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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群雄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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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里本就空置著不少房间,原先那间臥房因破窗灌风无法居住,温羽凡便抱著昏迷的王医生换了东厢一间朝阳的屋子。

  雕木床上铺著簇新的湖蓝缎面被褥,他將人轻轻放下。

  之后,又有戴家的私人医生来为王医生查看了伤情,诊断无事后,便离开了。

  温羽凡靠在门框上望著床上的人,指尖摩挲著腰间的“睚眥”面具。

  正出神间,戴宏昌叼著雪茄推开虚掩的木门,身后跟著小柔,皮靴碾过门槛时发出“咯吱”轻响。

  “抱歉戴哥,是我疏忽了……”温羽凡转身欲言,却被戴宏昌抬手打断。

  “打住!”戴宏昌弹了弹菸灰,火光在他眼角皱纹里明明灭灭,“这人不是没事嘛,不用自责。这孙子就算缺个胳膊少条腿都无所谓的,到时候能有口气被抬进选举会场就行。陈墨那老东西不是爱搞体面么?咱们偏要在他登台时,把这污点证人甩他脸上。”

  之后的时日,问羽凡的小院麻烦不断,明枪暗箭纷至沓来。

  一日深夜有黑影掠过瓦面。

  温羽凡枕著唐刀“破邪”假寐,耳尖捕捉到屋顶细碎的异响时,指尖已扣住三枚一元硬幣。

  寒光闪过,三片瓦片应声而碎,坠地时惊起满院浮尘,露出墙头上转瞬即逝的灰衣人影。

  第二日正午,温羽凡忽然发现送食物的小丫头换了新人。

  王医生没有发现异样,端起碗就要吃。

  温羽凡却是突然夺过他手里的碗。

  在王医生震惊又不解的注视下,他指尖捏起一粒糯米丸子,內力一下透入其中……

  丸子骤然膨胀起来,大如拳头,最后“砰”地炸开时,果然滚出枚指甲盖大的蜡丸。

  温羽凡捡起蜡丸捏碎,里头洒出暗紫色粉末。

  王医生身为医生,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最惊险的是第三夜。

  窗户玻璃再一次破碎,发出一声脆响。

  温羽凡正在室內,还心想:“这次这刺客未免也太囂张了点。”

  正要提刀过去查看,却突然看见一枚黑油油的球状物从破窗滚了进来,在月光下骨碌碌转至床脚。

  “滋滋……”的声音与刺鼻的硝烟让温羽凡也不禁脸色一变。

  但他反应极快,旋身间已经脱下风衣,一抖间裹住炸弹,再一拉一甩,反手將炸弹掷出了窗外。

  轰鸣的爆炸声响起,爆炸的气浪震得连排的厢房窗户玻璃尽碎。

  温羽凡转身查看王医生时,却见那人抱著头缩在床底,金丝眼镜歪掛在鼻尖,竟比上次遇袭时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怔忪。

  儘管戴家小院损毁的千疮百孔:东厢窗欞都换了三茬,游廊柱子断了三根,连檐角铜铃都震落了两枚。

  但王医生却在温羽凡保护下活得好好的。

  这人或许是被嚇破了胆,每日除了捧著药碗发愣,便是盯著温羽凡腰间的面具出神,倒比初来时装得更像个无害的软体动物。

  ……

  在现代文明的霓虹与车流之下,武道世界如一条隱秘的暗河奔涌不息。

  拳风与刀光藏於阴影,却始终在权力的经纬中占据著不可撼动的重量。

  正如京城武道协会的存在,恰似浮冰之下的巨鯨,虽然不为常人所见,却实实在在地搅动著地下江湖的潮汐。

  协会总部坐落於前朝肃亲王府旧址,三进院落被爬山虎覆盖的青砖高墙围得严丝合缝。

  朱漆大门已然褪去艷红,门环上生出斑驳铜锈,但却掩盖不住石阶上新鲜的靴印,那是各地武者前来参拜时留下的痕跡。

  穿过垂门,便能看见正殿檐下悬著的鎏金匾额,“止戈为武”四个顏体大字虽歷经百年风雨,却依然在阳光中泛著冷硬的光,仿佛在诉说著武道世界的终极法则。

  后园假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传闻是某位使用冰系功法强者的手笔;

  演武场的青石板下埋著三寸厚的钢板,却仍被歷代高手的脚力碾出蛛网般的裂纹;

  就连东跨院那口古井,井绳上的勒痕都深达半寸,据说是早年铁砂掌宗师每日提水练功的佐证。

  王府西侧的地下密室亮著幽蓝的灯。

  那里陈列著近百年来武道界最顶尖的兵器:抗战时期侠客们用过的斩马刀、改革开放初期黑市拳王的合金指虎、甚至还有近年异武大赛冠军的爪型刃。

  这些曾在阴影里掀起血雨腥风的物件,此刻都被锁在玻璃柜中,静静诉说著拳头统治的时代里,那些不为人知的崢嶸与残酷。

  而在王府正厅的玻璃展柜中,存放著一份泛黄的《甲申议定书。

  这份签署於 1944年的文件,用鲜血与墨汁划定了武道世界与现代文明的边界:武者不可在公眾场合显露异能,江湖恩怨不得牵涉无辜凡人,而武道协会,则作为唯一合法的仲裁者,执掌著地下世界的生杀予夺。

  转眼间便到了五月九日。

  从日出时分起,便不断有人陆续踏入那座昔日的王府。

  京城本地的豪门贵胄衣著考究,袖口的宝石袖扣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五湖四海赶来的三十四名分会会长们则各有派头。

  西北来的老者腰间別著的牛皮酒袋还沾著腾格里沙漠的细沙:

  江苏分会的女会长撑著緙丝油纸伞,鞋尖的珍珠穗子扫过青石板,留下一路细碎的珠光。

  ……

  日头偏西时,朱漆大门再次敞开,云南分会的独眼龙会长直入二门,他脸上横贯刀疤,怀里抱著的那柄曾饮过十七名叛徒鲜血的缅刀被扎染布层层包裹。

  与此同时,东侧角门也悄悄打开,几个身著卫衣的年轻人低头疾走,背包侧袋露出半截合金棍。

  那是来自魔都新兴的“赛博武馆”代表,他们的格斗术融合了 ar增强现实与机械义肢,正试图在传统武道的地盘里杀出一条血路。

  入夜时分,王府正殿的三十六盏气死风灯齐齐亮起,將飞檐斗拱的影子投在庭院青砖上,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主厅內,蒋明哲穿著藏青色云锦马褂,手指摩挲著座椅扶手上的饕餮纹。

  戴宏昌身穿一身定製西装,笔挺地立在他身后。

  他们的对面坐著两人:

  一人是温羽凡见过的“九指琴魔”陈墨;

  另一人虽面生,却能与蒋明哲、陈墨平起平坐,温羽凡不难猜出,这人便是“铁鹰”管御风。

  管御风五十来岁,面白无须,一头乌髮却两鬢斑白,顾盼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温羽凡站在立柱阴影里,腰间“睚眥”面具的獠牙纹路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他目光扫过人群,看见霞姐正陪著几位老牌武者说话,其中一名老者他隱约有几分印象,似乎是川府武道协会的刘会长。

  而在人群之外,十数辆黑色 suv正悄然停在王府周边街道,车窗里映著电子表的冷光:19:55,距离选举大会开始,五分钟倒计时。

  车门次第推开,大批身著黑色作训服的身影鱼贯而下。

  为首之人戴著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下頜一道斜疤。

  他大手一挥,战术靴碾过碎石路:“看好四周街道,別让老百姓闯进这修罗场……今晚要是溅上血光,可不是闹著玩的。”

  他们是京城驻守的“朱雀”特勤组。

  平日里,武道世界的恩怨纠葛自有江湖规矩,但今夜不同:选举大会歷来是腥风血雨的温床,若让普通民眾捲入这场即將爆发的暗战,后果將不堪设想。

  队员们迅速散开,防弹盾牌撞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街角的监控探头被一一戴上黑色遮光罩,王府四周在三分钟內完成戒严,连路过的野猫都被驱赶到百米之外。

  20:00,斜疤男人摘下棒球帽,隨手塞进战术腰带,只身踏入王府正厅。

  陈墨、蒋明哲、管御风见到来人,纷纷起身抱拳,语气里带著几分江湖人少见的拘谨:“孔局长!”

  厅內烛火忽明忽暗,映出男人左脸那道从眉骨至下頜的斜疤——正是朱雀特勤组的最高指挥官孔烈。

  他身上的黑色作训服还沾著夜露,左胸口袋別著的银色徽章泛著冷光,那是官方授予武道界的特殊通行证。

  “都坐。”孔烈抬手示意,战术靴踏过青砖,在三人对面坐下。

  他扫过厅內陈设,目光在温羽凡腰间的“睚眥”面具上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丑话先说在前头,今晚的选举,我不管你们要爭什么、杀什么,但要是有一滴血溅到王府外头……”他忽然露出森然笑意,“朱雀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陈墨抚著断指上的钢指套,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孔局长多虑了。我等江湖人,向来守规矩。”

  “守规矩?”孔烈忽然盯著他袖口露出的青色刺青,“那上个月某人在南二环街头闹事,怎么解释?”

  管御风轻咳一声:“孔局长明鑑,那是刚从西北荒地来的莽夫私自行动,已按《甲申议定书处置了。”他指节敲了敲腰间皮套,里面露出半截鹰爪形状的兵器,“今夜选举,我等自会约束手下,断不会让市井百姓捲入。”

  孔烈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纽扣大小的装置,按在厅柱上:“这是信號屏蔽器。”他环顾四周,“从现在起,王府內外五百米与世隔绝。你们的恩怨,天亮前了结……但记住,我朱雀的人,只认国法不认江湖。”

  20:05,选举大会正式开始。

  蒋明哲抬手叩响桌案上的青铜钟,钟声里混著远处护城河的水声,惊起一群夜鸟。

  而在厅外阴影里,李玲瓏正扶著王医生从人群中现身。

  王医生身上罩著厚厚的斗篷,將面目隱藏在兜帽的阴影里,抬头时,金丝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精光。

  他望著主厅內爭执渐起的眾人,指尖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微型录音设备。

  那里,早已存满了陈墨威胁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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