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毒
在温羽凡遇袭的第二天夜里,静謐笼罩著整个城市。
余家的书房中,古朴的气息瀰漫,檀香裊裊。
余宏志身著宽鬆的中式长袍,正悠閒地伏案书写书法。宣纸之上,毛笔在他手中灵动游走,墨香四溢,他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神情专注而愜意。
就在这时,余承业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难掩兴奋之色,语气中满是喜悦地说道:“爸,好消息啊。听秀灵说,曼曼这两天修炼很刻苦,这才不到一个月呢,刚刚已经突破到了武徒一阶了。”他的话语中透著自豪,仿佛突破的不是余曼曼,而是他自己。
原来,余曼曼经歷那次惊险的绑架事件后,彻底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与险恶,毅然决然地踏上了习武之路。
不久前,余秀灵便带著余曼曼前往余家位於某处山中的別墅进行特训。
而余曼曼也不负眾望,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余宏志闻言,原本专注於书法的神情瞬间为之一振,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隨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啊!她这天赋,只怕是余家这几代人中最出色的了。可说百年难得一遇啊。”他的笑声爽朗而洪亮,在书房中迴荡,足见他內心的喜悦。
余承业见父亲如此高兴,又接著说道:“还有,余刚这小子也像是突然开了窍,听秀灵说一口气突破到了武徒三阶。”
余刚作为余曼曼的贴身保鏢,自然一同前往了山里。
“哦,嗯!”余宏志闻言点了点头,欣喜道,“当年我收养余刚,便是看中他根骨奇佳。可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卡在了武徒一阶,几年毫无寸进。现在看来他是厚积薄发了,將来境界只怕也会进步迅速啊!哈哈,好好好,真是双喜临门啊。”
说罢,他放下手中的毛笔,靠在椅背上,脸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余家更加辉煌的未来。
正在余宏志和余承业沉浸在余曼曼与余刚突破的喜悦中时,一名女子迈著轻盈的莲步,姿態优雅地缓缓走来。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著一丝好奇:“爸,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来者正是三儿子余承福的妻子赵晓文,此时她手中稳稳地端著一个托盘,托盘上,一碗参汤正冒著裊裊热气,散发著淡淡的药香。
看到赵晓文走进来,余宏志原本满脸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许。这倒並非是他对这个儿媳妇有多么討厌,实在是他的三儿子余承福太不爭气。
余承福文不能舞文弄墨,武不能强身健体,就连在生意场上也是漫不经心,丝毫不上心,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只知道贪图享乐,这让余宏志对他满心都是不满。
再加上赵晓文是余承福的第三任妻子,进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所以余宏志对这个儿媳妇,除了因余承福而生的些许迁怒之外,更多了几分生疏和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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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余承福如此不著调,但赵晓文却十分精明,深諳在这个家中的生存之道。她心里清楚,想要在余家站稳脚跟,就必须討好公公余宏志。
因此,她对余宏志百般殷勤,隔三岔五就会亲自下厨,精心烹製甜汤、参汤之类的滋补品给余宏志送来,还时常在余宏志面前说余承福的好话,极力想要缓和余宏志和余承福之间紧张的父子关係。
此刻,她將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脸上带著温柔的笑容,说道:“爸,这是我刚燉好的参汤,您趁热喝了,补补身子。”说著,便拿起汤勺,小心翼翼地搅拌了几下,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双手捧著汤碗,恭敬地递到余宏志面前。
余宏志看著眼前的参汤,又看了看赵晓文那满是討好的神情,心中虽仍有芥蒂,但也不好拒绝,便微微点头,接过汤碗,轻抿了一口。
见余宏志喝了参汤,赵晓文並没有著急转身离开。
她心里清楚,这是一个拉近与家人关係的好机会,於是脸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又轻声问道:“爸,大哥,刚才你们在聊什么那么开心呢?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听听啊?”
余承业觉得他们所谈论的內容在自家人之间也並非是什么需要隱瞒的秘密,便微笑著开口解释道:“哦,在谈曼曼呢。她最近很爭气,练功很刻苦,现在已经是武徒一阶,让爸很高兴。”
赵晓文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忙不叠地开口夸讚道:“哦,曼曼呀。我们家曼曼就是比別人家的孩子聪明,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武徒,但是她肯定干什么事情都会比別人更出色。”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的讚美,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赵晓文这话说得恰到好处,一下子就说到了余宏志的心坎里。余宏志原本脸上就带著笑意,此时更是心中大悦,忍不住呵呵笑道:“呵呵……不错不错,我们家曼曼就是比別人出色。”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豪,仿佛余曼曼取得的成就就是他自己的荣耀一般。
一时间,书房里的氛围变得轻鬆而愉快。
赵晓文见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心中暗暗高兴,继续在一旁说著一些夸讚余曼曼和討好余宏志的话。
余承业也时不时地插上几句,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融洽极了。
但突然间,原本轻鬆愉快的氛围在瞬间被打破,只见余宏志的脸色陡然一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神情。
他双手紧紧捂住腹部,眉头紧皱,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啊!啊,好疼!”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痛苦。
余承业见状,心中猛地一紧,慌忙问道:“爸!你怎么了?肚子疼吗?是吃坏什么了吗?”
“我,我……噗!”余宏志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一股抑制不住的感觉涌上喉咙,他张开嘴巴,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喷出。
那鲜血如同一道黑色的喷泉,溅射到了面前的宣纸上。
余承业看到那黑如墨色且散发著刺鼻恶臭的鲜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啊!这是!爸!你中毒了。”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刚才还好好的父亲,怎么突然就中毒了呢?
赵晓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得容失色,手中原本端著的托盘“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碗碟摔得粉碎。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知所措:“这……这怎么可能?”
余承业心急如焚,大声呼喊著寻求帮助:“来人,快来人!我爸他中毒了。”
声音在余家大宅中迴荡,充满了焦急与慌乱。
余家大宅中的眾人听到呼喊声,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朝著书房的方向赶来。
最先到达的是老管家陈伯,他神色匆匆,眼神中满是担忧。
看到余宏志痛苦地靠倒在太师椅上,他急忙掏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地给余宏志服下。然后,他脸上既有惊恐又带著不可思议的神情,喃喃说道:“怎么会?老爷!老爷怎么会中毒呢?明明老爷所有的食物我都有严格把关的啊!”
余承业见老管家来了,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焦急地问道:“陈伯,这事晚点再说。我爸他怎么样了?”他的目光紧紧盯著老管家,期待著一个好消息。
老管家镇定地说道:“大少爷放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我的药能暂时压製毒性,只要老爷不运功,一时三刻不会有性命之忧。之后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定能查出是什么毒药,並调配出解药来。”他的语气中透著自信,毕竟他不仅是內劲高手,医术也极为高明,在余家多年,处理过不少棘手的情况。
余承业闻言,总算鬆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但就在这时,原本一脸容失色、惊慌失措模样的赵晓文,突然表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陈伯,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纵使你有本事能配出解药,但是,也得有那个时间才行啊。”
老管家转头狠狠瞪著赵晓文,从对方的话里,他敏锐地发觉这个女人很不正常,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充满了质问。
此时,余承福也气喘吁吁地来到书房,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提醒赵晓文:“老婆啊,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赵晓文冷冷地看了余承福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嫌弃和不屑,淡淡开口:“滚,老娘已经没必要跟你这个废物演戏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仿佛余承福在她眼中已经一文不值。
“原来……是你给我下的毒。”这时,余宏志那虚弱却又带著威严的声音响起。在服下老管家的药之后,他的意识渐渐恢復,强撑著身体坐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疑惑,死死地盯著赵晓文。
赵晓文一脸无所谓,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啊。不就是我吗?”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害怕,反而带著一丝得意,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这时候,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余承福一脸震惊地看著自己的妻子,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下毒害我爸。就算我爸死了,家產也不会是我们的呀。”
赵晓文瞥了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余承业都快被这个傻弟弟气得说不出话来,怒喝道:“老三你给我闭嘴!”他心里清楚,对方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家產这么简单。
余宏志强忍著身体的不適,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赵晓文轻笑著,脸上带著一抹神秘的笑容:“我不重要,我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人。”
余承业立即追问:“你背后是韩家,还是薛家?”因为韩家和薛家都是余家的竞爭对手,一直对余家的產业虎视眈眈,自然是首先要怀疑的对象。
赵晓文微笑著,故作神秘地说道:“也许是韩家,也许是薛家,也许两家都有。”
余承业脸色瞬间大变,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最坏的可能性,脱口而出:“是他们两家联合起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如果韩家和薛家真的联合起来对付余家,那余家將面临巨大的危机。
赵晓文见状,举起芊芊玉手,轻轻鼓掌,脸上带著嘲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余承业终於猜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