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邦古的请教
婉拒了英雄协会派车的提议，邦古坚持要步行回去，美其名曰“感受大战后城市的呼吸，亦是修行的一部分”。
对此，林默自然没有异议。琦玉想着反正没什么事，也就同意了。
杰诺斯则寸步不离地跟随着老师。
一行四人走在Z市的街道上，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街道上虽然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碎石和尘埃，但正如西奇之前在指挥中心所见，绝大部分建筑物都完好无损，甚至连街边的路灯和橱窗玻璃都保持着完整。
市民们正自发地组织起来，用扫帚和水管进行着清扫工作，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
与原著中城市毁灭后散发负面情绪的情形完全不同。
对于能够为这个世界带来正面的影响，林默自然也很高兴，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KING桑你看，”邦古指着这番和谐而充满活力的景象，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感慨。
“破坏总是比守护要容易得多。将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化作守护的屏障，这才是武道的至高境界。”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
“一味地追求破坏与力量，是没有出路的。要是那个孽徒……也能懂得这个道理就好了……”
尽管声音很轻，但还是被耳力过人的众人听到了。
林默知道他说的是饿狼，但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位于城市一角的“流水岩碎拳”道场。
道场是一座古朴而典雅的日式建筑，散发着浓厚的历史沉淀感。
万幸的是，它在之前的灾难中确实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神情有些懦弱的年轻人早已在门口焦急地等候，他正是邦古的首徒——茶岚子。
“师父！您回来了！”茶岚子看到邦古，激动地迎了上来，随即他注意到了邦古身后的三人，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那个光头……那个魔鬼改造人……还有那个……那个男人！地表最强男人KING！
茶岚子的双腿有些发软。
他虽然也是个武道家，但却没什么实力，见到这些大人物难免会觉得紧张。
尤其是KING，他明明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身上也没有之前传闻中那恐怖的“帝王引擎”轰鸣声。
但茶岚子一看见KING脸上狰狞的三道伤疤，腿就忍不住地发抖。
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位就是拯救了Z市的KING先生，以及实力深不可测的琦玉君，和他的弟子杰诺斯君。”
邦古为自己的弟子郑重介绍道，“茶岚子，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是！是！KING先生好！琦玉先生好！杰诺斯先生好！”
茶岚子如梦初醒，慌忙地九十度鞠躬，然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进了道场。
进入道场内部，一股清冽的檀香和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
地板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众人分别在榻榻米上落座。
琦玉毫不客气地盘腿而坐，杰诺斯则以标准的正坐姿势坐在琦玉身后，腰杆挺得笔直，仿佛随时准备记录和学习。
茶岚子很快就端上了香气四溢的玉露绿茶和一盘盘造型精致、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和果子。
琦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一个兔子形状的大福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赞叹着：“唔……好吃！”
邦古为林默亲自斟上一杯茶，翠绿的茶汤在白瓷杯中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他并没有急于切入正题，而是先与琦玉闲聊了几句关于点心的话题，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琦玉君，”邦古看着吃得正香的琦玉，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你那身纯粹的力量，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不知你是师从何门何派？还是说，有着什么独特的锻炼法门？”
“锻炼？”
琦玉咽下嘴里的点心，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
“每天100次俯卧撑、100次仰卧起坐、100次深蹲、10公里长跑，坚持了三年。”
“……”
道场内瞬间陷入了死寂。
杰诺斯仍旧满脸不相信：“该锻炼强度对于普通人属于高强度，但绝无可能达到老师的这种境界”。
他早已将这套说辞归类为“老师不愿透露真相”的托词。
而邦古则是嘴角微微一抽，他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这番话在他听来就是顶尖强者不愿透露自己变强方法的说辞。
也是，这种事怎么可能随便告诉别人，是他冒昧了。
他越发觉得这个光头小子深不可测，也越发觉得他是一块值得雕琢的璞玉。
但他也知道，此事不能急于求成。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林默，神情变得无比郑重：
“‘地表最强’的名号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虚。你之前在塔顶所用的那股力量，控制力简直神乎其神。”
“老夫斗胆请教，你是如何做到，将那般庞大的能量，操控得如此精妙入微的？”
来了！
林默心中一凛，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没有立刻回答。
他越是沉默，邦古和杰诺斯就越是期待，连茶岚子都竖起了耳朵。
在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后，林默才缓缓放下茶杯，说出了他从前世看来的装逼语录：
“力量，如同一条奔流不息的江河。”
“有人用它筑起堤坝，以为能掌控一切，却不知终将被洪水吞噬。有人用它推动水车，灌溉良田，虽只取其一瓢，却能造福万物。”
“力量的强弱，并非关键。如何引导它，让它流向你所期望的方向，这取决于的不是堤坝，也不是水车，而是‘意志’。”
一番玄之又玄的话，让杰诺斯和茶岚子听得目瞪口呆，不明觉厉。
琦玉则是一边点头一边把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显然他只是觉得“听起来好厉害”而已。
唯有武学宗师邦古，身体猛地一震，双目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意志……引导力量的流向……”
他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等习武之人毕生所求不过是锻炼‘堤坝’，让其更坚固，能容纳更强的水流。”
“却忽略了真正驾驭河流的是引导它的‘意志’！KING桑，老夫……受教了！”
【叮！检测到来自S级英雄‘银色獠牙’的武道顿悟，能量值 1000！】
【叮！检测到来自S级英雄‘魔鬼改造人’的理论冲击，能量值 600！】
系统的提示音简直是天籁之音。
还是前世那些经过无数网友千锤百炼的装逼语录好用啊！
林默心中狂喜，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
“略有感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