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明时空的第一次飞行
“船用发动机的方案正在修改，下次应该就能看到实物。”孙泽先解释了一句，“雷部长找到了临时替代方案。”
没等老朱开口，接着道：“不过我说的是其他好东西。”
老雷临时找来的外挂大功率发动机固然是好，但对于真正的跨海作战来说是不够的。
别看外挂上三五个发动机就能跑到时速一百公里，但那些因为搞走私的大飞快艇自重和载重都很低。
一般就是拉个几吨十几吨的值钱货，即便被抓也没事，只要能成功一次就赚了。
通常情况下大船停泊在公海，等着各路搞走私的驾驶着快艇靠拢装货。
然后再凭借快艇外挂的大功率发动机的高爆发，以最快的速度将货给送上岸。
别看跑得快，但其实跑的距离很短，且大多是较为平静的水域海面。
对于老朱那边海况复杂的跨海作战来说，其实并不实用。
况且之前考虑到老朱那边的实际情况，风帆快船在建造时全采用大明现有的材料。
并未采取后世的轻量化设计、装配方案，导致整艘船的重量接近七八十吨。
若是再算上水密隔仓，整艘船下水后总重量差不多是一百吨。
这样的重量，想靠外挂几个大功率发动机来驱动显然不现实。
但也并不是说老雷做的就是无用功。
虽说风帆快船的主动力还是靠风帆驱动，但外挂发动机能够在转向、逆风等特殊情况下还是可以提供不小的助力。
孙泽真正要给老朱提供的小型软式飞艇。
当初老朱看到直升机和旋翼机后立刻动了心，但客观现实条件并不允许。
所以只得先弄过去两个旋翼机的模拟系统，让老朱先过过瘾，顺便培养一些懂飞行的人。
后来拉老宋入伙的时候，老宋提及可以给大明提供无人机，但被从技术层面给否定了。
大型无人机依赖GPS等卫星系统。
而短时间内老朱的大明显然也不可能得到卫星，只得作罢。
直到孙泽后来无意中刷到一条介绍飞艇的视频。
查了相关资料后，他发现这玩意远比无人机实用的多。
只是飞艇体积太大，动辄几十上百米，并且维护、操作也很麻烦。
但孙泽觉得可以试一试，于是把这种想法告诉老雷。
结果没两天老雷就拿到了国内某家企业正在研发阶段的小型软式飞艇资料。
这种小型软式飞艇不像常见的、传统的飞艇那般有个硕大的气舱。
整个艇体由弹性可弯曲的增强纤维层压材料构成。
不依赖传统刚性框架或龙骨，而是靠充气后形成封闭式细长结构。
而且它并不需要完全充入氦气，用气量比传统的飞艇少了近十分之一。
同时下面挂载可组装舱室，靠充气后艇身上的柔性太阳能电池面板来驱动螺旋桨发动机。
虽说这款小型软式飞艇荷载量远远不如传统飞艇，单次只能运载近一吨货物或者十余人。
但它维护简单、上手轻便。
而且相对很安全，即便空中漏一点气也无所谓。
尽管飞行高度和速度都不尽如人意，可老朱那边也并不存在能威胁到它的武器。
最为关键的是，这款小型软式飞艇的价格足够便宜。
企业内部估价在一千万，但这是处在实验研发阶段的缘故。
等技术成熟后大批量采购，价格还能往下探。
按老雷的说法，估计最后价格能下探到五百万内。
孙泽看完资料和展示视频后，当即让老雷向有关企业订购三架。
由于是实验产品，到昨天为止只交付了一架。
孙泽也没在意，一架也够了，打算今天带去老朱那边试试效果。
如果效果不错，那就让企业进行改进，争取更大载重和运载人数。
当然要是实验后发现效果差，就当是给老朱送了个大号玩具。
毕竟老朱父子前后可是给他送了不少大礼。
听完介绍，老朱双眸圆睁，显得十分激动，“真君，你的意思是咱也能上天了？”
此前真君带他和胖小子坐过直升机，飞上天俯瞰大地的感觉让他念念不忘。
为此还缠着真君往大明搬了两套旋翼机模拟系统。
打算早点让大明也能有飞天兵。
但等实际上手后，老朱却发现事情没他想象中的简单。
看教学视频似乎很容易，可真上了模拟系统，每次都以机毁人亡结束。
而且不仅是他，标儿、老三老四老五，甚至是从锦衣卫里精挑细选好手，也都是类似的下场。
这样的结果搞的老朱一度怀疑人生，再也不提让真君弄架真家伙试试。
可一想到飞天梦可能很长时间都实现不了，他又暗自神伤。
此刻骤然听到真君找到了更好的替代方案，老朱怎能不喜出望外？
他兴奋的搓了搓手，“真君，要不咱先回大明？”
孙泽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去往大仓库。
……
应天府，城外堆场。
“大哥，你怎么愁眉不展的？”周王朱橚时不时的看向堆场内，随口问起。
朱标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这次的钨矿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如期运达。
即便再严厉催促，依旧不行。
若是按照他爹以前的做法，这肯定是下面办事不利，说不得就要砍个人头滚滚。
但真君此前就说过要尽量善待各种技术工种。
砍头容易，可熟练的、有技术的工匠得长期系统的培养。
若是动不动就砍头责罚，永远不可能有真正进步的一天。
就像造船的工匠，不仅要有较高的薪水，而且在地位上也要给予优待。
他爹和他接受了真君的指点，结果就是没有任何造大船的工匠在这样的待遇下，迸发出了极高的热情，又快又好造出了大明第一艘风帆快船。
造船如此，那开矿自然也是如此。
况且朱标也暗中探查过，矿工们倒是没有敷衍推诿，而是实际条件真的不允许。
开路、挖矿、工具、运输等几乎都是从头开始。
而且正值初春运输不畅，即便成功挖到矿，运回应天府也是个难题。
此前能运回那些钨矿，已经算是侥幸，付出的代价非常大。
现在想保持同样的效率，难如登天。
朱标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真君能不能想个法子缓解这个难题。
“大哥别担心，真君哪里会计较一时得失，”周王朱橚笑着道，“而且等真君这次带来发电设备和炼钢炉，有了趁手的工具就好了。”
一旁的朱棣随口道，“也不知道真君这次能不能带来发动机，俺早就盼着呢。”
上次真君带来船用火炮，又让雷部长手把手教会大家如何进行操作。
他立刻就被火炮给吸引住了。
一边掌握船只驾驭技巧，一边演练火炮射击。
虽说技术依旧生疏，但好在真君早已考虑过实际情况，很多地方都能采取简易化的操作。
朱棣最近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跟老三一起指挥着风帆快船在江上剿水匪。
以往水匪们仗着船快且熟悉水性的优势，在江里横行无忌。
但这几日可是倒了大霉！
哪怕火炮还不能进行精准射击，可四门火炮齐射，炮弹如雨点般砸下去。
他是越打越兴奋，而水匪们直叫苦不迭。
水匪往日的优势荡然无存，吃上一发炮弹便尸骨无存。
即便偶有幸运儿只是被船掀翻入水，但船上的火器兵可不是吃素的。
火器兵，尤其是精准火器兵，哪里会错过这种绝佳的实战练手机会。
一通射击下，水匪全都沉了江底喂鱼。
现在整个应天府上下百里的江面再无任何水匪的痕迹。
但这几日实操下来，朱棣也发现风帆快船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缺点。
最直接的就是动力不足，很多时候都得看天吃饭。
若不是火炮射程够远，有几次就差点让水匪们跑掉了。
而且风帆快船没有动力系统，想在江面转弯掉头极为不易。
虽然这些问题只能算微小的瑕疵，但既然真君说起过有解决办法，朱棣自然很是期待。
一旁的晋王朱棡看了一眼堆场内，然后缓缓道：“大哥，军港基地定下来了吗？”
上次父皇和真君商定下要在松江府建设大明的第一个军港基地，以此为据点，开启大明对外的扩张之路。
可具体细则和进度他并不清楚。
朱标笑道，“朝会上已经定下地址，但具体怎么建设，还得等真君这次再行商定。”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突然听到堆场内传来动静，知道是父皇和真君过来了，纷纷往前走去。
朱标几人上前见礼，“拜见真君！”
然后又向雷部长等人问好。
孙泽先介绍了第一次过来的老肖，以及上次开直升机载老朱上天的水教官。
尽管老雷经过短暂的突击培训，勉强算是掌握了飞行技巧。
但考虑到这次带来的小型软式飞艇是在大明搞第一次实验飞行，为了稳妥起见，孙泽还是让老雷选了位更专业的人手。
而水教官是专业的军用直升机飞行员，应付这种近乎傻瓜式的飞艇得心应手，只试了几次便熟练掌握。
这次过来就是好好给老朱父子展示一番。
待问礼完，老朱迫不及待开口道，“真君，你看在哪里合适展开那小型软式飞艇？”
飞艇？
朱棣眼睛一亮，真君这是又带来好东西了？
听名字似乎是能飞上天的船？
周王朱橚四下打量了一下，却没看到任何真君带来的东西里有船，忍不住好奇道：“真君，船也能上天？”
孙泽微微一笑，示意老雷和水教官进行演示。
老雷看了一眼堆场，手指了指远处：“上位，还请将此地清空。”
老朱挥挥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急忙领着人将木托盘等全部清空，随后又把锦衣卫散到更远处巡逻。
等一切准备就绪，老雷和水教官撬开几个硕大的木箱，露出里面明黄色的纤维材料。
几分钟后，整个飞艇在地上铺展开来。
朱标看着地上摊开如大饼的软材料，疑惑道：“真君，这能飞？”
不仅他疑惑，便是晋王朱棡和朱棣也一头雾水。
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船啊，更不像能飞上天。
难道像纸鸢那般，得等风来才行？
可那得多大的风啊？
没让几人等太久，老雷和水教官又抬出一个电动充气泵。
一阵轰鸣之后，众人只看见原本摊开在地上的软材料缓缓膨胀开。
最后更是如一个椭圆球般停在堆场正中。
老朱忍不住伸手一摸，发现圆球外出软绵绵的，富有弹性，侧过头好奇道：“真君，这圆球是如何飞行？”
直到此刻，他已经隐约明白所谓的飞艇并不是船。
可光是圆球又是如何才能飞上天？
没等孙泽回答，老雷和水教官熟练的泵入一瓶氦气，又麻利的将艇体组装起来，外挂在环绕艇体的束带扣上。
随着氦气充入，椭圆艇身徐徐上升。
朱标一脸惊讶，其余几人同样一幅不可思议的神情。
老朱看着艇体尾部的螺旋桨，突然大笑：
“咱明白了！真君，是不是像咱上次坐过的那直升机一般？只要转动就能飞上去？”
朱标几人也反应过来。
这飞艇和真君带来的旋翼机模拟器差不多嘛。
无非是一个螺旋桨在尾部，一个螺旋桨在顶部。
孙泽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原理完全不同，但对老朱父子来说，知道能飞就行。
很快氦气泵入完毕，整架小型软式飞艇最后悬停在堆场上空。
水教官拉开舱门，坐在了驾驶位上，开始进行通电自检。
几分钟后，外面的众人只听见真君手中的对讲机传来一道声音：“孙总，自检完毕，请指示！”
虽说在现代已经试过好几次，都很安全。
但为了万无一失，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并未选择让其他人搭乘，而是由水教官独自完成在大明第一次飞行。
“老朱，你是大明皇帝，”孙泽环视一圈后，笑着道，“这大明的第一个飞行器当由你来下令才是。”
“水教官，请……”老朱先是一脸亢奋接过对讲机，旋即讪笑道，“真君，咱该说什么？”
好在水教官没让老朱尴尬下去，很快启动螺旋桨。
小型软式飞艇徐徐前进，缓慢上升。
“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周王朱橚忍不住抚掌大笑，“父皇，你快看，真的飞起来了！”
老朱充耳不闻，只时不时抬头看向缓缓升空的飞艇，又时不时通过对讲机与水教官保持联系。
“水教官，现在多高了？50米？”
“现在呢？150米？慢点，千万别出事。”
“……”
“已经400米了？怪不得咱看飞艇小了许多。”
十多分钟后，水教官汇报说小型软式飞艇将保持在800米的高度进行目视盘旋飞行。
老朱激动的朝天上吼了几声。
朱标、朱棡、朱棣和朱橚也忍不住欢呼起来。
此前只看过旋翼机视频，只听过父皇吹嘘乘坐直升机是何等体验。
可画面和言语终究抵不过眼前的震撼！
强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朱棣突然小步跑到孙泽面前：“真君，俺能试试这飞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