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朱老四：俺是永乐大帝？
见真君消失后，太子朱标开口问起：“父皇，那山猫车如何使用、分配？”
上次真君送来一辆山猫车，由于数量少、油料不足，所以他爹轻易不让人碰。
但这次真君一下带来二十辆，还有一辆油罐车。
那该如何使用呢？
老朱沉吟了一会，才徐徐道：
“老三和老四各拿走两辆，充作日常训练之用。”
“剩余的都由你看管，油罐车的使用同样由你监督，每次油料加注需得你签字画押才行。”
经过刚才60迫的测试，他发现自己之前想的太过乐观。
不管是毛瑟火器、精准火器、山猫车或者是60迫，每一样的威效都远超想象。
火器之类的还好应付，可通过力强且续航持久的山猫车、威力巨大射程远的60迫都有很大的潜在风险。
若是不能严加管控，很容易滋生意想不到的事端。
可老朱同时也明白，如果能够运用好真君带来的这些高科技神器，大明将会有无限光明的未来。
不能轻易的因为有潜在风险而因噎废食。
况且真君带来这些东西，肯定不愿意看到他弃之不用。
所以老朱最后采用了真君的建议，暂时严格控制弹药和油料的使用。
至于将来，他相信真君肯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晋王朱棡得知自己能够分得两辆山猫车，面带笑意连连道谢。
朱棣脸上也挂着笑容，道谢后退在一边默然不语。
一旁的周王朱橚没有关心山猫车，而是说起皇家第一医学院的建设和瘟疫防治工作。
本来这次他是要请真君参观医学院，并给医学院题字。
若是真君能够再提供一些医学院的办学思路和医疗器材那就再好不过。
结果没想到真君这次离去的如此匆忙。
老朱听后直接道：
“老五，除了做好各项准备工作，你还要将真君的防治瘟疫手册下发给各布政使司。”
“至于请真君参观和题字，咱下次见到真君时会说起这件事。”
父子几人又闲聊了一会，老朱才开着山猫车载着朱标，在毛骧的护卫下离去。
等爹和大哥都走后，晋王朱棡转头随口道：“老四，你家人都接来京师了吗？”
他们兄弟返回应天府时并没有被告知是来做什么，所以二人的家属全留在藩地。
现在既然制定了对外扩张的路线图，他爹允许二人将家属接来团聚。
“大概还要几天路程，”朱棣笑着道，“三哥，俺先回营了。这次分得四百火器，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望着老四离去的背影，朱棡有些疑惑，怎么总感觉老四有些心不在焉？
难道是因为先前精准火器被父皇训斥的缘故？
可当时真君不是已经替他们二人开脱了吗？
朱棡摇了摇头，没有再多想，同样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地。
就像老四刚才说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事情是操练好火器训练。
这次真君带来的火器分给他四百支，再加上原来的一百支，足够他练出一支两三千人的熟练火器兵。
到时候只要打出战果、平定倭国，肯定能挽回丢失的印象分。
朱棣回到营地后，以今日乏了需要休息为理由，打发手下亲兵去带队监督训练。
待帐篷里再无一人后，才神情一松回想起刚才真君离开前私下对他说的那句话。
真君让他寻一处无人之处，大约一个时辰后会再次过来与他面谈。
这让朱棣感到一丝惶恐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兴奋。
惶恐是担心万一被他爹和大哥知道私下与真君交往甚密，那该如何是好？
而兴奋则是因为真君既然要求他这么做，那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谈。
……
孙泽回到店里时，看到老雷正在大仓库门口等待着，开口问：
“这次去到大明，感觉怎么样？”
“感觉非常奇妙！”老雷忍不住赞叹道。
虽然之前已经跟着去过北宋，但这次穿越去到大明的经历依旧让他心潮澎湃。
不仅亲眼见到了白身起家的明太祖朱元璋，而且还见到了尚还年轻的永乐大帝朱棣。
甚至他还亲自教二人操作、使用60迫。
孙泽接着又开口道：“尽快安排工作人员拉走钨矿。”
经过刚才的实验，跟他一起反向穿越的老雷同样能够带回100吨钨矿。
这个发现让他很是欣喜。
现在数量少或许还不觉得，但将来携带重量增加以及人数增加后。
那单次穿越能够携带的物资只能用海量来形容，到了那时才能称作是时空开发。
老雷连忙点头应下，随即告辞离去。
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上次提交去到北宋的详细报告后，上面要求他在得到孙泽许可的前提下，录制一段历史时空的视频。
他之前询问过孙泽，并且得到了允许。
所以这次穿越到大明，全程都佩戴着录像设备。
现在回来后，当然要尽快将报告和录像递交上去才行。
等老雷离去后，孙泽重新回到店里。
刚才从老朱那离开时，他特意找了个时机，与朱老四定好二次穿越后面谈的时间。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发现开发计划得做出微调才行。
刚刚老朱对于火炮等武器的实际效果表现出担忧，这很正常。
几千年历史里，上位者这个职业历来都是如此。
老朱现在是大明的皇帝，自然会担心有人会利用这些武器威胁到他的统治。
孙泽对此并无芥蒂，但却意识到对大明时空的开发计划存在不完善的地方。
那就是老朱的年纪！
老朱今年55岁（虚岁），这个年纪放在现代社会不算什么，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很多名人阔佬甚至在这个年纪还在奋力的娶娇妻、纳美妾、生小孩等。
但对古人来说，五十而知天命，老朱的55岁已经算是长寿了。
虽然历史上老朱活到了71岁，距离还有十多年。
但考虑到年纪越大，思维、分辨和决断等能力越是下降，孙泽决定调整先前的思路。
除了老朱外，应该将关注度更多放在朱老四头上。
毕竟朱老四今年才23岁，正是满腔热血的年纪。
而且历史上朱老四的表现绝对当得起大帝这个称号。
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孙泽重新回到朱老四的帐篷。
朱棣见到真君露面，连忙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拜见真君。”
孙泽笑着道：“私下就不用客气了，说起来我只比你大一点。”
“那真君唤俺老四便是，”朱棣连忙笑着道。
说罢将真君让到上座，自己坐在下首，然后道歉：
“训练营里没有酒水、美食，还请真君见谅。”
“不知道真君这次过来找俺有什么事？”
“酒水美食就算了，我那里有的是。”孙泽摆了摆手，随口道：“这次过来就是随便聊聊。”
这话朱棣当然不信。
若是没事，真君怎么可能单独找他？
对于真君的来意，他刚刚有过诸多猜测。
是找他商议对外扩张的路线和步伐，还是找他探讨征服后采取的策略？
亦或是聊一些不方便当着父皇和大哥面聊的事情？
但真君既然如此说，朱棣也不好再妄加揣测，想了想于是笑着说起之前的趣闻。
他爹前一阵时不时就与他们谈及大明未来的皇帝，比如像永乐、成化、弘治、嘉靖、万历等。
尤其是真君提及最多的大明战神明堡宗，他爹更是赞不绝口。
言辞中多有炫耀老朱家子孙聪慧能干之意。
“真君，俺大哥的儿孙里出了那么多英明皇帝，”朱棣好奇道，“不知道俺的儿孙历史上有没有留下什么名堂？”
每次爹提起这些事，他都由衷的羡慕。
大哥不仅老持稳重，就连子孙后代同样出色。
也不知道他的儿孙们在历史上是什么评价？
听到朱老四的笑谈，孙泽表情有些古怪，徐徐道：“你爹弄的祖训录是怎么给儿孙取名的？”
朱棣脱口而出：
“大哥的是雄英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
“三哥的是济美钟奇表、知新慎敏求、审心咸景慕、述学继前修。”
“俺的是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
“俺大儿子朱高炽五岁，老二朱高煦三岁。再过几天就会回到京师，到时候俺让他们来拜访真君。”
祖训录规定父皇每个儿子的后代都得按规矩取一字，再随意取一字。
两字合而为名，录入宗室玉牒。
就比如说他的大儿子，就是取了祖训录里燕王一脉的高字，然后再随意取了个炽，合起来就是朱高炽。
孙泽笑着道：“那你想知道大明皇帝的名字排序吗？”
“当然是雄英遵祖训、钦武大君胜。”朱棣想也没想直接道。
突然，他神情一变！
真君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莫非历史上出了岔子，大哥的后代里有人绝嗣了？
皇室大宗血脉绝嗣，然后从偏支找人过继、承嗣大统的事可没少发生。
比如前宋就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况。
宋仁宗从宗室过继了养子，宋高宗更是直接更换了主嗣。
难道大哥的血脉子嗣出了同样的变故，导致子孙只能从宗室过继？
可问题是，即便是过继也不可能轮到他燕王这一脉啊？
除非是大明如前朝两宋那般发生了重大变故，导致主、支嗣轮替。
朱棣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直跳：“真君，可是大哥血脉出了意外变故？”
孙泽摇摇头道：“大明最后一个皇帝名字里是由。”
由？
朱棣闻言神色大惊！
祖训里燕王一脉是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
既然真君说最后的皇帝名字里带由，看来真发生了如前宋般的重大变故。
可就算大哥一脉绝嗣，二哥现在已经被贬回中都老家，不是还有老三、老五以及尚未成年的弟弟们吗？
皇位是怎么从大哥一脉传到他这一脉的？
大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想开口询问，只听真君继续道：“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这就是历史上大明十三位皇帝的排序。”
如果说刚才朱棣只是震惊和略带一丝激动，那现在听到这句话就只剩下惶恐不安了。
朱棣喃喃道，“真君，莫要说笑。”
若是按真君所言，岂不是从他的儿子开始，大明的皇位就发生了转移？
这怎么可能？
难道大哥英年早逝？
但即便如此，也该是大哥的儿孙继承大位才是，哪里会轮到他儿子继位？
想到这，朱棣脸色大变，语气惊惶：“真君，难道俺的哪个儿子造反啦？”
他思来想去，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得通。
否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轮到他的儿子上位。
孙泽轻轻一笑：“为什么不能是你造反成功呢？”
“不可能！不可能！”朱棣表情肃然，“俺是不可能造大哥反的，更不可能成功。”
且不提他与大哥的感情，光是实际情况也不允许他造反啊。
朝臣、勋贵、兵权、钱财他一个都不占，这种情况下造反跟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他可不会做这种一眼看到结果的事！
见朱老四不信，孙泽没有继续多说，而是拿出一部平板电脑，里面有他特意剪辑好的视频切片。
“明仁宗朱高炽、明英宗朱祁镇、明宪宗朱见深、明世宗朱厚熜、末代皇帝思宗朱由检。”
视频很短，每一位皇帝几乎只有名字和谥号，所以朱棣很快便看完。
“这，真君，这……”他有些不知所措，“真君，这是怎么回事。”
孙泽淡淡笑着道：“我说了啊，你造反成功了。”
朱棣对于视频的真实性没有半点怀疑，真君没必要拿个假的视频来骗他。
可问题是他怎么会造反，又怎么可能成功？
他强压住内心的翻腾，彷徨道：“真君，俺为什么会造反？俺靠什么造反？”
只要父皇和大哥任一一人在，他都不可能造反。
即便二人都不在了，也是雄英继位，他以什么理由造反？
造反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随便喊句口号就有人追随。
前唐太宗能玄武门成功，那是因为手里有官、有将、有兵、有粮。
而他不过是个边塞藩王，什么都没有，难道靠藩王府的亲卫造反不成？
“老四，别小看了你自己啊，”孙泽哈哈一笑，“你可是永乐大帝啊！”
朱棣闻言一怔。
俺是永乐？
俺一介藩王，怎么就成了永乐大帝？
……
（老朱洪武二年开始编祖训录直到洪武六年编成，洪武九年做了修订，洪武二十八年重新修订，更名为皇明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