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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自我醒悟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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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在这三个月里,欢喜除了每周三去中顺大厦上一天班,其余的时候全都泡在了三楼和自己的卧室。

  可以说,除了睡觉,她满心满眼全是棋谱、棋子和棋盘。

  她和棋,较上劲了。

  拿出了当年冲刺高考时废寝忘食般的努力。

  她自己和自己轮换着身份执子,自己和自己博弈,每一局都会无数次在心里复盘。

  在一个夜深人静,雪花飘落的时候,欢喜坐在自己卧室窗前终于拼凑出了一个答案。

  她撩起窗帘,推开了窗。

  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雪又下大了。

  这是入冬以来第几场雪了?

  酷寒刺骨,从脸上,刺进了欢喜心里。

  她关上了窗,重新拉好窗帘,坐回到棋桌前,看着棋盘上她今晚的战局,突然就笑了。

  从一开始,温叔叔就提醒了她的,他甚至特地给她布置了功课,让她弄清楚德顺和贺知衡。

  可她那时,偏偏错过了这个课题,后来也没有重视到去补齐这个缺课的作业。

  如果她真的死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怪不了别人。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可是,偏偏她没死在那场狙击里呢!

  偏偏,她想要知道答案了!

  更偏偏,他也不惧她找到答案。

  死在那场刺杀里几条人命的罪孽,终归是要人来承担的。

  该她承担的罪,她受着。

  可是其他的人,也谁都不能当没回事的。

  欢喜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了一手的棋子,她摊开手掌心,看着手心里交错杂乱的黑白子。

  阳谋阴谋都是谋。

  她心里现在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将所有的人和事都串连起来了,串成了一条线,虽不至于环环相扣,但该清楚的她都弄清楚了。

  温言政,她的温叔叔,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他说过,当她自己能执子的时候,自己会得到答案。

  他也说过,让她弄清楚贺知衡。

  他还说过,她要有命活下来。

  可是他没有告诉她,他最想要她做的是去弄清楚贺知衡,然后为他给她的丰厚遗产,理所当然的去杀人无形。

  温言政给她这么多,是因为他认为她值这个价格。

  他给她估了价。

  用来毁灭或者祸害贺知衡的美人计,不不,说美人太给自己贴金了,可她身上有异于常人的价值,所以她自己把自己归于美人计。

  她的推演里,温言政和贺知衡是对手的可能性是成立的。

  他们都牵涉进了当年她父母之间的事,都清楚的知道她母亲身上有秘密。

  或许不只是他们知道,京城上层圈子里应该都有所怀疑。

  可基于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非科学能解释,且随意实验的后遗症和代价太大。

  再加上某些因素,比如她母亲心死,非常决绝的离开京城。

  比如温言政顶在了前面。

  孙照说过,温言政年少轻狂,年少得志。

  年轻时候的温言政一心只有问鼎苍穹的野心和大志,没有心思也不屑去对一个心死的女人出手。

  但她母亲,外婆以及她都成为了他闲暇时候的关注对象。

  温叔叔第一次见她时就对她说过,外婆之所以带着她嫁入林家,不仅仅是为了给她换一个生长环境……

  既然他已经成全了母亲的离开,这个言外之人自然不会是他。

  那就只有一个人,贺家?贺华容??

  贺知衡还时只有多少岁来着?他今年是三十二还是三十三?

  也就是说,当时,贺知衡仅十岁左右。

  十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正常的在上小学,玩卡牌、玩游戏,可这是绝大多数普通人这个年纪做的事。

  这世上还有少数人是不同的。

  贺家长子牺牲,贺华容婚姻出了变故,肩负贺家重担的贺知衡绝不会是普通孩子。

  如果他还是天才呢?

  那么,十岁就已经熟知这个世界生存规则的天才权贵会做什么?

  欢喜按这个人设给贺知衡推演了一番。

  发现可以做的事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贺华容二十年前就入住进了疗养院。

  欢喜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甚至很有可能和她有关系,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贺家输了的结果是不变的。

  她在心里叉掉了贺华容,将贺知衡的名字放在了温言政的对立面。

  一切就说得通了。

  母亲的出现,让周贺两家焦头烂额差点翻不了身,也破了温言政棋盘上最重要的两子,一个周家,一个贺家。

  所谓一子落,满盘皆输就是这个道理。

  何况两子,还是重要位置的两子?

  贺家应该是在她父亲死后,当机立断,自己跳出了阵营,为的是想要保住贺华容。

  ……

  州际酒店的顶楼餐厅。

  欢喜坐在观景座位上。

  她没有约周星窈,但她知道今天是周星窈视察酒店的日子,所以才出门的。

  她让党岁包了餐厅的场,周星窈不可能不知道。

  两个月前,党岁就复工了,继续给她当贴身助理。

  但是李凌也还在她身边。

  她不管别的,只管她的吃喝和休息,当她的凌姨。

  如果是以前的欢喜,她或许会困惑李凌的动机。

  会难以接受她会仅仅因为投缘就对她好的像妈妈呵护孩子。

  可如今,欢喜不在意这些了。

  缘来缘去都是缘。

  凌姨自己愿意,她也不排斥,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过是多付一份高端人才的薪资而已。

  她现在除了有钱,一无所有。

  “欢总,就我们几个人,会不会太少了?”党岁自打上次之后就患上了火力不足症,很是忧心欢喜的安全。

  万一周星窈带来了柳长江,也不知道这十个人能不能打的过柳长江。

  一旁给欢喜准备自带点心茶水的李凌无语的瞪了党岁一眼。

  她要不要看看她后面的那两排壮汉?

  全是专业保全人员,都是一挑十的高手,她自己还配木仓,贺华容再怎么疯,也不会蠢到让周星窈在这里再动手。

  何况,她把她放在哪了?

  她可是拿两份薪资,兼职两份工作的特殊人才。

  谁不给她点情面?

  真当她另一位老板吃素的?

  欢喜喝着凌姨给她准备的茶,又看向外面的雪景。

  昨夜下了大半夜的雪,今天早上明明停了,她才出门的。

  这会竟然又开始下了。

  而且还越下越大了,落下来的雪花都成絮状了。

  这样大的雪,或者周星窈也不想出门没来酒店视察?

  如果是这样,她要是继续等下去,浪费的可就是她自己的时间了。

  欢喜看了眼时间,决定再等半个小时。

  到时人还是不来,那她就……改天再来坐等,约是不可能约的。

  人,是不能念叨的。

  她刚准备离开,周星窈就来了。

  周星窈只带了两名助理。

  她在欢喜面前的座位坐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冷嘲道:“终于敢离开九鼎山庄了?我以为你会一辈子窝在九鼎山庄当缩头乌龟呢。”

  欢喜叹气,想说自己其实有出门的。

  每周三上班一天,雷打不动。

  周星窈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周小姐一直在酒店?怎么又上来了呢?我以为我今天见不到你。”

  “欢喜,你想怎么样?”

  她想怎么样?

  这话问的欢喜一时都回答不上来了。

  多可笑啊。

  欢喜都想笑了。

  她嘴角也确实勾起了弧度,“周星窈,你是不是怕我了?”

  “我怕你?”周星窈用不屑到了骨子里的眼神的看了一眼欢喜,目光扫过欢喜今天带来的人。

  在看见李凌时,她目光定了定。

  李凌,九鼎山庄的内务管家之一,竟然贴身跟在了欢喜身后当一名保姆?

  温叔叔这是生怕再发生袭击事件,公开震慑外界,警告众人吗?

  “你今天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要砸我的场子吗?”

  除了李凌和党岁,竟然还有十名保镖?

  欢喜现在出行都要带这么多人?

  那她何必出门,躲在九鼎山庄不就好了?

  欢喜低垂着头,思考着,然后自顾自的说道,“我一直想不通,令堂为什么非要我死?”

  时隔这么久,周星窈没料到再见到欢喜,她竟然会这样大刺刺的说出来,她一时竟震住了。

  欢喜没看她,只是继续说自己的:“一开始,我想啊想,想了无数的理由,无数的可能,都觉得不够说服力,很多理由我甚至说服不了我自己。”

  周星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慢慢眯起了眼。

  “为此,那会我甚至去问了温叔叔,他告诉了我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温叔叔告诉我,令堂恨我,也怕我,是不是很可笑的答案?”

  周星窈瞳孔微微缩紧,尽管她面色不变,可心脏被攥紧的感觉,让她忽视不了,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冷笑着开口,“你今天来我这里是要装疯卖傻的吗?”

  “我不信,我要自己找答案,我用了三个月时间,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

  欢喜直到这会,才抬头直视着周星窈,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道:“然后,我发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欢喜,我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从你的反应上来看,这个不可能的答案,真的就是答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说各的。

  可欢喜的心,却一直沉,一直沉,沉到了底,也落到了实处。

  贺华容怕不怕,她不确定。

  但周星窈竟然是怕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

  从前,周星窈对她,是毫不掩饰的入骨恨意。

  几次相见,她都是高高在上的蔑视和轻贱,为了让她跌进泥潭里不得翻身,更是什么手段都可以做得出,不会心软更不会有忌惮。

  绝不会是眼前避重就轻不肯正面接她话的反常态度。

  当日在九焱,周星窈说过的话,一一回荡在脑海里……

  她说,她想要看看她能不能让孙照为她神魂颠倒。

  她说,想要弄清楚欢家女人身上的秘密的人不少,温叔叔是,她舅舅也是。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事,重回到脑中,一切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是从前的她以为只要她认命,缩起脖子捂住耳朵,就可以自欺欺人继续当鸵鸟。

  甚至她死死的抓住孙照这个救命稻草。

  以为这样就能粉饰太平,就能当一切都不存在了。

  就能让对她心怀不轨的人,知难而退?

  这世上竟然有她这样可悲到害人害己的人?

  “你说过,你想看我能不能让孙照为我神魂颠倒,周星窈,你看到了结果,不是吗?所以你更怕了对不对?想知道我欢家女人身上有什么秘密的人很多,不只是温叔叔,还有你的舅舅……”

  “你闭嘴!”

  欢喜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眼神却是冰冷的,“贺知衡。”

  “你闭嘴,欢喜,肮脏低贱的你怎配叫我舅舅的名字?”

  欢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仿佛刚才的笑容是幻觉。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再也无法自持的周星窈,一字一句直戳她的死穴,“所以,你以为贺知衡对我有意?”

  周星窈精致妆容下,是肉眼可见的失了血色。

  这是死穴被戳中才会有点反应。

  “你痴心妄想,欢喜,你配吗?”

  “原来问题真在贺知衡身上,这样说来,也确实说的通了,在你眼里,在你母亲眼里,我就真的非死不可了。”

  “欢喜!”周星窈再也无法维持冷静,整个人都暴怒了,“你敢!你该死,你以为你命大到能次次不死吗?你试试!”

  欢喜倾身朝周星窈的方向靠近,“你该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多么的狼狈!你放狠话的样子,让我觉得,原来你也会无能狂怒,你也不过如此。”

  周星窈抬手就是一巴掌。

  一旁的李凌利落的挡下后,面上很是恭敬,话却是毫不客气,“周小姐,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吗?”

  周星窈牙齿咬的咯咯响,“欢喜,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错了。”欢喜突然说道,“灯下黑,你太在乎你的舅舅了,所以你才会误以为他对我有意。”

  欢喜回头看着周星窈,“而你的母亲,她其实不是看不出来,可是一则她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二则她也很大可能是顺水推舟成全了她的弟弟想要的结果。”

  毕竟她一死,温言政的棋盘上就失去了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一如二十年前,温言政的败局就会重演。

  她名下的四成中顺股份绝大概率会被周家姐弟继承,毕竟血缘关系是铁板钉钉的,给这份血缘关系铁板钉钉的人还是温言政自己。

  贺知衡应该是想要中顺的股份的吧?不是为财,而是中顺的股份背后的权利。

  温叔叔其实也是想让自己死的吧?

  毕竟她要是真死在了那天,他就有足够的立场给她报仇,他损失的不过是一些钱,他有的是钱!

  能化被动为主动正面和贺知衡对上,一招摁死贺知衡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周星窈如遭电击,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她想起了她告诉母亲时,母亲给她的结结实实的巴掌。

  那煜哥呢?

  煜哥也是被误导?谁会误导的了温元煜?

  心里有一个人呼之欲出!

  周星窈魂不守舍的连连摇头,不,欢喜是故意骗她的。

  欢喜没心情再留在这里了,她想确认的已经确认了。

  现在该她这个自我醒悟了的棋子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而不是任由温言政或者贺知衡来决定她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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