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共赴深海
距离海嗣进攻海边小镇已经过去三天，居民的生活恢复到正常有序的状态。农田里的稻谷长势喜人，所有人都在期待收获的那天。
自从那场大静谧后，伊比利亚的土地再也无法长出粮食作物，人们本来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直到黄金般的稻谷种子从泥土中生根发芽，审判庭击退上岸的怪物，人民心中熄灭的希望再次燃起。
黄金之国伊比利亚的人民，从不缺少乘风破浪，重整旗鼓的勇气和毅力。
在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的心理辅导下，斯卡蒂接受了自己体内流淌着海嗣血液的事实。
纵使再相近，人类和海嗣，依旧是不同的。
幽灵鲨经过多次治疗，身体和精神状态逐渐好转，已经可以做到正常交流，偶尔做点手工艺品。
在某次治疗后，博士收到了幽灵鲨亲手雕刻的小礼物。以博士为原型的木雕像，或许是缺少专业工具，细节稍显粗糙。
木雕底座上刻着一串字迹优美的阿戈尔文。
“赠与博士先生——劳伦缇娜”
“劳伦缇娜......这是我的名字，您可以用这个名字称呼我。”白发猎人的笑容优雅而恬静，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美神。
“这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您喜欢。”
“谢谢你，劳伦缇娜。”博士接过木雕仔细收好，微笑回应。
歌蕾蒂娅敲了敲门，冷峻的眼神中残留着对人形海嗣的厌恶。她强忍猎人的本能，没有挥动长槊将那头恶心的生物切成碎片。
“博士先生，那头人形海嗣又来找你了。”
“好的，我知道了。”
......
“博士先生，大群邀请您与我共赴深海。”人形海嗣态度恭敬，丝毫没有多次上岸邀请被拒的厌烦。
“我需要时间安排手头上的工作，你今晚在海岸边等我，我会跟你回去面见大群。”
博士最近一直在处理深海猎人们的事。心理开导斯卡蒂，治疗幽灵鲨，向乌尔比安请教阿戈尔的发展历史，以及与歌蕾蒂娅切磋战斗技巧，实在抽不出身赴约前往深海。
“我知道了，我如期等候您的赴约。”得到回答的人形海嗣没有多问，干脆利落转身返回大海。
博士不由有些感慨，心想海嗣真是一种纯粹的生物。同类之间依靠信息素交流，不存在欺诈和隐瞒。
数以万计的海嗣们甚至可以共享知识，组成大群意志，为整个族群的适应性进化提供方向。
不愧是前文明用于改造星球环境的生物项目，可惜已经失控，成为了现文明的威胁。
结束与人形海嗣会面的博士，向四位深海猎人说明了前往深海的缘由，表示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至于审判庭和农业科技那边，后续工作已经安排下去。
反正他经常离开一段时间，员工们早就习以为常， 倒也没有多问。
动身离开前，博士在斯卡蒂期待的眼神中，伸手揉了揉那头柔顺的银发，满足一把手瘾。幽灵鲨看在眼里，捧起自己的发丝若有所思。
“斯卡蒂用的什么护发素，发质那么好，有机会问问。”
乌尔比安和歌蕾蒂娅站在不远处，目睹了博士与斯卡蒂的互动。
“你的猎人，似乎有些过于信任陆地人了，要不要稍微提醒她。”歌蕾蒂娅侧头瞥了眼乌尔比安，轻声开口。
“我相信斯卡蒂的判断，她不会轻易相信他人。而且博士先生的为人，你也亲自检验过了。”
“人类是比海嗣更加擅长伪装和改变的生物，现在的他值得信任，不代表从深海返回后的他，依然值得信任。”
一阵咸腥的海风迎面袭来，歌蕾蒂娅压低微微翘起的帽檐，同时将脖颈间丑陋的漆黑鳞片隐藏在阴影中。
“那就之后再次展开评估。现在鲨鱼的情况已经恢复，是时候开始对深海教会的追查了。”乌尔比安的视线落在斯卡蒂和幽灵鲨的身上，心中已经有了作战方案。
“下一处任务地点是格兰法洛，没有异议吧。”
“嗯，我和斯卡蒂接受你的安排。”
......
清冷月光照耀下的人形海嗣，竟然有点妖异的美感。海嗣是实用主义种族，它们从人类身上学习各种知识，与自身的意识形态结合，形成了畸形的审美。
“您来了，大群在等你。”人形海嗣向来人点头致意，随即伸手作出邀请状。
“嗯，我们走吧。”博士跟随人形海嗣走向漆黑的海洋，冰冷的海水没过膝盖，胸口，脖颈，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对于陆地人来说神秘危险的深海，为博士展示了祂的另一面。
梦幻般的光点在深处逐一亮起，无数的低等海嗣发出微光，排列构成一条指引方向的航道，延伸到朦胧的深处。
人形海嗣拥有未退化的腮和蹼，可以自由在海水中呼吸以及游动。作为法术构成的博士不需要呼吸，也不用考虑体力消耗。
于是双方心照不宣全速前进，身后带出一连串气泡。不知道游了多久，直到四周万籁俱静，指引方向的航道消失，甚至连最轻微的洋流都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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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海嗣也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什么。此时博士感受到强烈的生物信号，似乎是某种大型生物在尝试通过脑波交流。
“你好，来自陆地的客人。”表示友好的问候传入脑海，黑暗的海水中睁开了一双巨大的眼眸。修长庞大的身躯发出的光芒照亮整片海域，形态各异的海嗣围绕着巨兽游动。
博士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了海嗣的巢穴。
由海洋孕育的巨兽，光是头颅的大小，就远超博士见过的陆地巨兽。根据博士了解到的信息，接受改造，尚未完全发育的海洋巨兽，体长已经达到数公里。
一万余年过去，它们能生长到什么程度。或许只有岁兽本体和萨米巨兽，才能跟眼前的巨兽相提并论。
“你好，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Leviathan，这是很久之前，那个人给我取的名字。”
“那个人，指的是陆吗？”
“您还记得她的名字，时间过去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
“陆，她还活着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活着，但是与死亡别无二致。”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或许能找到方法救她。”
“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进入我的体内歇息，我会将您带到她的身边。”
海洋巨兽张开了深渊巨口，博士没有过多犹豫，进入了巨兽的身体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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