她突然有了词兴,遂写下了这首如梦令。

  本来只当是偶然所作,结果第二日侍女拿着这首词在府内逢人便夸。

  然后这首如梦令便传扬了出去,须臾间便在京师城内广为传唱。

  她爹的几位好友纷纷写来评词让她爹转达对这首词的赞赏。

  这几日她的闺中密友更是频繁登门,让她好一阵忙碌。

  未曾想这首新作竟然被眼前的郎君得知了。

  只是这位郎君是如何得知的呢?

  她虽未在此地找到任何文字记载,却也发现此地大为不同。

  不仅架子上全是她未曾见过的吃食与酒类,而且陈设装饰颇是迥异。

  尤其是今日见到的这位年轻的郎君,穿着打扮、说话待人与京师更为悬殊。

  甚至让她以为自己如古人般误入了世外桃花源。

  孙泽看到襦裙少女的神情,就知道猜对了。

  还真是爱喝酒、爱打马、爱写词的李清照。

  “李小娘子,这里是北宋的九百多年之后。”

  李清照显然被这句话给惊住了,半晌后才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郎君如何得知我姓李?”

  既然知道她的姓氏,那多半也知道她的闺名。

  幸好郎君并未孟浪的说出来,否则真是羞煞人也。

  突然李清照羞涩的神情被恐惧取代,秀气白皙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惊慌,北宋?

  有前则有后,有北自有南!

  古有前汉、后汉,难道大宋也分为北宋、南宋不成?

  但这怎么可能呢?

  官家去年派大军讨伐西贼,在平夏城大败贼军三十万,迫使西贼求和去帝号重新称臣。

  李清照清楚的记得捷报传回时,整个京师全都轰动了。

  她爹爹当日喝的酩酊大醉,哭咽着做了好几首诗。

  如今官家春秋鼎盛,朝廷禁军势头正隆。

  当朝宰相章相公更是上书直言,要趁势收取青塘,开拓疆域。

  如此大好局势下,又怎会有南宋?

  莫不是几代后的官家昏聩,以至于衣冠再次南渡?

  是了,郎君说此地是九百年后,定是史书上如此记载。

  就是不知道是几代官家之后了。

  李清照骤然初闻之下有些惊慌,但此刻心情已然平复。

  她熟读历史,知道从未有千年之盛世,几代之后她更是早已化作一捧黄土。

  当下便恢复到天真烂漫,开口道:“家父姓李,我同样自是姓李,却不知道郎君又姓什么?”

  “我叫孙泽,”孙泽看着少女心性古灵精怪的李清照,暗叹一声,接着问道,“你父亲目前是什么官职?能联系上章惇、曾布,或者是大内的官家吗?”

  李清照呆住了,孙郎君怎问起她爹爹的官职来?

  还想联系章相公,曾相公甚至官家?

  虽不明所以,却依旧回道:“章相公对家父颇为照顾,召为著作佐郎。”

  听到这话,孙泽点点头,能联系上章惇就好。

  章惇作为宰相,深得宋哲宗赵煦的信任。

  只要说服了赵煦,便能开发这个北宋时空。

  因为宋哲宗是北宋历史上难得的有魄力和能力的官家。

  只不过英年早逝,让宋徽宗赵佶这混蛋玩意捡了漏,最终丧国丧命,让百姓跟着倒了血霉。

  现在有了李清照这条线,孙泽当然不会坐视这些事情发生。

  至于如何让宋哲宗赵煦相信,这一点并不难!

  比如说让赵祯、吕夷简和晏殊等人隔空录一段话。

  又或者让李清照带回去一些现代高科技产品。

  以赵煦锐意开拓进取的性子,自然会相信!

  这时,李清照突然面露急色,“孙郎君,我要回去了。”

  孙泽抬手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快一个小时了。

  看来自李清照的三次穿越后,穿越者们能停留的时间终于开始增加。

  “李小娘子,你先等等。”

  孙泽连忙走上二楼,从保险柜里取出赵祯的那份圣旨,以及晏殊亲手所书的那副词。

  “这些你带回去交给你爹,让你爹务必亲自转交给章惇。”

  李清照不知就里,懵懂的接下两幅卷轴,又见到孙郎君从酒架上取下两瓶酒。

  “这两瓶青梅酒你带回去,上次你就是选择的青梅酒。”孙泽笑着道。

  李清照顿时脸色羞红,抬头看了一眼孙郎君。

  见对方神情无异,想了想才最终缓缓接下。

  孙泽又拿起台面上的银锭,掂了掂:“还有这块银锭,你也一并带回去吧。”

  李清照连忙摇头,她之前两次都是不问而取,现在孙郎君又送上两瓶她最爱的青梅酒。

  若是再拿回银锭,那算什么了?

  她心绪一片杂乱,却没想到接着听见孙郎君道:“下次让赵煦准备好黄金。”

  啊?

  李清照今天已是第三次听得孙郎君的惊人之语,刚想开口说话,却忽然消失不见。

  见李清照离去,孙泽终于笑出声。

  以李清照目前的年龄,再是古灵精怪,怕是也会被今天的遭遇给吓住。

  也不知道她回去后能不能顺利说动她爹。

  ……

  京师,汴梁。

  “小娘子,你去哪了?”侍女紫烟急的满头是汗,“我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你,小娘子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李清照幼年丧母,与侍女紫烟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当下便笑着道歉,随后又问道:“爹爹可还在府内?”

  “老爷正欲出门,听闻你不见了,眼下正发怒着呢。”紫烟一边说一边试图接过那两幅卷轴。

  李清照连忙侧身,“我先去找爹爹说话,回来再带你饮青梅酒。”

  “小娘子,你又从哪里得了那青梅酒?”紫烟追问道,却只看见自家娘子匆忙跑远的背影。

  大厅里,李格非踱着步。

  一大早女儿的侍女急匆匆来汇报说小娘子不见了,他顿时大惊。

  京师重地,官员私宅,竟然也有歹人敢作祟吗?

  但想起女儿的性子,又觉得应该不是,当下便吩咐奴仆在府内四下找寻。

  这时,远远的就听见女儿的声音。

  “爹爹,我有大事要给你说。”

  李格非一脸故作严肃:“婉娘,你这性子可得改改了,不然将来如何嫁人?”

  李清照轻笑一声,却不接茬,而是将那两幅卷轴递上:“爹爹,这是我从那里得到的卷轴。”

  “休要唬我,”李格非脸色一沉,“前日你央求要去几块银锭,定是你又寻得了什么古字画。”

  对于自家女儿,他有些无奈。

  婉娘什么都好,尤其是诗词更是一绝,水平远在他这个做父亲的之上。

  前几日做的那首如梦令,如今已然传遍京师的大街小巷。

  他那些好友纷纷遣人送来评词,好一番夸赞,让他与有荣焉。

  但是,女儿的性子却是让他头疼不已!

  哪有女儿家喜好喝酒、天天打马的?

  前日更是说能去到一处世外桃源,不问而取走主人家的美酒,要求他给一些银钱,当做赔偿。

  今天见到女儿手捧卷轴,他就知道是假的,这银钱肯定全花在购买古文字画上了。

  但李格非自己也好收藏,所以接过那两幅卷轴后便展开。

  第一幅是一首词,仁庙时晏相公的词作,就是不知何人所写。

  但从笔锋来看,书写这幅词的必然是位大家!

  等再展开第二幅卷轴,只看了开头便顿时脸色一变。

  这竟然是一份诏书!

  “这是你从哪里购买的?”李格非神情严肃。

  他早年以文章受知于苏翁,官家亲政后,被视为元祐党人而遭罢官。

  章惇章相公看他有才干,又给提拔召为校书郎、著作佐郎。

  但其他新党依旧对于他元祐旧党的身份耿耿于怀。

  现在看到这份诏书,李格非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伪造诏书借女儿的手来陷害他。

  “爹爹勿慌,那孙郎君说只要你把这两幅卷轴送给章相公,便自有分晓。”

  话刚出口,李清照就暗道不好,怎心直口快将孙郎君说了出去,这下糟了。

  果然爹爹无视她提及到章相公,而是抓住了重点:“孙郎君?婉娘,你从何处认识此人?”

  李格非只觉得头更疼了!

  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孙郎君,那侍女紫烟之前怎么从没有提及过这人?

  “爹爹,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李清照头也不回开溜,“女儿先回去了。”

  李格非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看来必须得让紫烟随时跟紧女儿,一步不离才行。

  这才又重新打开那份诏书,可刚看完开头几句,就面如土色!

  这…,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诏书?

  谁人这么大胆,竟敢冒充仁庙身份伪造圣旨?

  这事定要报与章相公!

  他立刻卷起两幅卷轴,藏于袖笼之中,出了府衙直奔政事堂。

  ……

  中书政事堂。

  章惇正在处理着各种公务。

  去年在官家支持下,他主导的讨伐西贼战役取得了关键性胜利。

  迫使西夏去帝号而称臣,一扫仁庙、英庙、先帝之颓势。

  只不过战争虽然打赢了,但庞大的开支让他有些犯愁。

  虽然前几年又重新开启免役法、保甲法、青苗法等,但收入依旧还有很大的缺口。

  这时有人上前通报,说是著作佐郎李格非求见。

  章惇有些奇怪,平时李格非远离他还来不及,怎会求见?

  他提拔李格非,一来是对方确实有些才能,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对方勉强算得上是苏轼的学生。

  章惇作为新党领袖,与苏轼这等元祐旧臣有着天然的不合。

  但他个人对于苏轼并无太多意见,反倒是很欣赏对方的诗词。

  但也仅限于此了,政治上对元祐旧臣该打压还是得打压,能赶出京师的全给赶出去。

  免得留在京师徒增烦恼!

  他想了想,让人把李格非带了进来。

  “下官拜见章相公。”李格非拱拱手道。

  章惇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你今天找来所为何事?”

  李格非四下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这下章惇有些好奇了,以李格非的官职,根本不可能向他汇报工作。

  所以肯定不可能是公事,但二人素没交际,自然也不会是私事。

  难道是想反水举报顽固的元祐旧臣?

  他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离去。

  等到所有人走出去后,李格非从袖子里取出一幅卷轴:“下官偶然所得,请相公过目。”

  章惇直接拿起展开一看,是仁庙时重臣晏相公的词。

  起初有些不以为意,可越看越心惊!

  仁庙嘉祐四年他中得进士,而那时晏相公已仙去五年,让他未能得见一面颇为遗憾。

  但晏相公留下的公文可是大家学习的材料,所以对于晏相公的笔迹非常清楚。

  “这幅词是晏相公亲笔手书。”章惇欣慰的点点头,“你也算有心了。”

  他知道李格非历来喜好收藏书画,估计是恰好收到一幅晏相公的书法,所以赶着送了过来。

  却看见李格非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又从袖笼里取出一幅卷轴:“这件下官不敢多看。”

  章惇狐疑的展开一看,立刻就知道是诏书,因为他经手过的诏书数量太多了。

  再一细看文字,瞬间脸色大变,双眉紧蹙!

  “你从哪里得到的?”

  章惇神情异常严肃!

  无它,这字迹太熟悉了!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仁庙时的参知政事,同时也是他的第一位伯乐,文忠公欧阳修所写。

  但是诏书的实质太过夸张,真要按照旨意的内容,这天下就不是赵官家,而是孙官家了。

  可偏偏手书这份诏书的知制诰欧阳修,会签的是同平章事吕夷简,以及枢密使晏殊。

  而最后的画押居然是仁庙!

  也就是说这份极其离谱、官家首肯、两位宰相认可、知制诰欧阳修亲书的诏书,是真真实实的!

  简直荒谬至极!

  因为仁庙根本不可能会允许这样的诏书。

  吕相公和晏相公作为仁庙最为信任的肱骨重臣,同样不可能允许出现这样的诏书。

  而几人中,章惇最熟悉的欧阳文忠公生性秉直,遇到这样的诏书必定是当场驳回,封还词头。

  肯定还会纠集忠心大臣集体跪伏叩阙,大骂出了国贼!

  可就是这么一封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的诏书,偏偏出现在他面前。

  他怎么能保持风仪?怎么能不惶恐?

  章惇脸色狰狞,语气异常严厉:“从现在开始,再见到官家之前,你不许同任何人说话,连我也不行!”

  李格非重重点头,一言不发的跟在章相公身后,朝大内禁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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