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小院新岁，梅香灯暖，水墨杭城，梦入江南烟雨
绚烂的烟花在水库上空化作最后几点星屑，沉入墨色天幕。清冽的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硝烟味，带着一种节日特有的暖意。
阿丽娜和尤利娅意犹未尽，眼睛晶亮：“老公，太棒了！”
“哥哥，好美啊，简直像童话里的星河！”
小柚子掏出手机，挑了几张照片，手指翻飞，熟练地配文：“广德水库烟花夜，年味拉满！”照片是九宫格，其中一张正是程砚之、阿丽娜和尤利娅一起放烟花的侧影。
不得不说，小柚子拍照的技术很不错，发出去的几张照片都非常有意境。
然后，大家上车，开车回家。
依然是小柚子表妹开车，程砚之坐副驾，阿丽娜和尤利娅坐后排。
上车没多久，程砚之拿出手机刷了几下，就见到，表弟火龙果已经在小柚子那条新鲜出炉的朋友圈下留言了，字里行间透着股“苦哈哈”的怨念：“广德玩得开心吧？我就惨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在所里值班，羡慕哭了.jpg?”
本来，程砚之也想约他一起去的，奈何火龙果表弟是警察，大过年的晚上值班是常态。
程砚之嘴角浮起笑意，手指轻点屏幕回复：“开心啊，烟花放得可痛快了！我们现在在小柚子的车上，正准备回去呢，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点夜宵。”
昨天结婚，可是辛苦火龙果表弟了，一路全程主持直播间。
屏幕几乎秒回，带着点小可怜和雀跃：“哥！亲哥！感动哭了！啥都行，你看着带，能填饱肚子的热乎的就行！”
“得嘞！”程砚之转头对小柚子说，“柚子妹，辛苦再绕一下广德城里，给咱们敬业的张警官送点温暖去。”
“好嘞，为人民警察服务，义不容辞！”小柚子方向盘一打，车子灵活地拐上了回城的路。
阿丽娜和尤利娅在后座好奇地探头：“是那个当警察的表弟？晚上不能睡觉吗？”程砚之简单解释了值班的辛苦，二女都露出了敬佩又有点心疼的表情。
他们在城里一家还亮着灯的老字号点心铺前停下，程砚之跳下车，熟稔地点了广德特色的“笄山笋干烧麦”、“桐花河糯米锅巴”和几样刚出炉的咸甜酥点，又打包了一大份热气腾腾的“广德鸭汤粉丝”。诱人的香气让车里的小柚子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砚之哥，给我也带个烧麦呗？”
“少不了你的！”程砚之笑着打包好一大袋，沉甸甸地提回车上。
车子驶回小镇，路过灯火通明的派出所时，小柚子稳稳地停在门口。程砚之拎着香气四溢的夜宵袋推门下车，寒风立刻灌了进来。他快步走进值班室，看到穿着警服、正对着电脑屏幕揉眼睛的张焱。
“嘿，张大警官，人民慰问品到了！”程砚之把袋子往桌上一放。
张焱眼睛一亮，疲惫一扫而空，赶紧站起来接过袋子，深深吸了一口香气：“哇！哥，你是我亲哥！太及时了！这味儿，绝了！”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看到已经冷掉的鸭汤粉丝和各种点心，脸上笑开了花，“替我谢谢嫂子们和小柚子！改天休息请你们吃饭！”
“行，你先垫吧垫吧，那个粉丝汤还不错的，你用微波炉打打就好了，注意安全。”程砚之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走了啊。”
“嗯嗯，哥慢点开！”
派出所自然是有微波炉的，火龙果表弟送走了程砚之之后，立马乐呵呵地去加热。
回到车上，程砚之没急着回家，指挥小柚子：“前面加油站停一下。”
“干嘛啊？”小柚子问道。
程砚之豪爽地一挥手：“让哥帮你把油箱加满！年末的最后一箱油！”出来玩，自然不能让小柚子出油费。
“哇哇哇，太好了，谢谢哥！”小柚子自然眉眼弯弯。
车子加满油，程砚之利落地付账。
小柚子看着油表指针回到满格，再看看旁边便利店程砚之顺手给她买的暖手咖啡和刚出锅的茶叶蛋，心里暖融融的，忍不住笑着打趣：“哇哦，跟着砚之表哥混，不仅人有吃有喝有烟花放，现在连车子都‘喝’饱了！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感觉像蹭了VVIP专车服务！”
程砚之被她逗乐了，拉开车门坐进去：“那是，必须保障我方‘司机’同志的后勤嘛。走，回家！”
晚上，程砚之、阿丽娜和尤利娅在自家二楼的新房中，一夜春宵，旖旎无限。白天玩得开心，晚上也玩得开心，睡眠自然相当好。
……
大年三十的清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红彤彤的“囍”字上。
程砚之带着阿丽娜和尤利娅去镇上吃好早餐，然后购物回来。
然后，在小院子里就开工了！
大年三十嘛，自然要写春联和福字。
他精神奕奕地铺开洒金红纸，研好浓墨。阿丽娜和尤利娅一左一右好奇地围观，看他执笔挥毫，笔走龙蛇。
墨香混着新纸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程砚之写的春联字体遒劲潇洒，福字饱满圆润。
阿丽娜虽然之前早就见过，但这时候仍旧免不了发出惊叹：“老公的字，就是美，像画儿一样美！”
尤利娅则指着“福”字问：“这个字，就是‘幸福’的意思，对吗？”程砚之笑着点头。
随后，阿丽娜和尤利娅也想要尝试写福字，程砚之自然手把手地教她们。写了几个，不得不说，二女还是有点儿天赋的，已经能写得像模像样了。
虽然也就初学者水平，远远不及程砚之写的福字潇洒，但程砚之还是坚持将她们写的福字贴了上去。
贴春联的时候，尤利娅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上联的角度，阿丽娜则负责递上透明胶带，专注又认真。
他们还把特意买来的大小不一的精美中国结挂在了客厅显眼处、楼梯扶手以及卧室门把手上。
阿丽娜拿起一个最大的如意结，比划着：“这个，到时候挂在我们的渔船上！很漂亮，很中国！”
尤利娅也点头附和，说道：“有点儿像护身符，能保我们平安如意吧！”
院子里，那株朱砂梅开得愈发浓烈，红云压枝，暗香浮动。
结婚时悬挂的小红灯笼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曳，程砚之又添了几个小巧的风铃和写满“平安喜乐”、“一帆风顺”等祝福语的红色祈福纸条，系在梅枝间。
风一过，铃声清脆，纸条轻舞，红梅映衬，年味与喜气交融。
之前婚礼布置的彩色气球大多有些瘪了，程砚之便和两个妹子一起，笑着把它们摘了下来。
下午的年夜饭，也没开火，而是买了两瓶好酒，一条好烟，还准备了几个红包，去舅舅家蹭饭。因为舅舅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邀请了。
到了舅舅家，一进门，就是扑鼻的饭菜香和满屋的欢声笑语。宽敞的客厅里，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冷盘和凉菜。
外公外婆慈祥地坐在主位，舅舅舅妈在厨房和餐厅间忙碌穿梭，表弟表妹听到动静，连忙从房间里出来，和程砚之他们打招呼。
很快，年夜饭就开炫了，都是舅妈亲手做的家常菜，有肥美硕大的红烧蹄髈，象征“发财就手”，鲜嫩的清蒸鲈鱼寓意“年年有余”，金黄酥脆的炸春卷是“黄金万两”，香甜软糯的八宝饭则是“甜甜蜜蜜”……
也是差不多十八道硬菜吧，阿丽娜和尤利娅对各种菜式都充满好奇，程砚之耐心地介绍着名字和寓意，她们品尝后，眼睛亮亮地不住点头，尤利娅更是对那道油亮诱人的红烧蹄膀赞不绝口。
程砚之则和外公、舅舅小酌几杯，这次过来蹭年夜饭，也是顺便和他们告别吧，程砚之就提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他要去帝都医院复查，然后在帝都玩几天，随后就回西伯利亚雪原去了，等开春，就打算再次出发，环游北冰洋，如果可能，还想环游全球。
外公外婆舅舅舅妈都很担心他的疾病，小表弟和小表妹则一脸憧憬，心说砚之表哥好厉害啊，居然要环游世界呢！而且，还是开船，带着两个小娇妻，简直是他们的梦想。
外公：“砚之啊，你这身体……复查结果可一定要重视！”外婆脸上写满了关切。
舅舅也放下筷子，眉头微蹙，还很有几分不舍。
程砚之笑着安抚，说道：“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你们放心。我感觉应该是康复了，现在挺好的，每天精力充沛，没什么不适。这次复查就是图个安心，确认一下。我觉得肯定没问题！”
舅舅叮嘱道：“那等复查结果一出来，无论好坏，立马打个电话回来！让我们也安安心。”
“一定一定！我拿到报告第一时间给你们报平安！”程砚之郑重承诺。
舅妈则对北冰洋环游不放心，说道：“那地方得多冷啊，估计比西伯利亚还冷！海上风浪又大，你们可得千万注意安全！多准备点东西！”
小表妹满脸羡慕：“到时候别忘了直播啊！哥，嫂子，你们太酷了！一定要多拍点视频和美照啊！我要全程追更的！”
“放心吧舅妈，我们会做好万全准备的。”程砚之笑着应下，又对小表妹说道，“没问题！到时候我们隔三差五就会开直播，你们有空就进直播间看看，就当跟我们‘云旅行’了。让你们也看看北极光、冰川和大海！”
舅舅举杯：“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乘风破浪！平平安安出发，满载而归！等你们环球直播凯旋，我请你们吃大餐！”
“谢谢舅舅，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程砚之笑着举杯，阿丽娜和尤利娅也举起杯，大家一起举杯。
吃完饭，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的时候，外公外婆笑眯眯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厚实的大红包，塞到阿丽娜和尤利娅手中：“好孩子，拿着，压岁钱，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舅舅舅妈也笑着递上红包。
阿丽娜和尤利娅受宠若惊，她们已经知道这是中国的传统和长辈的祝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红着脸，用带着口音但格外真诚的中文说着“谢谢外公外婆！谢谢舅舅舅妈！”
程砚之也笑着拿出两个大红包，塞给表弟表妹：“这是给你们俩的，新年快乐，学业进步！”
“谢谢表哥！”
……
大年初一，程砚之带着阿丽娜和尤利娅，前往她们期待已久的杭城游玩。
早上起得有些晚，到杭城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先去酒店办理了入住，然后，便带着两妹子溜达。
由于住的地方是在西湖国宾馆，所以第一站自然在西湖边闲逛。
景致清雅秀丽，西湖水光潋滟，阿丽娜和尤利娅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眼眸里闪烁惊喜。
“这就是西湖？”尤利娅兴奋地低呼，“哥哥，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美！像…像一幅会呼吸的画！”
阿丽娜也看得目不转睛，嘴角噙着温柔的赞叹：“宁静，深远……这就是我们从小在故事里听过的南方大国的江南水乡，原来真实的样子，比梦里的还要动人。”
三人手牵手，于苏堤漫步。冬日暖阳洒在湖面上，泛起细碎的金光。堤岸两侧，一排排垂柳虽无盛夏的浓荫，但遒劲的枝条低垂，随风轻拂水面，划开道道柔波。
阿丽娜忍不住伸手抚摸一根低垂的柳枝，触感柔软而带着韧劲。
“哥哥，这是什么树啊？”
程砚之：“这是柳树。”
“柳树？”二女都很惊奇。因为，西伯利亚也有柳树啊，但不是这样的。
尤利娅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那的柳树，树枝是向上长的，像小战士一样对抗风雪。这边的却是如此柔美，枝条下垂，像风儿一样飘荡。”
程砚之揽住她的肩，笑着解释道：“没错，品种差别很大。我们眼前的这叫垂柳，顾名思义，枝条细长柔软，天生就是向下垂的，像姑娘的长发。这在温带和亚热带很常见。而在雪原那边，包括北极圈，多是些耐寒的品种，比如北极柳或者灰柳，它们通常长得低矮、丛生，枝条更坚韧，向上生长是为了更好地获取阳光和抵御严寒。全世界柳树有400多种呢，形态习性差异很大。”
二女听得入神。
“其实，现在还不是最美的，如果等到三四月过来，那时候……”
“那时候怎样？”阿丽娜和尤利娅眼眸中流露出向往。
程砚之说道：“那时候就是古诗里描绘的盛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桃红柳绿，新绿如烟的柳丝配上粉白的桃花，春风一吹，花瓣飘落，柳枝摇曳，湖光山色间烟雨朦胧，草长莺飞，那才真是‘春如线’，美得让人心醉。诗里说的‘二月’，指的是阴历二月，差不多就是阳历三四月。”
阿丽娜有些遗憾地看着冬日略显萧疏的柳条：“真想看看那样的春天啊。”
“现在也很美啊，”程砚之安慰道，指着湖面残荷的枯梗与水禽，“有独特的意境。而且，”他语气笃定又温柔，“我们以后一定还有机会回来，看遍它四季的模样。”
接下来，他们登船泛舟西湖。船橹欸乃，推开碧波。远眺雷峰塔在宝石山巅矗立，近观三潭印月的小石塔静静守护湖心。
阿丽娜和尤利娅坐在船头，任由微凉的湖风拂过面颊，贪婪地呼吸着湿润清新的空气，只觉得心旷神怡，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千年水墨画卷之中。
尤利娅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程砚之在船尾含笑凝望她们的样子，背景是湖光山色。
然后，他们也去了灵隐寺，可惜，非是幽静古刹，而是人山人海。大年初一，不知道多少人过来烧香拜佛。
巍峨的大雄宝殿、缭绕的香火、精美的石刻造像，无不透露出庄严肃穆和深厚的历史底蕴。
阿丽娜学着其他游客的样子，虔诚地合十祈福，许下了家人平安与旅途顺利的心愿。尤利娅则对飞来峰上形态各异的石刻佛像充满了好奇，拉着程砚之问个不停。
待到华灯初上，西湖换上了璀璨的夜景盛装。
夜游西湖，别有一番意境。
最美的是，他们下榻的西湖国宾馆，位于杨公堤18号，恰好在西湖边上。
这里三面临湖，独享着悠长的湖岸线，亭台楼阁、曲廊水榭在精心布置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既有皇家园林的气派，又兼具岭南园林的精巧。
这座园子，前身为晚清进士刘学询历时八年（1898-1905）修建的水竹居（刘庄），现占地面积36万平方米。园林由戴念慈于20世纪50年代重新设计，因环境优美，建筑精巧，陈设典雅而冠居“西湖第一名园”。
程砚之订的是湖景高级商务套房。房间里的布置，典雅与现代相结合，极尽奢华，要八千多一晚呢。便宜的也有，只要两千多，但位置和房型就差了许多。
难得来一次，程砚之现在又有点小钱，自然选最好的。那啥，每天都是度蜜月，度蜜月就不能省。
推开房间的窗，清冽的空气涌入，整个西湖的夜景如同一幅流光溢彩的巨幕画卷，毫无保留地铺展在眼前。
远处的城市灯火与近处的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湖面上偶尔游船的灯光，像散落的星子。
“哇哦——！”阿丽娜和尤利娅同时发出惊叹，快步走到窗边，欣赏西湖的夜景，扶栏俏立，曲线曼妙，江南园林配双胞胎美女，堪称一绝，程砚之给她们拍照。
在杭城玩了两天，又打卡了好几个景点，比如雷峰塔、西溪湿地、河坊街，自然也少不了热闹的市中心，感受大都市的喧哗与春节的年味，吃遍杭城美食。
程砚之也在这边采购了一些茶叶，比如西湖龙井、径山茶、安吉白茶、九曲红梅（红茶）、祁门红茶、正山小种之类。茶叶都挺贵的，但对程砚之来说，还是支付得起。
在茶叶市场，阿丽娜和尤利娅可谓大开眼界，这边居然有如此多种类的茶叶，还有漫山遍野的茶园。只不过，现在这个季节，还未有到采茶的时候，要不然，程砚之会带着二妞去体验一下采摘茶叶的乐趣。
大年初三的早上，程砚之三人在国宾馆闻名遐迩的紫薇厅（国宴厅）享用了一顿精致丰盛的早餐后，三人便各自拎着一个大箱子出发，奔赴帝都。
没有坐飞机，依然选择高铁，带两妹子继续体验中国速度。
因为两妹子没有坐够，之前坐的都是短途，而这次是长途。
他们乘坐地铁抵达杭城东站。虽然是春运期间，但是，好歹是大年初三呢，坐高铁的人还没那么多，又是由南向北，长途票还是好买的。
而且，程砚之是提前好几天买的是商务座，本来买商务座的人就少，毕竟太贵了。从杭城到帝都的高铁商务座，要2千多一个人，三个人就是六千多。跟机票差不多了，但是坐高铁更舒服。
程砚之之前拍广告、直播带货，赚了不少钱，现在还负担得起。
他现在粉丝数渐涨，嗯，以后再接广告就要涨价了。这段时间，又有好几个厂家联系他，只不过，都是卖冬季用品的，需要等回到雪原上才好拍摄。
有厂家还预定了在北冰洋拍摄广告。程砚之虽然是休假，但自由职业，也是会抽空处理一下业务往来的。
商务座，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