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再提安全，宴席见闻和新的安排
尽管之前已经提醒过赵祯需要注意皇宫建筑的安全问题，可当时只是浅显了提了几句。
而自从发生朱雄英乌龙痘疮实则环境中毒后，孙泽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下各个穿越者，避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尤其是北宋，情况比其他历史时空更为复杂。
北宋的皇帝似乎在生儿子这件事上很是艰难。
赵祯的爹宋真宗有6个儿子，其中5子早夭，仅有第6子（赵祯）存活并继位。
赵祯自己3个儿子，全部早夭。
赵祯收养继位的宋英宗，有4个儿子。
等到了宋哲宗，更是只有1个儿子，而且还早夭，导致英年早逝、死后无嗣。
而宋徽宗这个混蛋玩意，居然比其他人生的都多，有31个儿子，以及34个女儿，堪称北宋皇帝生育冠军。
这倒不是说宋徽宗好色、荒淫无度，其他北宋皇帝各个都清心寡欲。
事实上，北宋皇帝的后宫规模都差不太多。
而之所以宋徽宗能生这么多子女，史料考证中有一点就是这混蛋玩意耽于享乐，酷爱奇花异石。
为此特意从各处搜罗来花石，修建成皇家园林‘艮岳’。
平时不住皇宫，而是住在园林里。
也就是说宋徽宗以及他的后宫、子女们很少接触到北宋皇宫那有毒的环境空间，因此反而是子嗣昌盛。
孙泽对于宋徽宗这混蛋玩意有着打心底的厌恶。
所以无论是与赵祯的私人关系，还是从开发北宋时空的公事上来说，都会极力避免赵祯以及赵祯的继承人生活在有毒的环境中。
除了提醒环境有毒外，另外一点就是给穿越者的儿女们接种疫苗。
只不过疫苗这种事不是说接种就能随便接种的，必须得考虑到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何教授等医疗专家组们正在讨论、完善相关方案，等到有成熟的方案后才会开始执行。
所以只简单的提了几句，重点还是放在皇宫的居住环境上。
“多亏先生提醒的早，我已命人更换了福宁殿和坤宁殿大部分装饰，”赵祯听的连连点头，“还打算等天暖时重新修葺一番，将各种额外装饰铲除。”
群臣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宫那些华丽的装饰有毒，脸色皆是一变。
联想到先帝子嗣艰难，六子仅官家独存活。
而官家已而立之年，目前却只有两位皇子，而皇长子出生即夭折，目前仅剩四岁（过年涨一虚岁）的寿国公最兴来。
群臣觉得孙大王所言非虚。
众人心中暗忖，若非孙大王提醒，本就体弱的寿国公是不是也会步皇长子的后尘？
到时候一旦官家无后，大宋朝局必会陷入动荡中。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出现了。
怪不得官家将皇宫各处修葺一新，原来是孙大王早就提醒过官家。
再想到今天官家带上寿国公去往孙大王处，想来也是去孙大王那里做体检。
群臣顿时心中一安，有孙大王在，官家自是不用忧虑子嗣的健康问题。
官家有后，不仅意味着大宋皇嗣传承不绝，也意味着大家的功绩不会因陷入国本争议而被抹杀。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向官家道贺，向孙大王道谢。
待重新落座后，吕夷简心头一动，想起了被官家限制居住的濮安懿王赵允让和其儿子赵宗实。
赵允让父子被限制居住是因为疑似勾结北虏与西贼、泄露狄青行踪。
但他觉得或许还有其他更隐秘的原因，比如说赵宗实曾被接进皇宫抚养，一度作为官家的不具名养子。
若非寿国公诞生，赵宗实被送还濮安懿王府，其养子之名肯定会坐实。
一旦官家没有亲生子嗣，将来必会继承大统。
吕夷简在这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终于明白素来仁和的官家为什么会因为泄露消息就对一位近亲宗室下狠手，定然是官家从孙大王处得知了历史走向。
想到这，心头一紧，这些时日不少宗室和勋贵拐弯抹角的找上门来说和。
既有给濮安懿王赵允让说情的，也有意图从新政中分一杯羹的。
可现在的他哪里还敢与这些人接触？
暗忖着回去就马上跟这些人划清界限，安心的辅助好官家，为自己和家族挣个好前途要紧。
孙泽自然不会知道群臣的想法，开口问起目前物资的发放情况。
听到问话，新政统筹处大臣范仲淹拱了拱手，介绍起物资发放情况。
孙大王累计给大宋提供了十八万套衣服鞋袜，压缩食品等民生物资近六十万斤，以及大量的常见药品等。
目前各项物资一半多已发放完毕，主要发放对象是孤弱老幼、孕妇、各处学子、蒙学孩童以及困难的禁军、厢军家庭。
一些相对偏远的路、州、府，目前部分物资还在运输途中，预计能在正月前完成此项工作。
“孙大王，当前物资发放井然有序，各路转运使和知州与负责押运的火器禁军互相监督，避免出现中饱私囊的情况。”
“各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谓之百年来未有之仁政矣。”
孙泽微微颔首，“有什么困难吗？或者对下一步有什么想法吗？”
范仲淹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官家，沉吟片刻后才徐徐道：
“孙大王，目前蒙学教育已从开封府逐步向周边辐射，但相关教材以及如何提高孩童入学率仍是难题。”
“教材等学习用具我会继续提供，”孙泽随口道，“另外，我想是不是可以用六哥的名义给蒙学孩童发助学金？每月或者每季酌情给学童们发放衣服、罐头、糖果或者其他物资等作为奖励。”
以送代卖给历史时空提供现代商品，是早已定下的策略。
既能给现代商品提供庞大的市场需求，也能够让历史时空的古人感受到统治者的恩惠，帮穿越者们稳定基本盘。
但这并不意味着随意把海量的物资敞开了送到历史时空去。
一则有黄金等价原则，历史时空购买力有限。
二则不能养成‘懒汉’思维，短时间内大量物资涌入会摧毁各个历史时空脆弱的经济体系。
所以提供哪些物资，提供给哪些群体，需要格外严肃的认真对待，不能随便拍脑子就做决定。
而在古代，孩童其实是半个劳动力，如果只是免费让人读书，那很多贫困家庭不一定会把孩童送进蒙学。
而若是发放一些物资，便能提高贫困家庭孩童的入学率。
选择从蒙学孩童入手，不仅避免了物资滥发，同时又给科学传播打下坚实的基础。
听到孙大王要以官家的名义发放助学金，群臣心中大喜。
非为助学金，而为孙大王与官家的私人关系。
众人早已从官家得知，孙大王接触的可不止大宋一个世界，而是有好几个。
甚至其中一个世界疑似也是大宋，因为那位李小娘子一口叫破了官家的身份。
如此多的世界，孙大王自然会亲疏有别。
而孙大王平素正事时都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今日岁首节气宴席上，以六哥作为私下称呼，无疑不是在表示对官家、对大宋的重视程度。
众人当然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因而对于助学金一事皆是一片颂扬之声。
“先生所言极是，蒙学孩童关系到我大宋的发展，”赵祯同样满脸笑意，“吕相公、晏相公，以及诸位卿家应多多商议，争取拿出令先生和我都满意的章程来。”
群臣纷纷起身拱手应下，表示定不负官家与孙大王的期翼。
聊完正事，内侍们开始端上宴席。
皇室的宴席自然是不错的，难得的是味道也不错，比上次吃过的还要更美上几分。
孙泽看着座前瓷盘里的佳肴，奇怪道：“不对啊，这玩意不是辣椒吗？”
辣椒这玩意不是明末才传进来的吗？怎么宴席上就有了？
“之前我在先生处遇到的吃食滋味鲜美，”赵祯笑着解释道，“打听后得知是用了调味料，上次雷部长曾送了我一批。”
一旁的老雷点了点头，“孙总，我上次确实给赵官家提供了一批调味料。”
孙泽看了看在场众人，好奇道：“你们觉得用了调料后味道如何？”
“鲜美！”
“味精真乃味之精华也，只些许便能激发菜肴之本味。”
“孜然也不错，尤其是炙烤鲜嫩羊羔肉时撒上少许，其味妙不可言。”
由于知晓孙大王习性，群臣也没如往常般遵守宴席礼仪，七嘴八舌的说起调料的好处。
“既然大家都喜欢，那我下次多安排点过来。”孙泽一乐，“要不干脆弄一批在商铺售卖好了，所得利润全捐献给新建蒙学设施与师资俸禄。”
“先生大方，我也不能小气，”赵祯抚掌笑道，“明日起，皇庄、皇铺所得之两成纳入蒙学相应规划中去。”
于是群臣又纷纷起身恭贺，说了一通好话。
只有一旁侍立的内侍押班张茂则一脸愁容。
官家因去岁天寒早就将皇庄、皇铺所得大半投入到赈济中去。
若是再将两成所得纳入蒙学中，内库怕是没什么进项可言。
作为最为官家信任的内侍，他自是知晓官家素来对百姓仁善，现在孙大王表示要大兴蒙学，官家岂能落后？
况且大兴蒙学，所求的也只是希望大宋强盛起来，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反对。
因而张茂则只侍立在侧，没有言语。
一个多小时后，宴席接近尾声。
曹皇后领着后宫众人进到福宁殿问礼。
孙泽这才发现赵祯的后宫中，居然又多了一位怀有身孕的女子。
于是打趣道：“看来要不了多久，六哥你马上要多好几个孩子啊。”
赵祯老脸一红，显然是想起了与先生第一次见面时被称为‘老涩痞’的一幕。
只得连连摆手：“先生莫要取笑，莫要取笑。”
群臣皆是暗笑不已。
官家此前行事确实荒唐，连开封府街头巷尾也一度流传着官家的风流韵事。
不过自从遇到孙大王后，官家收敛了许多。
将不少未曾临幸的宫人打发出宫，并予以妥善安顿，为此还在民间赢得颇好名声。
曹皇后等人并未多待，问礼后全皆离开。
小插曲之后，孙泽抬手看了看时间，笑着道：“今天先到这吧，下次再来吊装发射架，要是有什么物资缺口也好一并补上。”
赵祯君臣知晓分寸也未挽留，簇拥着回到城外堆场。
老宋、老肖和专业军士们均已等候在此，众人手上俱都拎着大包小包，看样子采购了不少东西。
赵祯连忙示意内侍押班张茂则将准备好的黄金以及小礼物端上来。
孙泽示意老雷等人拿上后，朝赵祯君臣挥了挥手，消失离去。
……
农家乐。
回到现代后，老雷向众人再次宣布了纪律和安全条例，强调今天的所见所闻必须得严格保密。
采购的物品以及获得的小礼物等不要对外人提及来历，最好是锁在自己的保险箱里。
孙泽自是不用理会这种小事，任由老雷发挥。
等老雷说完，才轻咳一声，故意板着脸道：“今天去北宋游乐了一番，但游乐不是目的，大家写一篇游后感，字数不少于五千。”
啊？
众人全都傻眼，尤其是专业军士们更是如吃了苦瓜一般。
上级让参与到绝密项目时，也没说还要写作文啊，而且还是五千字之多。
孙泽见状哈哈一笑，径直朝农家乐小院走去。
众人此时哪还不明白，孙总是在开玩笑。
回到小院后，孙泽先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
用了现代调料的宴席佳肴虽然味道还行，但是却容易口渴。
老雷看着老宋师兄弟手里拎着的袋子，好奇道：“你们在北宋买了些什么玩意？”
老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一些糕点、干果蜜饯，此外买了几本话本小说。”
“我买的东西和师兄差不多，”老宋笑着道，“此外还买了女孩子的领抹、珠翠、冠梳，打算给我孙女当做成年礼物。”
说起购物经历，师兄弟二人显得很是兴奋。
虽然之前二人已在大明时空游玩了一圈，但体会却完全不同。
一则大明应天府比北宋开封府的繁华差远了，二则在大明的时候身后跟着锦衣卫，游玩的不痛快。
而在北宋，范仲淹和包拯安排的人皆是普通打扮，而且开封府的百姓也并不惧怕禁军和衙役，该怎么就怎么。
两位搞历史研究的专家，第一次切切实实的领略到了历史时空真实的市井生活是怎么样的。
孙泽没好奇二人的游玩经历，而是问起二人从各自角度对北宋的观察。
毕竟他接触的是赵祯、范仲淹等人，并不能完全代表真实的北宋。
而老宋和老肖既是历史专家，刚刚又近距离体验了北宋，想来应该有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