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榻暖书香·笔润心田
昨晚在客厅中一起看电影，后来于沙发上一场酣战，变换各种姿势，发现原有的沙发颇有几分不合心意之处，比如略矮了些，靠背又略低了些，宽度也略窄了些，贵妃榻也只有一张，毕竟不是自己亲手制作，是之前盖房子的时候，部落的人帮忙打造的。
所以，程砚之打算根据昨晚的体验，阿丽娜和尤利娅也给出了一些建议，重新“量身定做”一张。
至少，贵妃榻来个两张，拼在一起，显得宽敞，三个人呢。客厅大，增加一张，并不显得如何拥挤。
说干就干。尤利娅已经准备好了运动相机，御用摄影师又要开始工作了！
而阿丽娜，也跃跃欲试，准备帮忙打下手。
程砚之走到木屋门前宽敞的大露台上，这里是天然的工坊。
做沙发是“大工程”，在屋内小作坊可施展不开，而且会弄脏屋内的环境。
程砚之挑选了几段上好的落叶松木料。落叶松木质紧密，纹理清晰笔直，带着淡淡的松香，耐腐又结实，是做家具的好材料。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雪原上，也照亮了木料温润的光泽。
锯木声、刨子刮擦声很快响起，打破了勒拿河畔的宁静。程砚之的动作麻利而专注，他不怕冷，这时候身着单衣，肌肉线条随着用力而微微贲张。
干到兴致高昂时，甚至挽起了袖子。锻炼这么久练出来一身腱子肉，猿臂蜂腰，再加上剑眉星目，又略带书卷气息，惹得阿丽娜和尤利娅美目涟涟，偷瞄他好多次。
阿丽娜初始还略有些羞涩，后来一想，自己老公，有什么不敢看的啊？想看就看！什么地方没看过啊？于是，也和尤利娅一样直勾勾地盯着看了。
程砚之按照心中构想，精准地切割、刨平、开榫卯。阿丽娜在一旁打下手，递工具，按稳木料，不时用崇拜的眼神看看丈夫。
尤利娅则像只灵巧的雪兔，举着相机从不同角度拍摄，记录下木屑纷飞、木料逐渐成型的每一个瞬间。她还偶尔凑上前去，亲上一口。
那些金黄色的、带着松木清香的木屑，程砚之都收集起来，装在一个专门的袋子里。
这些可都是壁炉的上好引火料，自然不能浪费了。
整整一个上午，露台上都充满了忙碌而温馨的气息。一张宽大、带贵妃榻的新沙发骨架渐渐成形。下午，程砚之又为主卧添置了一张小巧些的长沙发。
卧室因为有大床，所以沙发就小一些，也没有贵妃榻。
待到夕阳给雪原镀上金边，两张新沙发终于完工。
三人合力，小心翼翼先将那张分量不轻的“大家伙”抬进温暖的客厅。搬开旧沙发，新沙发稳稳地占据了客厅最舒适的位置。
接下来是铺“床”。阿丽娜像布置心爱的窝巢般，先铺上一层厚实保暖的驯鹿皮垫子，那深棕色的皮毛摸上去粗犷而温暖。
接着，尤利娅铺上厚实蓬松的雪狼皮，银灰色的狼毛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舒适度瞬间提升。
最后，二女拿出精心鞣制的、柔软细腻得如同云朵的雪兔皮，作为最上层的触感享受。
足足三层皮毛垫子，都是结实的原木，真皮草，堪称真材实料，豪奢阔绰。
而市面上卖的很多昂贵的沙发，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里面都是烂木头，垃圾材料。
阿丽娜欢呼一声，率先躺了上去，舒服地喟叹一声，像只慵懒的大猫般伸展身体，“啊……比之前舒服多了！尤利娅，快来试试！”尤利娅也笑着躺下，两人挤在一起，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感。
至于那张被替换下来的旧沙发，则被安置到了二楼起居室。
他们现在人少，通常只在一楼居住和活动。二楼、三楼基本上空着。
随后，卧室的沙发也被布置到位。平时睡觉，衣服什么都可以随意扔在上面。虽然，也有专门挂衣服的架子。
第二天，程砚之又做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因为之前一楼客厅的餐桌感觉有些小。
他选用了同样纹理漂亮的云杉木，木质相对轻软但稳定性好，巨大的桌面拼合得天衣无缝。长约三米，宽一米五，全实木。
做桌子都是轻车熟路，比沙发要娴熟多了。做好“粗胚”后，三人一起，用砂布一遍遍耐心打磨，直到触手光滑温润，原木那清晰流畅的山形纹和水波纹仿佛活了过来，流淌出自然之美。
三人再次合力，喊着“一二三！”，将这张沉甸甸的大桌子稳稳当当地抬进客厅中央。
露台宽敞，而大门也足够大，抬进去不成问题。
这张新桌子，瞬间成了客厅的焦点和中心。
“哇哦！”阿丽娜惊叹着绕着桌子走了一圈，“这下地方够大了！吃饭、包饺子、擀面条……都能铺的开。”
尤利娅也点头赞同：“放笔记本电脑，泡茶，看书，写写画画，确实方便多了。而且……”
“而且什么？”阿丽娜问道。
尤利娅吃吃一笑：“我们两个睡上去都不成问题啦。”
“瞎说什么，桌子这么硬，还不如沙发舒服。”阿丽娜的俏脸微微一红。
程砚之就将她抱起来，放在了桌上，阿丽娜便更娇羞了。
一番旖旎，三人继续干活。
他们将那张功成身退的旧餐桌，搬到了木工小作坊，用于堆放材料或充当临时工作台。
晚上，天气又变差了些，开始刮风，并飘起小雪。
早上起来，天空灰蒙蒙的，寒风似乎更凛冽了些，积雪似乎又深厚了一些。
三人照例去冰泳，在“温热”的河水中潜泳，洗澡，令人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回来后，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三人没有再出去，而是宅家里享受。
炉火正旺，茶香袅袅。
投影仪上，放着一部程砚之之前看过的爱情片，但阿丽娜和尤利娅没看过，看得津津有味。
程砚之其实更喜欢科幻、战争、动作片之类。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客厅一角的储物架，落在了那个装着各色毛料的盒子上。
“嘿，”程砚之眼睛一亮，心道，“差点忘了这些宝贝。”
他起身，去打开这个尘封许久的盒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狼獾尾毛、雪兔毫、驯鹿尾毛、雪狐毛、雪狼尾毛，都是之前积攒的珍贵材料。
“哥哥，要做什么？”二女凑了过来，好奇问道。
程砚之说道：“之前说制作毛笔的，一直没行动，今天我就要尝试一下。”
“毛笔？”阿丽娜点点头，之前就听哥哥说过，就是一直没见过，她捻起一撮雪狐毛，触感柔软顺滑。尤利娅也拿来了运动相机，跃跃欲试地要开始记录了。
“你们不看电影了吗？”
“不看不看。看电影哪里有跟着哥哥做手工有意思？”
二女其实想看的，但更喜欢和程砚之腻在一块儿。
程砚之一笑，搂着二女返回了沙发，说道：“我陪你们看完这部片再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不赶时间。”
“嗯嗯。”
“哥哥真好！”
二女顿时笑逐颜开，觉得程砚之好替她们着想，嫁这样的老公真的太舒适了。
三人腻在一起，美美地看完电影，随后，就一起来到了木工小作坊。
这边没有竹子，但是，工具齐全，用木头加工毛笔竿子和孔洞也很方便。木料也是制作笔杆的常用原料。
其实，笔杆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复杂的是笔头。笔头的工序多，相当繁复，需要一段时间。
先易后难，所以程砚之先做笔杆。
他挑选了几段致密的小木块（桦木和红松边角料），固定在车床上。
随着车刀旋转，木屑如雪花般飘落，一根根线条流畅、抓握感极佳的笔杆在他手中诞生，木纹或如行云流水，或如繁星点点，有大有小，有粗有细，光就这笔杆本身，就恍若一件件小艺术品。
笔杆比发簪其实要简单一些。
相比之下，笔头的制作就繁琐精细得多。程砚之神情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先根据毛料特性（锋颖、长度、弹性）进行分类、齐锋（将毛锋对齐），接着是垫胎（确定笔头大小和形状）、梳毛（用细梳子反复梳理去除杂毛短毛，理顺毛锋）、圆笔（使笔头浑圆饱满）。
一边做，脸上一边露出回忆之色，和身边的两个妹子分享小时候的趣事：
“小的时候，我老家是著名的湖笔之乡，大概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学校组织研学，就是去书法博物馆和制笔工坊参观和学习，老师傅们的手艺那才叫绝。我这也就是依葫芦画瓢，学个样子。”
话虽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却有条不紊，透着沉稳。
一周之后，五支大小各异、毛料不同的毛笔在他手中诞生：
“苍狼怒涛”：用雪狼尾毛为主，辅以狼獾毛，笔头粗壮饱满，弹性十足，专为书写大字、榜书而制。
“灵狐点绛”：以雪狐腹部长毫为主，锋颖尖锐细腻，适合勾勒工笔线条、小楷。
“驯鹿奔原”：驯鹿尾毛为主，笔锋较长，蓄墨量大，适合书写行书、隶书。
“雪兔玲珑”：精选最细嫩的雪兔毫，笔头小巧精致，锋芒毕露，是书写蝇头小楷、题跋的利器。
“獾锋遒劲”：狼獾尾毛为主，弹性好，力道足，适合书写篆书、魏碑等需要金石气的字体。
没有墨汁，程砚之便用小碟盛了些清水，兴致勃勃地拿起“苍狼怒涛”，在光滑如镜的巨大云杉木桌面上挥毫。
清水浸润木纹，留下遒劲有力的“北境”二字，水痕清晰，笔锋顿挫可见，宛如刻入木中，带着一股野性的洒脱。
他又换了“雪兔玲珑”，笔走游龙，写下“家园”二字小楷，清秀灵动。
现在国内的孩子们，谁还能没点才艺啊？更何况，程砚之本就出身江南文香之地。
“哇！”阿丽娜和尤利娅看得目不转睛，发出由衷的惊叹。
“试试？”程砚之笑着将“灵狐点绛”递给跃跃欲试的阿丽娜，把“驯鹿奔原”给了尤利娅。
他耐心地示范，纠正她们的握笔姿势：“手腕要放松，像握着……嗯，像握着刚出生的小雪兔，太紧它就僵了，太松它就跑了。对，这样，手指这样发力……”
阿丽娜神情专注，抿着嘴，小心翼翼地蘸了水，在桌上画着，想写自己的名字，却歪歪扭扭像个跳舞的小人。
尤利娅则试图写个“程”字，结果笔画张牙舞爪，像几条打架的树枝。
两人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字”，又看看程砚之那清晰漂亮的字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温暖的木屋里回荡。
“哎呀，太难了！”阿丽娜把笔放下，笑着摇头，脸上带着点可爱的懊恼。
“老公写的字，像画一样美，”尤利娅也放下笔，眼睛里满是钦佩和温柔的笑意，她走过去，轻轻挽住程砚之的手臂，仰头看着他，“而我写的，就像……就像被风吹乱的脚印。”
“还是老公厉害！”阿丽娜也凑过来，亲昵地靠在程砚之另一边肩膀。
“老公怎么做什么都厉害呢？”尤利娅笑着补充。
两人异口同声，带着浓浓的崇拜和甜蜜：“爱死你了！”
程砚之被两位娇妻左右簇拥着，听着她们软糯的夸赞，看着桌上还未干透、风格迥异却都充满生活趣味的“墨宝”，心里像被壁炉的火和窗外的雪同时熨帖着，暖洋洋又无比宁静。
很快，一副“三人嬉戏图”上演。
……
这些天，程砚之也不是光做毛笔，毕竟橱窗里还卖东西呢，也有不少粉丝下单手串、梳子和发簪，程砚之也积攒了许多这种小物件，于是，看看差不多了，已经有二十多个快递要寄了，于是，骑上雪地摩托，带着两妞，再次前往小镇赶集，采购物资，并邮寄这些国际快件。
另外，在玛莎大婶的旅店里，又拿了几个包裹，都是国内合作厂商寄过来的，需要拍广告。
这些既是样品，也是送给他们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