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江上机炮响，众人论拓疆
不待朱标回答，老朱先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熟悉的嘭嘭声。
再一凝神细听，似乎是机炮佛的吟唱啊！
不对！
分明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机炮弹药射击后的爆炸声。
抬头一看，原本靠在码头的登陆艇不见踪影，老朱哪里还不明白。
顿时怒了，“一群逆子！真君带来的机炮弹药，咱还没体验呢！”
当即便拿起对讲机呵斥起来。
几分钟后，返回的登陆艇船影逐渐清晰，三位藩王顺次而下。
找到人一起顶锅的朱棣一下船便抢先道：“真君，那导弹艇如此之大，不知可装了机炮？”
老朱眼一瞪：“老四，咋的？还想去导弹艇上念佛？”
朱棣面对呵斥没有半点惧色，讪笑道：“爹，俺刚才只打了几发，大头都给爹和大哥留着呢。”
老朱没好气的看了眼三个儿子，转头道：“真君，一起上导弹艇看看？这么大的船，咱都不敢想。”
孙泽微微颔首，向水教官等专业军士交代起相关事项安排。
待会他会和老朱等人会登上导弹艇，然后顺江而下奔往镇江府，到时候会尝试直接从镇江府返回现代。
而水教官要驾驶教练机对应天府往松江府的区域进行勘测，留守的专业军士则会在码头上实时监测相关仪器设备。
期间他会通过对讲机与码头的专业军士保持联络，以便万一实验不成也好留够返航的时间。
听完孙总的安排，水教官等人点头应是，分出几位专业军士操纵导弹艇。
“标儿，你留在应天府配合水教官等顾问的工作。”老朱也连忙道，“咱和真君乘导弹艇去镇江府。”
朱标拱了拱手，“父皇放心，儿臣明白。”
一旁的朱棣看了看停在堆场上的教练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导弹艇，脸上泛起一丝纠结。
刚刚真君说了，水教官这次的教练机经过改装，比上次那架飞的更远更快。
而水教官的目的地是松江府，若是条件允许，还可能会在松江府外的海上逛一圈。
他自然很想跟着水教官上天驰骋一趟。
可真君带来的导弹艇同样很吸引人，如此大的钢铁巨兽，哪个男儿看了不热血沸腾？
所以到底是跟着水教官上天还是坐导弹艇巡游，朱棣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不过孙泽替朱老四做出了选择：坐导弹艇。
虽说临行前专家组们签了教练机的改造验收单，但毕竟是大换装，依旧存在安全风险。
现在大明马上就要征服耽罗岛，作为重要抓手的朱老四可不能在关键时刻出问题。
见真君做了决定，朱棣也不再纠结，忙不迭的乘坐小木船沿着绳梯攀爬上导弹艇。
而老朱和晋王朱棡、周王朱橚以及徐达、李文忠等早已登艇。
众人齐聚后，导弹艇拉了一声汽笛，然后徐徐提速，朝下游驶去。
那艘登陆艇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而水教官也在专业军士们的配合上启动发动机，准备执行预定的勘测任务。
看着逐渐没了踪影的导弹艇，朱标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头。
八岁的朱雄英小脸上全是喜悦：“父王，真君送了我一辆会唱歌的摇摇车，可好玩哩。”
朱标下意识道：“去玩吧，要记得真君的好。”
“嗯！雄英当然记得！”朱雄英点了点头，然后屁颠屁颠的朝摇摇车跑去。
随即便响起了欢快的‘爸爸的爸爸叫什么’曲子。
朱标细细一听，旋即哑然失笑，望着远方已没了踪影的导弹艇出神。
……
朱棣压根闲不住，登艇后便在船面以及艇身内部各处走了好几个来回。
然后在驾驶舱看着专业军士们操舵，不停的询问技术要领。
晋王朱棡也耐心的向专业军士们请教。
虽说将来他们不太可能亲自操舵，但至少得熟悉才行。
而孙泽和老朱此刻则站在艇首位置。
艇首原本的导弹和舰艇机关炮等先进武器设备全都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挺老式30毫米机炮。
老朱望着口径大了一圈的机炮，异常兴奋：“真君，这挺机炮比登陆艇上的口径要大啊，不知威力如何？”
孙泽一听便明白老朱的意思，笑着道：“雷部长安排了弹药，你打几发试试就知道了。”
老朱搓了搓手，“嘿嘿，还是真君懂我！”
于是一名专业军士上前填装好弹药，又讲解起射击要点，接着后退几步让出了射击位置。
老朱戴好耳罩后，激动的转动手柄，一上手便察觉出不同。
这挺机炮不仅口径更大，而且也不似登陆艇上那般固定，机炮活动范围要大上一些。
他抬头往远处看了看，江上自然没有敢露面的水匪船只，往大江两岸射击又容易造成百姓误伤。
于是观察一圈后，只得瞄向两岸耸立的山峰，如此悬崖峭壁当不会伤及无辜。
嘭！
嘭！
嘭！
即便戴着耳罩，老朱依旧能感觉到比登陆艇上机炮更猛烈的出膛爆炸声。
瞬息之间，悬壁上闪过一连串均匀的火光，那是高爆弹击中岩石后的爆炸效果。
老朱放下操作手柄，拿起望远镜打量起来。
这时驾驶舱内听到动静的朱棣猛的窜到了艇首，闻着未彻底消散的硝烟味仿若醉酒一般，一脸通红道：“爹，让俺也耍一耍！”
晋王朱棡和周王朱橚也紧随其后，“父皇，我也想打上几发。”
“滚一边去！”老朱像驱赶苍蚊一般挥手，“咱还没教训你们刚才偷玩真君给咱的弹药呢。”
说罢便又操起手柄嘭嘭嘭的射击起来。
朱棣、朱棡、朱橚缩了缩脖子，脚下却没退却半分。
望着不断冒出火焰的炮口，心里不停祈祷真君带来的弹药足够，别打光了。
几分钟后，过足了瘾的老朱终是摘下了耳罩，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真君，咱现在总算明白当初看直播时为什么说口径才是正义！”
这挺机炮不仅口径大，射程更远，而且填装弹药的威力也要大上许多。
若是换成登陆艇上那挺机炮，决计打不出这种效果。
朱棣听后更显激动，眼巴巴道：“爹，现在该俺了吧？”
其余两位藩王也是连连出声。
老朱嫌弃的看了一眼三个儿子，随意扬了扬手。
见爹同意，朱棣急忙抢先一步站到射击位前，“真君，还请让专业军士指点一二。”
而落后一步的两位藩王只得干瞪眼。
孙泽看的一乐，示意专业军士给三位藩王讲解射击要点。
几分钟后，沉寂的机炮又嘶吼起来，嘭嘭嘭的响个不停。
直到机炮传来哒哒哒的空转声，三人才意犹未尽的从射击位上退却下来。
朱棣抚掌大笑，“过瘾，过瘾啊！真君，你怎么不多带点弹药？”
孙泽失笑一声，调侃道：“一枚弹药价值五两黄金，燕王殿下想要多少发？”
一枚普通的机炮弹药自用成本价在1000左右，军火贸易中价格会翻倍。
而高爆弹、燃烧弹、穿甲弹等特殊弹药则还要贵上一截。
至于给其定价五两黄金，倒不是说要赚差价，而是考虑过毛瑟火器的定价。
啊？
老朱父子顿时脸色一僵！
机炮弹药竟是如此昂贵？
可一想到机炮弹药的威力，父子几人却又觉得万分合理。
面对一艘匪船，要是靠火器兵，需要打上好几轮才能将水匪剿灭，但依旧会有水匪侥幸存活下来。
可要是打上一枚高爆弹药，便当场连船带人一并报销。
所以，贵有贵的道理！
老朱咂摸着嘴，“老三，老四，倭国的金矿要加紧啊。”
朱棣和朱棡点了点头，机炮弹药确实贵，但架不住好用啊。
那就只能让高丽和倭国出血了！
老朱扫了一圈空旷的艇面，疑惑道：“真君，这导弹艇如此宽敞，怎么可能才运四百火器兵？”
在他看来，船面上少说也能坐上一二百火器兵，然后内部的舱室全利用起来，还能塞下五六百人。
若是把所有空间都利用上，一次运个七八百乃至更多的火器兵也不成问题。
而且就刚刚这一炷香时间的乘坐体验来看，导弹艇行驶的异常平稳，若不看江两岸，甚至感觉不到船只在前行。
哪怕是海上的水文情况比大江复杂一些，但大明火器兵可都是精挑细选的能战之士，哪里会惧怕区区风浪？
可为什么真君先前说导弹艇荷载四百人？
老宋和老肖闻言相视一笑，之前就说大明有低人权优势，现在可不就应验了。
老雷急忙解释道：“上位，不能光考虑运输火器兵啊，武器弹药、后勤补给也要考虑其中。要不然到了耽罗岛，人生地不熟，吃喝拉撒、穿衣住宿乃至寻医问药都会是大问题。”
“吃的很好解决，火器兵带上够吃三天的压缩食品就行了，”朱棣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我看过资料，耽罗岛是养马场，到时候宰杀那些马匹充作军粮便是。”
晋王朱棡故意道：“老四，我大明可是很缺战马呢，怎可随意宰杀吃肉？”
朱棣瞪了一眼，“三哥，俺说的是宰杀那些放畜的劣质马匹。先前耽罗使团便是拿这等劣货来糊弄爹和大哥。”
老朱制止了老三老四的嘴仗，转头道：“真君，咱看地图上标注耽罗并无矿产资源，是不是登陆后直接跳过去往高丽和倭国本土？”
一听正事，朱棡和朱棣停止了争吵，皆看向真君。
真君带来的那份地图他们都快翻烂了，对于资源分布早已熟烂于心。
偌大的耽罗岛上除了石头和马匹，啥也没有。
而这两样东西显然不可能当做给真君的回报。
要不是导弹艇和登陆艇的续航不允许，他们都想跳过此岛直接奔向近在咫尺的金矿了。
孙泽看向老朱父子道：“难道你们只想打下高丽和倭国，然后捞一把就走？”
耽罗岛虽然没资源，但却是非常好的前进基地。
其距离大明本土不过四五百公里，就算没有现代提供的船只，仅凭大明的船只也能到达。
从此处出发，北上一百公里便是高丽本土，南下二百多公里便是倭国本土，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点位。
而且耽罗岛是温暖的海洋性气候，有肥沃的火山土壤，非常适合种田天赋拉满的天朝人搞农业生产。
一旦占据这里，大明便能倚靠此处的农作物生产支撑起源源不断的大军、商队、百姓前往高丽和倭国。
朱棣立刻明白过来，真君的意思是要从大明本土迁徙百姓来此定居，甚至将来还要迁徙到高丽和倭国？
老朱一脸为难，“真君，咱大明可没那么多老百姓啊。”
去年（洪武十四年）朝廷做过统计，共有户帖一千万余户，按一户六人计算，大概是六千万人。
就这么点人，若是再往高丽和倭国迁徙，那大明本土岂不空了？
一旁的老宋连忙道道：“上位，宋朝仁宗时人口7000万，到了神宗时有8000万。大明此时人口虽不多，但潜力很大啊。”
老朱父子闻言皆讪讪一笑，却也没法反驳。
是啊，宋朝疆域才多大便能有八千万人口。
而大明疆域大的多，人口甚至还不如仁宗朝，可不是还有很大的潜力嘛。
孙泽看了一眼老朱父子，笑着道：“没说现在就大量迁徙啊，这次我带来了大量土豆、玉米和红薯粮种，再加上周王殿下的皇家医学院，大明很快便会迎来生育高峰。”
纵观古代历史，只要大环境平和稳定，人口便会持续增长。
而且农业时代，人口越多便意味着劳动力也越多。
之所以不能如后世般爆发增长，无非是受限于生产力底下，没那么多的粮食养活后代。
外加古代的医疗条件有限，很多孩童没能存活下来而是直接夭折。
但现在的局面和历史完全不一样，他会给各个历史时空送去大量的高产粮种，能在不损害基本农业生产的前提下额外提高粮食供应。
有了更多的粮，自然有能力养活更多的后代。
除了粮食增长外，还会帮各个历史时空建立起医学院并广泛招收学徒，花上几年十几年的功夫便能提供基本的医疗条件，避免大量孩童的夭折。
有了这两手准备，自然不会发愁没人生孩子。
说到底，谁又真的不想儿孙绕膝、子孙满堂呢？
而之所以这么做，因为孙泽有个宏达的愿景：除了给现代搞资源和找市场外，那便是要让各个历史时空俱都占住海外领土。
真正的实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如果历史时空开发只倚靠各地土著人口，万一很远的将来维持不住局面，各个历史时空的局面顷刻间便有崩塌的风险。
而若是有大量同文同种的百姓，有着共同的祖先、流着相同血脉、传承着一样的历史，书写一致的文字。
那即便局面维持不住，也算是肉烂了在锅里。
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或许有些偏执，但谁让他身上流淌着汉家血脉呢？
具体到大明时空，孙泽希望哪怕将来老朱家维持不住统治，世界各地也还都是华夏子民说了算。
老朱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沉吟片刻后肃声道：“真君，咱回去便督促标儿在大明各处推广高产种植。老五，咱再给你的皇家医学院拨一笔钱，你抓紧修改校舍招收学子。”
周王朱橚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朱棣和晋王朱棡也急忙表态，表示将尽快拿下金矿，为大明繁荣强盛多争取一些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