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测试防护装备，孙泽的新谋划
尽管新的活动范围不尽如人意，但孙泽却未如赵祯和老朱那般失望。
最开始的时候，赵祯等人的活动范围只能局限在烟酒店内。
然后扩展到隔壁店铺，接着一步一步到整条街的店铺以及店铺外面街道围成的院子。
现在更是能离开院子两公里，这样的变化足以让人期待：总有一天能脱离束缚。
进到店内，众人如之前那般坐好，老雷再次端来一些茶水。
孙泽抬手看了看时间，最早穿越过来的李清照差几分钟就要待满三个小时。
但李小娘子没有半点异样。
显然这次时空门重启后，穿越者们每次能待的时间延长了。
老朱猛的灌了口茶水，又伸手抹去茶沫，“真君，咱能去看看那凯夫拉头盔和防刺服吗？”
同侧的赵祯也很是意动。
虽然没能亲眼看看先生的后世社会有些许遗憾，但那只是细枝末节，正事要紧。
孙泽没让二人走动，而是让老雷去大仓库拣选几套防护套装过来。
不一会，老雷便拎着几套装备回来了。
一看到头盔，老朱心下疑惑。
这凯夫拉头盔怎么如此怪异？
拎在手里轻飘飘的，远不像刚才电瓶车头盔那般厚实。
先前真君说头盔更轻便，但却没想到如此轻巧。
甚至头盔侧面上还开了不少竖条孔隙。
这真的能起到防护效果吗？
赵祯也有同样的疑惑。
凯夫拉头盔摸上去比之前的五色头盔还要轻便。
真的能防住刀箭吗？
但他也明白，先生既然拿出这款头盔，必有其不凡之处。
孙泽将二人神情纳入眼中，示意老雷给大家演示一番。
老雷先将头盔摆在长条桌无人坐的另一头，然后抽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砍刀。
老朱双眼一亮，起身几步跨到老雷身前，“真君，换咱来测试吧。”
老雷轻轻一笑，把砍刀递给了明太祖朱元璋。
老朱一入手便微微一沉，显然砍刀的重量超出了预料。
好刀！
他是熟于军事的，见过的百炼宝刀不知凡凡。
但跟手中的这把砍刀相比，却着实差了不少。
见孙总点了点头，老雷默默的让到了一边。
老朱当仁不让的拿起砍刀站在桌前，蓄力后猛的朝桌上的凯夫拉头盔砍去。
嘭！
老朱低头一看，凯夫拉头盔上只留下一道细痕。
一脸狐疑的他拿起砍刀仔细看了看刀刃，又用指肚划拉了一下，留下一道血痕。
刀刃没问题！
难道是蓄力不够、准头不足？
想到这，老朱后退半步深吸一口气，双手持刀猛的再次劈下。
嘭！
长条桌猛的一震。
老朱觉得虎口发麻，但他压根没在意，只关心结果如何。
这次头盔上的痕迹清晰许多，能看出明显的劈砍痕迹。
但却依然未能穿透。
而赵祯隔的稍远一些，看的更分明，老朱大力劈下的砍刀在接触到头盔后立刻被弹开滑走。
立刻明白过来，是头盔别致的圆弧造型让大部分的力被卸掉了。
经过老朱的两次劈砍，赵祯此刻已心中大致有数。
这凯夫拉头盔当然不是无敌的，只要多砍上几刀定然能够破防。
但若是能让人贴身砍上几刀，戴不戴头盔又有什么区别？
能够抵挡一二，为出刀、出枪赢得机会就足矣！
见老朱试了头盔，光看不过瘾的赵祯起身主动从老雷手中拿过一件防刺服。
“先生，可有长枪、长矛？或者拿螺纹钢长枪更好。”
大宋禁军虽然佩戴腰刀、大刀，但多用于贴身肉搏的时候。
大部分情况下还是用长枪或者长矛。
一寸长一寸强嘛！
当然若是能用螺纹钢长枪测试就更好。
虽然接触到毛瑟火器后，先前挑选出的禁军全都改练火器了。
但那螺纹钢长枪的锋利依旧给赵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孙泽笑着道：“螺纹钢没了，但有刺刀。”
现代社会随着自动武器普及，刺刀的地位下降。
除了礼仪表演，刺刀在实战中完全没有任何发挥空间。
而原版的毛瑟枪是有刺刀卡槽的，只不过当初为历史时空仿制毛瑟火器时给取消了。
毕竟有了降维打击的火器，哪里还用跟人拼刺刀？
老雷闻言连忙跑去大仓库取来一支几十年前的库存56半。
这款枪标配大名鼎鼎的三棱刺。
只要被刺中，鲜血顺着血槽喷涌而出，据说几秒钟内就能让对手失去战斗力。
若是不及时止血，还会直接流血而亡。
见猎心喜的老朱一把从老雷手中夺过火器，看着寒光闪闪的刺刀，激动道：
“老赵，这次还是让咱来测试。你一边看着就行。”
说罢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找寻合适的人来穿戴防刺服。
老雷见状连忙摇头。
开玩笑！
防刺服挡挡匕首、水果刀或者砍刀之类的还行，哪里挡得住三棱刺？
因为它设计的初衷就不是干这个的。
真要是找人穿上防刺服让明太祖捅，怕是得立刻紧急呼叫救护车。
但若是摆在桌面或地上又不好发力，且测试效果不够直观。
这时孙泽指了指店里角落的桶装水。
老雷立马反应过来，将水桶拎起放在桌面上，又给套上防刺服。
老朱自是不会拼刺技术，只是学着长矛那般往前猛的一捅。
刺啦！
防刺服被直接捅穿，水桶里的水顺着三棱刺喷涌而出，哗哗流个不停。
赵祯语气略显迟疑，“防刺服……”
话未说完，又慌忙止住。
刚才凯夫拉头盔的防护效果让他大为震惊。
因而他对同样采用了凯夫拉材质的防刺服满是期待。
但经过老朱这么一刺，似乎防护效果远不如预期啊。
老朱也满是疑惑。
同样的材质，怎换成衣服就不行了呢？
他想了想拔出56半，弃在一旁，重新捡起桌面上的砍刀。
蓄力之后猛的往防刺服上一砍。
水桶被震的在桌面上移动了十几公分。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防刺服上未见穿透，只在外层布料上留下一道豁口。
老朱捡起三棱刺重新试了一次，直接捅穿。
不信邪的他又换成砍刀，依旧只在防刺服表面留下豁口。
赵祯急忙追问：“先生，这怎么回事？”
孙泽笑着给二人解释了一通压强和接触面积大小。
但显然二人并未听懂。
倒是一旁静静坐着的李清照突然出声：
“赵公、朱公，孙郎君的意思是防刺服挡不住长枪、长矛等锋利武器，但对于刀剑却很有效。”
老朱讪笑着摸了摸胡须，“李小娘子果真聪慧！”
赵祯大笑道：“能防住刀剑已经非常好了，哪里能奢望一件衣服就能抵挡所有兵器呢？”
孙泽笑了笑，挥手让老雷将高强度钢制插板装好，然后示意老朱继续测试。
老朱也不推脱，拿起便刺。
叮！
叮！
叮！
一连串的声音响起。
因为连续发力，老朱涨的面红耳赤。
但结果却出乎他的预料。
装上钢制插板后，三棱刺再也刺不穿防刺服，只在衣服上留下大小不一的窟窿。
“老赵，咱力气耗光了，你来！”
赵祯闻言连忙接过，学着老朱的模样猛刺，可结果依旧。
又连续试了几次之后，只得放弃。
随后一脸欣喜赞叹道：“这防刺服加装插板后的防护当真了得。”
本以为只能防刀剑，但现在看来长枪、长矛和箭矢也能防得住。
便是北虏引以为傲的的‘铁浮屠’、‘皮室军’等重甲精锐，也不可能有如此的防护能力。
若是能给大宋禁军都装配上这等防护服和头盔，岂不是刀枪不入？
老朱此刻已经彻底信服，连忙道：
“真君，咱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咱要求也不高，这头盔和防刺服先搞上十万套。”
“咱用那鸟什子的石见银山矿付钱。”
赵祯闻言也急忙道：“先生，我也先要十万套。我也用……”
说着突然顿住，老朱口中的石见银山矿在哪？
听名字应该是银矿，而且从老朱的语气来看，似乎储量极大。
但关键是他未曾听先生说过此矿山啊。
难不成不在大宋境内，而是在西贼或者北虏那边，所以先生未曾对他提及？
若是如此，他又拿什么付款呢？
先前开采的钨矿冲抵火器欠款尚且不够，再要继续加大开采量又绝非易事。
这可如何是好？
因为宝钞的缘故，黄金倒是有挺多，可惜穿越携带重量有限制。
况且大宋几十万禁军，要是全部装配上头盔和防刺服，又得需要多少黄金？
一时间赵祯陷入纠结的两难境地。
东西是好，但却缺乏足够的支付手段。
可让他直接放弃，却又万分不舍。
一旁的李清照默默的记下了石见银山矿。
打算待会向孙郎君索要几套头盔和防刺服带回去。
至于怎么付款，官家和章相公等想来会有办法吧。
老雷和老宋差点笑出声。
宋仁宗和明太祖倒是不客气，开口就是十万套。
而且明太祖还打算用倭国的石见银山抵账。
宋仁宗似乎也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苦于不知道石见银山的位置。
一想到小日子被北宋和大明吊起来打的场面，二人忍不住都想开口表示免费赠送了。
孙泽将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
虽然头盔和防刺服效果很好，但对现代来说其实没多大用处。
军队有更好的玩意，民间又几乎派不上用场。
谁没事整天戴个头盔，穿件防刺服出门？
可这些东西对于各个历史时空来说，是绝对的好玩意。
防护能力强，意味着能少死人。
少死人才能有足够的繁育人口，才能生更多的孩子。
只有有充足的人口数量，才能尽可能把地盘给占下来。
光靠着现代火器横推世界，然后呢？
没人可不行！
没有人，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他给历史时空送去药物、医书、拼音等，为的就是让更多的孩童活下来，让更多的人接受同样的教育。
只有‘自己人’先把地盘全占了，哪怕将来有一天分崩离析，遥远的未来也能等到‘自古以来’的那一天。
正如现代时空这般，没古人的贡献，哪里来那么多‘自古以来’？
至于头盔和防刺服的账单，这反倒不是最重要的。
无论是赵祯、老朱还是李清照、刘禅等，他们此前带来的黄金已经足够付账了。
至于将来输入大量物资，再继续用新的矿产抵账便是。
除了这一点，孙泽其实还有更深层次方面的考虑。
之前他和老雷等人闲聊时，就聊到过相关话题。
很多特种行业因为需求小，相关行业不仅产能过剩，而且缺乏研发动力。
毕竟想搞研发升级需要投入大量资金，搞出来的产品却市场前景不明。
长此以往，谁还愿意往里砸钱？
可这些特种行业不砸钱，又哪里来资金搞研发呢？
虽然看起来很矛盾，但孙泽却很清楚其必要性。
就拿这次的芳纶纤维材料（凯芙拉）来说，当年鹰酱甚至都不允许进口。
等研发出类似产品后，才慢慢放开管制，但依旧对更高性能的改良产品进行限制。
而随着研发不断迭代升级，芳纶纤维材料终于沦为大白菜价格。
最早发明这种材料的鹰酱公司被冲的落花流水，相关品牌最后也被卖掉了。
类似的还有碳纤维材料，也快被打成白菜价了。
故而所谓造不如买之类的混账话，听听就是了。
谁要当真，那才是天字号第一傻瓜。
要不是当初不断砸钱搞研发，现在哪里能够给历史时空大规模提供凯夫拉头盔和防刺服，以及碳纤维护臂、护膝等防护装备？
所以对于历史时空的开发，孙泽又有了新的想法。
不仅要输入大量普通物资拉动现代的经济，还要尽可能为特种行业寻找需求。
若非客观条件不允许，孙泽甚至都想在历史时空搞各种现代不允许的测试了。
比如说原子能等，由于有条约限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用超大型的电脑系统去模拟实验。
可模拟的再真，也没有实地爆一次来的直观。
现代自然是不可能，但放在历史时空则完全没问题。
以此类推，很多的实验、测试全都可以弄到古代去进行测试。
而且找需求、搞测试对孙泽来说也有好处。
除了最直观的分润钱财外，更重要的是进一步稳固在现代地位。
他心里很清楚，光靠当个二传手来回倒腾物资和矿产，终究是下乘。
只有体现出更多、更重要的价值，才能更突显他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孙泽并未把自己的谋划告诉老雷等人，自然也不用对穿越者们说起。
而是挥了挥手道：“头盔和衣服你们这次先带一些回去测试，等测试效果好再大规模提供。”
赵祯和老朱闻言俱是一脸激动。
他们如何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东西先带回去，后续也会大量的提供，至于钱嘛和之前一样先欠着就是了。
二人纷纷正色道：“多谢先生/真君！”
赵祯更是暗暗记下石见银山矿的名字，想着回去就召集吕相公等人，务必要找出其位置。
若是在西贼或北虏境内，那等这次教训完西贼，就徐徐图之。
要最后实在没线索，再继续问先生就是了。
孙泽转头看看店外的天色，已快到午饭时间，笑着道：“难得凑一起，我请大家吃饭，正好新开了一件快餐店，还没尝过呢。”
几人自无不可，点头应是。
于是老雷又连忙跑去隔壁快餐店安排午饭。
这时，老肖陪着李承乾从医务室回到了店里。
李承乾一脸喜色：“国师，我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何教授说再有三四次应该就能痊愈。”
说罢拉了拉衣服整理一番，恭敬的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