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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我才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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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光尖锐的尖叫声,几乎要冲上来和冯封拼命,一边喊着身边的人打死冯封,后果她担着。

  她身边的人拦腰抱劝着她,听着她的命令,他们是真的不敢动。

  在知道是冯封后,他们基本都歇了动手的念头。

  开玩笑,打不过还冲上去找打挨?然后打人的人还绝大多数可能会安然无恙。

  那他们还冲上去打,又不是傻子!

  显然,附光也不是傻子。

  她知道自己今天在冯封手里讨不到便宜,可这样走又实在是心有不甘。

  于是,她狠狠放话给了冯封,她现在就去告状,一定会让冯封吃不了兜着走。

  冯封的回应则是招牌式的苍蝇驱逐手势。

  一副你要告状赶紧去,别叽叽歪歪,再不走他还揍她的眼神。

  附光彻底破防崩溃,觉得自己今天丢脸丢太平洋去了,几乎是哭着跑走的。

  她身后跟着一群人焦急追她。

  余钦看着这场闹剧般收场的事故,其实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还好有冯封顶着。

  欢喜内心无力吐槽。

  她也没想到冯封平时会是这样的一视同仁。

  他心里好像不分男女老少。

  谁惹他,他打谁!

  难怪人人喊他疯子,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疯子!

  蓝色酒吧已经恢复了秩序,服务员非常有眼力见的把大堂整理干净了。

  欢喜这会才有心思打量酒吧内的环境。

  虽然这里算是她第二次来。

  可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蓝色酒吧的大堂。

  第一次她是被半挟持着直接走的地下停车场,然后直接到了地下室仓库。

  欢喜看着这里,仿佛看到了孙照在这里的身影。

  她目光有些出神,时间其实不算太久,可是为什么她再想起孙照时,她竟然心无波澜了?

  温言政说过的话不自觉的回荡在她耳边。

  欢家女人基因里就没有男女之情……

  外婆三任丈夫,前两任是如何相处她不知道,可外婆和林外公十几年的相处是非常好的。

  可最后外婆选了亲外公合葬,她曾经以为是三任丈夫中,外婆最爱的是亲外公。

  而母亲,对她的亲生父亲有情,甚至不惜违背世俗道德破坏他的婚姻……

  欢喜目光一凝。

  外婆和亲外公生育了她母亲。

  而她母亲和她父亲生育了她。

  欢喜突然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

  如果,她是说如果。

  像温言政这种人,他对欢家女人的认识其实是非常客观的,而且也是绝对的旁观者角度。

  假设他的认知是对的。

  那么,外婆和母亲怎么这么凑巧呢?

  凑巧的就好像她们不是爱男人,而是给予那个让她们生育了孩子的男人的特殊对待才显的是真爱?

  欢喜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生育才是关键?

  欢喜暗自摇头,不不不,不会的。

  “……欢……欢总……”

  一道小若细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欢喜心里正在抽丝剥茧的线团。

  她下意识回头,才发现是陶桉。

  只见他紧张的手脚都仿佛不知道怎么放,低垂着浓密柔软的黑短发,不敢抬头,只见微微颤动的嘴唇。

  是非常红润饱满的嘴唇,一开一合颤动了好一会,才发出细细的声音,“谢、谢谢您帮我。”

  欢喜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刚好她在思考生育的那个问题影响。

  她发现她这会看男人的心态竟然有很大不同。

  就比如现在,她竟然觉得这个看起来紧张胆怯的陶桉似有若无的是在诱惑她。

  欢喜深深皱眉,心里浮现一连串的问号???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认为?

  更不敢相信她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普信了?

  “……对不起,欢总。”

  见她深深皱眉,陶桉神色不安的弯腰成了九十度,尽显优越的身体线条,“都是我不好,是我给酒吧带来了风险。”

  出去彻底善后外面情况的余钦和打发了兄弟们回营的冯封回到酒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青纯玉透年轻有朝气的男孩,似乎是正在诚惶诚恐的对着欢喜伏低做小。

  弯折的腰背,柔黑的头发,白皙饱满的脸,满脸敬仰和感激的眼神。

  冯封瞬间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陶桉。

  陶桉几乎是被他甩飞了出去。

  摔倒在了地上。

  让陷入了自我剖析且自省的欢喜回神,她定睛一看,顿时蹙眉,“怎么回事?”

  冯封刚要张嘴说这狗杂种在卖弄男色勾引你之类的话,就被余钦截断了。

  “没什么,冯封误会他惹你不高兴了。”

  一旁的党岁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冯封和余钦,没说话。

  今天疯霸王龙立了功,她就懒得蛐蛐他了。

  虽然他实在是没什么脑子,而且有点神经质。

  这陶桉不过是有点胆小才显得情怯了几分,疯霸王龙就误会人家了。

  人余处就聪明了,不管是不是误会,人直接摁死不把这事说破。

  这才是终止后续延伸的最佳方法。

  冯封惊讶的看了一眼余钦,显然是没想到余钦竟然会帮他圆话。

  欢喜很是头疼,不由得瞪了一眼冯封,“你就不能稳重一些?”

  她示意党岁去扶起陶桉,“陶桉,你没事吧?”

  陶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没事就好。”

  欢喜移开了眼,没有过多注视他,生怕自己又多想了。

  意淫人家漂亮大男孩诱惑自己?她也是服了自己了。

  难道是自己和疯子胡混了几次,不停探索身体极限的原因,才会搞的现在看男人,第一眼就看到了男色了?

  欢喜想了想,刚才陶桉好像是专程感谢她来的。

  她笑着道,“你也别感激我,要感激你该感激他,今天多亏了他,才能留下你。”

  冯封心大,听见欢喜直接肯定他的功劳,顿时神清气爽,很是大度的摆手,“谢就不必了,反正我也不是为你。”

  余钦无语,刚才怎么脑子灵光了?这会又被狗吃了?

  要是他,就直接认下这份恩情,然后……

  “附光小孩子脾气,说不定在你这里受了气,指不定还会杀回来。

  要不,冯封,你直接好人做到底,直接找个门路把陶桉安排了,让附光再也不能找他出气不就行了?”

  冯封狐疑的看着余钦。

  余钦微笑看着他,蠢货,人他都架起来打包好了,不管是不是误会,正常人不是应该把人弄的远远的?

  欢喜也觉得余钦考虑很全面。

  附光或许会认赌服输,但冯封把事情搞砸,彻底得罪死了附光,指不定她出不了这口气,还真会杀回来找陶桉麻烦。

  她也不可能回回能救他。

  “余钦说的很有道理,要不……”

  “欢总,如果……如果她下次还来,我不会再让您为难的,我会自己离开酒吧的,绝不会连累这里的。

  当初照哥好心收留我,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照哥?

  WOC……

  冯封头皮发麻了,如今谁最不想让欢喜想起孙照?

  非他莫属。

  可这小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和欢喜提起来孙照。

  他是不是在找死?

  余钦神色自若的看了一眼陶桉,这个时候他提起孙照,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呢?

  他心里对陶桉重新审视了一遍。

  欢喜在听见陶桉说照哥时,不由得看向他,“你和孙照怎么认识的?”

  陶桉咬紧了嘴唇,似乎极力隐忍情绪,可他微微泛红的眼睛还是将他的情绪显露出来几分,“很小的时候。”

  欢喜微怔,小时候?

  他和孙照又不是同龄人。

  “我外公是国宴大厨,小时候照哥找我外公学鸡丝粥孝敬他爷爷,我们是在我外公的厨房里认识的。”

  欢喜有些闪神。

  鸡丝粥,孙照最拿手,原来竟然是和陶桉的外公学的。

  “你会吗?”

  陶桉愣住。

  欢喜看着他,重新再问了一遍,“你会鸡丝粥吗?”

  陶桉这才明白过来,忙不迭的点头,“会。”

  余钦面色带笑,心里则是得出结论,刚才不是错觉,陶桉是真的用自身在诱惑欢喜。

  他巧用心思想攀上欢喜?

  只是,他是单纯的认为欢喜可以庇护到他,还是别有用心呢?

  冯封则是一脸莫名,怎么突然说到鸡丝粥了?

  欢喜不是最喜欢吃啤酒鸭吗?

  “做一碗鸡丝粥要多久?”

  “四十五分钟左右。”

  欢喜身体靠向了沙发背,“那可以麻烦你给我煮一碗鸡丝粥吗?”

  陶桉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着急慌忙的道,“我,我这就去厨房给您做。”

  “有劳了。”

  “不,不客气。”陶桉赧然一笑,同手同脚的跑去了厨房,还紧张的差点自己绊倒了自己。

  余钦:叹为观止,现在的小年轻这么拼的吗?

  他有这长相,又有这演技,他怎么不去娱乐圈当戏子?

  冯封则是嗤笑地横睨向余钦,这人总是开口闭口骂他没脑子。

  他现在看见真正没脑子的人是什么样的吧?

  就这小脑好像萎缩了的怂逼样,他刚才竟然怀疑他勾引欢喜?

  余钦:猪一样的脑子,现在连基本直觉都没了?竟然还嫌别人是蠢货?

  “嫂……欢总,受伤的兄弟们我已经安排人送去医院了。”

  胡耀安顿了伤员后,匆匆赶回了酒吧。

  “辛苦了。”

  这胡耀是万万不敢当的,诚惶诚恐的弯腰低头。

  余钦叹气,他这会真想揪住冯封的猪耳,大声咆哮,看看,这才是正常的下属该有的诚惶诚恐。

  就刚才陶桉那样的才是别有用心。

  他甚至开始怀疑,今天这一遭甚至有可能是陶桉的自导自演了。

  否则他在蓝色酒吧后厨窝藏了两年,怎么可能就在附光回京后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发现了他躲藏在这里呢?

  余钦倾身在欢喜耳边低语,“我去后厨看看鸡丝粥怎么做的,偷学个师。”

  说完,也不等欢喜反应,就起身往后厨方向去了。

  欢喜看着他背影,不自觉的笑了笑。

  随他吧!

  来到后厨。

  余钦一眼看见了正在忙活的陶桉,他脚步一顿,腰背靠在了流理台边缘。

  这个角度能看清陶桉的步骤,又不会打扰到他。

  陶桉仿佛没察觉到有人进了厨房。

  灶上他已经用砂锅开始煮了粥,米已经在翻滚。

  他非常熟练的将鸡胸肉切成丝,刀工非常了得。

  至少在余钦看来,是丝毫不亚于他家里高薪请的专业大厨的。

  “你这是用阳城那边的生滚做法?”余钦突然开口问。

  “嗯,是的,我外公就是阳城人。”

  陶桉头也不回的轻声回答道。

  余钦笑了笑,只是笑意并不及眼底。

  “陶先生虽然不是入赘的,但向来对他妻子很是尊敬,怎么就……有了你呢?

  还让你冠了陶姓?

  而且你的存在,附光的存在,大家竟然都不知道,内庭瞒的挺紧的。”

  陶桉依旧是头也不回的回,“内庭如果真的想要隐瞒一些人和事,其实还真不难,你们大家不知道也不奇怪。”

  余钦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我们这些已经隔了辈的远亲和你们陶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陶桉一边留意着火候,一边上手熟练的腌制鸡丝,还能一心三用说话,“陶家是贵在陶太太身上,和陶家关系不大。

  你们放心,我这人在陶家其实无关紧要的。

  我外公死了,他只有一个独女,难产血崩死了。

  我对于陶先生来说,他根本不熟。

  在这世上也没人当我存在,除了附光还有些想不开,等过两年她就不会把我当回事的。”

  余钦审视着陶桉的身形,个高腿长,偏瘦,所以明明有二十岁了,可身形还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既有少年人的纤薄,也有青年男人的力量感,骨相皮相都非常好。

  又是二十岁的年轻鲜嫩和朝气蓬勃,是青春的气息。

  如果不是今天看见陶桉,他都忘了,欢喜其实也正年轻。

  过了年,欢喜也才二十三岁。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比起年长的男性,或许更容易自然而然的喜欢上同龄人。

  从谢景成到孙照,其实都和欢喜岁数相差不大。

  “你想攀上欢喜?”

  陶桉结束腌制鸡丝的动作,搅动着砂锅,非常轻的声音,“是的。”

  “为什么?”

  “我觉得她能保护我。”

  余钦冷笑,“你觉得你能?”

  陶桉摇摇头,“尽人事,看天意。”

  他停下搅拌的动作,回头看着余钦,露出一抹非常灿烂的笑容。

  真真是笑颜如花,动人心弦。

  “毕竟,我才二十岁,就算再过十年,我也才三十岁,而你?你们……都老了。”

  余钦:……

  操,这会他突然想变成冯封打烂这人一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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