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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贾科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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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贾科长的沉默

  在韩山平看来,同属於武侠片。

  《剑雨跟《臥虎藏龙不同。

  《剑雨的武侠世界里,“通人性”是刻在骨子里的。

  《臥虎藏龙的角色多带著“求而不得”的宿命感。

  李慕白对“道”的追寻、玉娇龙对自由的渴望,都带著几分超越世俗的精神追求。

  而《剑雨的角色全是“带著执念活在人间”的普通人。

  细雨想放下过往做个寻常妇人,江阿生为復仇隱姓理名。

  即便是反派转轮王,也藏著对“完整”的执念。

  这些角色的欲望、挣扎都贴著生活的纹理。

  没有宏大的精神命题,只有“想好好活著”的朴素诉求。

  这种“通人性”让武侠不再是遥远的传说,而是仿佛就发生在街角巷陌的故事。

  观眾能从细雨买菜时的犹豫、江阿生修屋时的认真里,看到侠客卸下刀剑后的烟火气。

  也正因如此,他们拿起刀剑时的举动,才更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至於打斗场面,《剑雨更是在类型片里走出了独树一帜的风格。

  《臥虎藏龙的打戏偏“飘逸写意”,竹海轻功、屋顶追逐,更像一场视觉化的舞蹈。

  突出的是“意境之美”。

  而《剑雨的打戏却带著“扎实凛冽”的实感,没有炫目的轻功,多是近身搏杀。

  无论是招式还是武器,都是根据人物性格和成长经歷去做设置。

  这种“打戏即戏”的设计,让打斗不再是单纯的视觉奇观。

  而是推动剧情、塑造角色的关键环节。

  比如江阿生在雨中拔剑护妻时,剑法里的隱忍与爆发。

  瞬间就將他“隱忍多年只为復仇,却因爱动摇”的复杂心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同样的,《剑雨和《英雄也不一样。

  《英雄是“用武侠外壳讲家国情怀”的作品。

  它以宏大的敘事和极致的美学,拓宽了武侠片的表达边界。

  《剑雨则是不刻意追求拔高武侠的精神高度,而是回归武侠最本真的“人”。

  对生活细节的刻画,对个体命运的关注以及“救赎”与“平凡”的哲思。

  为什么拿这两部电影作对比?

  主要是它们火啊,在老外眼里,它们简直就是华夏武侠片的代表。

  当然,老外们指定是不能理解它们所表现的精神內核,尤其是《英雄的所输出的家国情怀韩山平喊了老马过来,方冬升则是叫来了自己的“合作伙伴们”。

  20世纪福克斯、索尼经典、北野武工作室以及不请自来的哈维·维恩斯坦的米拉麦克斯影业。

  简单说一下,20世纪福克斯和福克斯探照灯。

  迪士尼收购21世纪福克斯影业后更名20世纪福克斯是子公司,专注於製作大型投资电影。

  而福克斯探照灯原名福克斯探照灯影业,是专注於製作艺术电影的独立电影公司。

  20世纪影业主打高成本大片,如《阿凡达系列。

  探照灯影业专注小眾艺术电影,曾推出《寄生虫等获奖作品。

  两者虽同属迪士尼旗下,但运营团队和项目定位保持相对独立—

  老马是最后一个到的,韩山平和方冬升亲自去机场接他。

  刚下飞机,满头大汗的老马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就是这股闷热感,熟悉的感觉——京城,我回来了。”

  用“回来”这个词还是比较准確的。

  他曾於上世纪70年代到京城留学,第一任妻子就是华夏人。

  当时,出於对华夏这个神秘东方古国的嚮往,马可·穆勒来到华夏打算研究人类学。

  由於联繫的华夏社会科学院已终止了这一学科。

  他最终辗转来到辽寧大学研究群眾文艺。

  由於学校在不可描述期间处於半停滯状態。

  就让他有了大量的时间观看华夏的样板戏电影和当时属於社会主义国家拍摄的电影。

  他不仅看,还研究,甚至还学会了样板戏的一些唱段。

  后天他研究生毕业后在京城成家,也就是这段时间里。

  他结识了在京城电影学院学习的华夏第五代电影人—

  “欢迎回来,老马。”

  韩山平张开怀抱想要拥抱,他却躲开了,笑著道:

  “韩董,你这套西方人打声招呼的方式,我有点不適应。”

  说著伸出手,跟韩山平握手。

  韩山平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跟他握手后,马克·穆勒却是拥抱了他,道:

  “开个玩笑,我只是想说,韩董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华夏人对待。”

  “老马,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方冬升,方导。

  我想你一定没少关注他,毕竟他如今是华夏势头最猛的的年轻导演,没有之一。”

  韩山平热情的像马可·穆勒介绍道。

  老马打量著方冬升,笑眯眯的说道:

  “在义大利、法国,柏林,以及好莱坞,我都有听到你的名字,年轻而又伟大的导演。

  我的朋友们都说华夏又出了个张毅谋”,这个观点我是不认同的。

  至少张毅谋没有你帅,尤其是他那张跟秦俑拉不开差距的西北脸。”

  闻言,方冬升微微一笑,老马果然是个华夏通,形容的非常贴切。

  “欢迎回来,穆勒主席。”

  “不不不,冬升,你要叫我老马,这是我在华夏的名字。”

  方冬升微微一笑,老马是个妙人。

  韩山平这次不止只请了马可·穆勒,他还顺便把老谋子、陈大导、田庄庄都叫了过来。

  对了,还有贾科长。

  不过,贾科长和哈维一样,属於是不请自来的主儿。

  因为他也有一部新电影也要参加这次的威尼斯电影节。

  同时也是向老马推销他的三部曲收尾之作《世界。

  看片会就在中影集团內部的放映厅举办。

  “老马!你可算来了,现在当上主席就是不一样,还知道摆谱,压轴登场了。”

  刚进放映厅,老谋子一嗓子喊过去,大步衝上去,住他胳膊的手还晃了晃。

  马可·穆勒被晃得笑出声,深棕色眼晴眯成缝“谁敢在华夏过亿票房电影导演面前摆谱,毅谋,你创造了一个奇蹟啊。”

  “说是奇蹟就太夸张了,只能说——”

  “老马,先喝茶,落地了还没有好好的喝口水吧?”

  陈大导突然递了一杯茶给老马,打断了老谋子的输出。

  《英雄又是《英雄,他娘的,华夏没有其他的好电影了么?

  修养只允许陈大导在心里跳脚骂娘。

  他实在是听不得有人吹英雄。

  去年,陈大导在德国接受採访时,聊到了老谋子《英雄。

  他表示自己不喜欢这部片子,认为这部电影很有问题,片子是空的,他不喜欢这个主题。

  他称自己也拍过“刺秦王”题材的《荆刺秦王。

  但与《英雄的结局截然相反,他不认为牺牲个体生命成就集体是对的。

  对於陈大导的批评,老谋子不予置评。

  但是《英雄製片人张伟品则表示影片是拍给广大观眾看的,不是拍给一两个导演看的。

  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两人的关係开始变质,后来逐渐发展成“王不见王”的局面。

  要知道以前两人可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啊。

  老马是个人精,对於两位好友之间的,他在国外也有所耳闻,笑著道:

  “记得之前我们在北电的小酒馆,你们俩喝多了聊到天亮,都说电影得有魂”。

  现在威尼斯有我在,你们俩可以把新片子都带去。

  让大家评评,到底什么样的魂”,能戳中人心—””

  “呵呵,我正在筹备一部大製作,到时候带给你看看,就是拍的有点慢,勿怪。”

  陈大导笑著回道。

  老谋子闻言,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慢才好!”田庄庄从后面凑过来,手里拿著烟盒,却没点开。

  他拍了拍马可·穆勒的肩:

  “恭喜啊老马!之前你总吐槽电影节净是琐事,现在倒好,成了管琐事的人。”

  马可·穆勒咧嘴一笑,两人的联繫还是比较紧密的。

  他笑著问:

  “你现在不是当老师帮学生看本子嘛,有没那种敢跟你叫板的?”

  “怎么没有!”

  田庄庄眼晴一亮,烟盒“啪”地合上。

  “两个小子拍城中村,镜头比我当年野多了。

  说我拍得太温柔”,等他们剪完,我带过去给你瞧瞧—”

  几人寒暄著,贾科长则是开头和方冬升还有老马打了个招呼。

  隨后便坐在座位上开始神游,他似乎不太习惯这个场合。

  电影放映室那边都已经准备好。

  等所有人都落座之后,方冬升朝放映室打了个手势。

  灯光关闭,大银幕亮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

  原版《剑雨时长107分钟,方冬升中间做了改版,对於剧情有调整。

  所以他这一版则是增加到了125分钟。

  两个多小时的观影时间,难能可贵的是,中途几乎没有人离开,且都保持著高强度注意力观看电影。

  不时的传出用外语的小声討论和惊呼。

  对於老外来说,武侠片是神秘且吸引人的存在。

  尤其是江湖上的那些组织,以及各种神奇的道具运用—

  当影片结束,灯光打开时,所有人似乎都还沉浸在方冬升编织的武侠世界里。

  “newb!”

  观眾席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隨后大傢伙站起来,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newb!!!””

  老外朋友们大声的喊著,前排坐著的华夏人,比如老谋子、陈大导、田庄庄、贾科长都是一脸憎逼。

  老马则是纳闷的来了一句:

  “他们说的是中文还是英文,我怎么都有点听不懂?”

  只有韩山平一脸的苦笑,这个场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方冬升扶额无奈,有种好朋友在自家“家长”面前丟人的感觉。

  老谋子先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著膝盖:

  “这片子的武打太实了!不是单纯的功夫展示。

  是把武打揉进了人物的情绪里,这才是大傢伙能看懂的武侠!”

  陈大导眼神里带著几分思索,语气比平时柔和了些:

  “最难得的是魂”立住了,细雨换脸求平凡,江阿生藏恨守温情。

  没有喊著为天下』的口號,但是把人怎么跟过往和解”讲透了。”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拍《荆軻刺秦王时对人性的探討,补充道。

  “尤其是最后一个走在桥上的镜头,没有大道理,但很有力量,挺不错的电影。”

  田庄庄摇了摇头,道:

  “我倒觉得这片子不装”,没有刻意渲染江湖的惨烈,也没把侠客捧成神仙。

  普通人生活的碎镜头比大场面更打动人。”

  听到几人发表的看法,马可·穆勒合上观影时记笔记的笔:

  “这片子让我想起第一次看《侠女时的惊喜,但它比《侠女更懂现代观眾。”

  他翻了翻本子上的记录,继续说,“西方观眾总觉得武侠是功夫奇观”,但《剑雨把功夫”藏在了人情”里。

  这种以情带武』的敘事,能打破文化隔阁。”

  他抬头看向几位华夏导演,语气里满是肯定:

  “威尼斯太需要这样的片子了!它不只是一部武侠片,更是一部关於人』的电影。

  而且具有普適价值,不管是欧洲观眾还是亚洲观眾,都能看懂。”

  他看了眼方冬升,笑著鼓励道:

  “如果这部片子能来威尼斯,我敢保证。

  评委们会为它的真实感』和武侠奇观”而爭论,但最后一定会爱上它。”

  去,怎么不去!

  请你来就是为了去威尼斯啊!

  一旁的韩山平听到老马的话,心里激动的喊道,这相当於是老马给了一句“承诺”。

  倒是一旁贾科长一言不发,默默的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妈的,拍的真好!

  但还好跟自己的《世界不是一个类型的。

  別听老马吹的玄乎,场面话嘛。

  老马精通华夏的人情世故,话肯定得说的漂亮听到老马的承诺之后,方冬升心里有谱了。

  那接下来就得是“兄刘们”上才艺了。

  想拿奖,一个老马只能说完成了三分之一。

  还有三分之一,得依靠合作商们的公关运作来弥补。

  而且,人家老马明面上说支持华夏电影,但你不能当理所当然啊。

  总得表示一下,不能寒了老马的心不是?

  最后三分之一就是玄学了。

  当然,另外的三分之二其实都是为了让“玄学”这部分不那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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