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吴垒老实了
还是同一场戏，第二镜是吴邪让梁弯把黎簇后背的伤口挑开。
“你疯了，这样伤口会感染的？”
“我让你动手是因为你是医生，如果是我动手，那他会更惨。”
张粤不慌不忙从急救箱里挑出一把手术刀放到杨容的手上，转过身玩性大发的研究电视柜上的老款收音机。
等吴垒这边被拔干净后，他才慢悠悠走过来，打着手电筒观察对方后背的伤势。
“行了，给他缝上吧。”
不到十秒钟，检查结束。
梁弯震惊：“我才刚拆开？”
吴邪根本不解释。
趴在茶几上的吴垒没听到导演喊咔，并不敢乱动，只是听声音听出张粤的台词不一般。
这家伙演的太松弛了。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事先也刷了好几遍原著，对张起灵，吴邪，王胖子等人有很深印象。
中年邪帝不好演，也没有前车之鉴可以参考，全凭演员自我发挥。
一场戏演下来，张粤不过几分钟的戏，对吴垒的冲击力极大。
感觉自己的演技跟对方不是一个等级。
“OK，过！”
“准备下一场，道具布景，灯光打光。”
又是一条过，还是这个屋子里，下一个镜头是天亮了，黎簇从昏迷中醒来，被吴邪强迫着前往境外的沙漠寻找古潼京。
梁弯则是被锁在卫生间里，因为熬夜出了鱼尾纹，不知道从哪儿找了眼膜贴上。
这一场戏拍完，天色渐黑。
张粤今天的戏份结束。
早上七点到的剧组，一直到晚上七点，全程拍摄时间不到十分钟，其余时间全是等待。
卸完妆，他没急着走，而是领了一份演员餐，找了个位子坐下吃饭，身边都是群演。
不是白天那一批。
剧组一般情况下不用同一批群演拍白天和晚上的戏。
因为晚上要算加班费，更贵，都是到点就换一批新的群演。
刚化完妆出来的吴垒目光瞟见张粤，见他收工了还不走，心中多了几分佩服，这样的演员不多了。
他不知道的是，张粤纯属是嫌回去做饭麻烦，干脆在这边蹭一顿。
场务清场，张粤吃着盒饭，站在人堆里观戏。
今晚拍的是黎簇来沈琼家里捡无人机，然后被沈琼拥抱。
饰演沈琼的也是个年轻女演员，一头齐肩短发显龄小，看着像高中生模样，实际比吴垒还大五岁。
“演员准备！”
“清场！”
在导演喊咔后，二人开始接台词。
大冬天的，一个穿校服，一个穿长裙小吊带，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词。
中间NG好几次，都是冷得嘴皮哆嗦。
最后沈琼扑在黎簇怀里，拥抱着他，劝他好好复读。
张粤在旁边砸吧嘴：“啧啧，也就是网剧了，这要是换成电视剧，都过不了审。”
在光电总局的条例里，哪有女高穿吊带的，还在这种环境下拥抱男生。
知道的是网剧，不知道以为是啥。
如果是电视剧，三叔这个编剧早就被请过去喝茶了，光电领导能把剧本拍他脸上。
拍完一场戏，吴垒本想找机会和张粤对明天要拍的台词，
结果和往常一样，没有看到张粤的身影。
找导演问了一下才知道张粤为了赶地铁已经回家了。
“你也别怪他这些天冷落你，张老师人还是挺好的，不主动跟你聊天是为了戏更好看。”
导演跟吴垒解释为什么张粤不爱跟他说话的原因。
得知真相，吴垒反而松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看不惯我呢。”
导演哭笑不得：“不至于。”
剧组也是一个小江湖，那种互看不顺眼的毕竟是少数情况。
大部分情况下大家哪怕再不对眼，也不会轻易撕破脸。
次日，张粤早早来到片场。
今天要拍的是驱车前往沙漠的路上，吴邪为了让黎簇老实，用他亲爹威胁他。
距离开拍还有几分钟，车上，张粤坐在后座，手上拿着剧本细细品着。
车窗外，吴垒偷偷暼了一眼，发现张粤的剧本上注释比台词都多，看得他头皮发麻。
犹豫几秒，他伸手敲了敲车窗。
“笃笃！”
“张哥，你有时间吗，方便对对戏不？”
张粤降下车窗，淡淡道：“当然有，但我不建议你对，接下来这场戏黎簇的内心情绪比较强烈，我怕演的次数太多，正拍的时候你没感觉。”
“这样啊，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演？”
“简单，把吴邪当坏人就行了。”
“啊！”吴垒张大嘴巴。
张粤认真道：“他的手下用刀在你背上刻地图，他本人绑架你，虐待你，还要用你的亲生父亲的生死威胁你，这还不算坏人吗？”
吴垒恍然：“明白了，谢谢。”
张粤要是不说，他差点演错了，受到原著的影响，他下意识默认吴邪是好人。
但在黎簇的视角，一开始的吴邪确实是实打实的坏蛋。
……
“你要走随便走，我不强求。”
“听说你爸出差了，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他会突然出差吗？”
“你们抓了他？正好，他动不动喝酒打人，打跑了我妈，还打我，把我关小黑屋，我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既然这样我好人做到底，帮你彻底解决他吧。”
奔驰大G车上，张粤的台词听着麻木，冷血，没有一丝感情。
听到自家老爹要被吴邪解决，已经准备离开的黎簇目光带着恨意，重新上了车。
后视镜中，吴邪坦然自若，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咔！过！”
又是一条过，连续两天，张粤的戏都是一条过，吴垒有点不信邪的偷摸来到监视器这边，想看看回放。
刚过来就听到导演和三叔两人说话。
“张粤是真的厉害，这一段处理得太好了，要不是知道后续剧情，我都以为他是反派。”
“谁说不是呢，为了颠覆汪家，吴邪这些年吸收太多费洛蒙记忆，导致心态发生巨大变化，这一点小细节张粤展现的非常棒，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听到这，吴垒的脚步停下，苦笑了一下，没好意思再上前。
起初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演员，他还有点不高兴。
结果人家才入组两天，就把他演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